谢老夫人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婆子就出去了。
很快就拿着一包首饰回来了,打开一看,果然正如那花嬷嬷所说。
见谢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
苏姨娘怔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老夫人,事到如今,妾身就跟您说实话吧!”
谢老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看她要怎样解释,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
“这婆子曾经在妾身的院内伺候过,说是厨房缺人手,实际上是这婆子暗地里偷了妾身不少首饰,妾身才把她赶到厨房去的。”
苏姨娘说着面上一脸后悔,“也怪妾身心善,见她没有去处,也就没有赶走她!谁曾想到这婆子的心思居然是如此恶毒!”
“是啊,祖母,”谢宛然出来替苏姨娘作证,“姨娘向来心善,您是知道的。”
“恩,”谢老夫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看来到底是你这奴婢的错。”
见谢老夫人有些相信苏姨娘的说辞,谢安然出来给了花嬷嬷一剂狠药。
她语气平和,话却凌厉,“来啊,将这心思狠毒、谋害主子的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等一下!”花嬷嬷听到‘乱棍打死’四个字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说道,“奴婢还有其他的证据!”
幸亏为苏姨娘做事之前她偷偷留了一手,要不然今日她就要来做这个替罪羊了。
“说。”谢老夫人威严的吐出一个字。
“苏姨娘每次只给奴婢五天的药,每隔五天,奴婢就要去找苏姨娘一次。”
花嬷嬷继续说道,“有一次奴婢走的迟,碰巧就看到苏姨娘藏药的地方。”
说是碰巧,实际上是她那次偷偷躲在一旁看到的。
“请老夫人即可派人搜查苏姨娘屋内的房梁上,是否有一个白瓷小瓶子。”花嬷嬷言之凿凿。
“徐嬷嬷,你带人去。”谢老夫人扭头对一旁的徐嬷嬷说完,冷眼看着苏姨娘。
若是一会证据确凿,她倒要看看她还有何话可说。
这些年她一个姨娘主持相府,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会徐嬷嬷回来了,双手把一个白色小瓷瓶捧到谢老夫人面前,说道,“老夫人,这婆子说的没错。”
谢老夫人示意徐嬷嬷给宗太医确认一下。
宗太医接过小瓷瓶,看着塞子上的花,是西域那边的图案。
然后从随身所带的药箱内找出一味药材,将瓶内无色无味的液体滴在上面。
霎时间,药材的叶子变了色。
在场的人都是大惊失色。
“谢老夫人,此内所装的正是夕颜。”宗太医确认道。
“苏氏!”谢老夫人冷眼看着苏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当真是她从前看错了人,没想到这苏氏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狠毒。
“老夫人,妾身、妾身……”苏姨娘心下着急却不知道眼下又该如何说了。
身旁的谢宛然见此也不再出言帮苏姨娘辩解,只担心祖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她。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姚姨娘听完这些,艰难的支起身子来,满脸悲戚的望向苏姨娘。
“苏姐姐,是珍儿哪里不好吗?珍儿什么都不想争,只求能够为老爷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话音刚落,只见谢慎从外面飞奔而来。
看着床上面色惨白、一脸悲戚的姚珍珍,还有下面跪着的苏姨娘。
“母亲,发生了何事?”谢慎神色焦急的得问。
谢老夫人看着她这个儿子也不顺眼了起来,自己的后宅竟是这般混乱。
于是恨声道,“苏氏给姚氏下毒。”
听到这话,看着跪在面前的苏姨娘,谢慎顿时怒火中烧。
素来沉稳的他一个没忍住,冲着苏姨娘的心口狠狠踹了一脚。
怒骂道,“好你个糊涂东西!平日里本官见你一个人操持相府不易,便对你多有纵容!谁曾想你竟忘了自己的身份,胆敢谋害起相府子嗣来了!”
这一脚疼的苏姨娘泪眼婆娑,“老爷,妾身、妾身是一时糊涂啊……”
“老爷,你不要生苏姐姐的气。”姚珍珍虚弱的说道,“老爷常年独宠苏姐姐,珍儿这一来,苏姐姐觉得珍儿碍眼也是正常的。”
说着说着,姚珍珍还哭了起来,“只是苏姐姐怎么对珍儿都好,可是姐姐为什么要伤害珍儿的孩子啊!这也是老爷的孩子啊!”
闻此,谢慎痛心疾首的对着地上的苏姨娘就又是一脚,“贱人!”
然后心疼的把姚珍珍搂在怀里。
倒在地上的苏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她哪里是在安慰老爷,分明是在火上浇油,嫌她还不够倒霉!
“老爷,嘶——”苏姨娘想要为自己求情,却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谢慎也不想再听她为自己辩解。
现在人证、物证已经齐全,苏氏这次可谓是十分恶毒,这样的人现在断然是不能再留在府上了!
“来人,拿纸笔来,本官要把这苏氏休掉!”谢慎一脸冷漠。
“老爷,妾身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苏姨娘现在才知道害怕了,连声求道。
她娘家门第不高,一个兄弟现在也早已成婚,她现在回去是他们断然是不能收留她的了!
见自己的生母要被休掉,谢宛然自知这样下去她也没有好处。
只能硬着头皮跪倒谢慎面前替苏姨娘求情。
“爹爹,此事是姨娘一事糊涂,只是这么多年姨娘操持着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爹爹不要将姨娘休弃。”
见谢宛然替她求情,苏姨娘也接着她的话继续说。
“老爷,您怎么惩罚妾身都可以,求您不要赶走妾身,妾身除了这相府,也无处可去了啊!”
看着面前这个从小陪伴着他的苏姨娘,谢慎想起了从前的时光。
不由得有一些心软,若是休弃掉苏氏,她无处可去,终归是死路一条!
思索了一下,谢慎最终说到。
“即日起,剥夺苏氏的管家大权,送到庄子上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回府!”
“慎儿,这样——”谢老夫人皱着眉头出声想要劝阻。
谋害她的孙子,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轻了些!
“就这样定了!”谢慎的语气不容置喙。
谢老夫人见儿子心意已定,左右姚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也没事。
她就顺着儿子的意思来办,不讨他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