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亲娘嘞——”
此刻，顾思能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会客室内，雅雀无声。
半晌，顾思率先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沉默：“吴教官，您是认真的吗？”
老吴皱眉，面露不悦之色。自己的话很难懂吗？
“顾炤，蔡教官已经和你说明情况了。大总统的意思是，必须要达成军火交易才能释放文醒之。”他又重复一遍原意，表情比刚才严肃了不少。
顾思忙点，却又一时间想不明白教官们的目的，“是的，这个我已经明白了。只是，您找我和思思的是……”
老吴转而看向格格，“顾五小姐，您是不是已经代表顾家参与了交易竞争？吴某人知道这么问是一个失礼的举动，但还是想找您商量一下。这事关我们军校的一个学员性命。”
格格勾唇，无所谓地一笑，问：“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老吴认真回答：“我们这是在请求您，顾五小姐。”说罢去又看向顾思。
顾思低头乖乖坐在一旁，安静如鸡。
蔡锷开口问：“顾炤，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其实，老蔡对顾家权力的分配有些懵了。但是不管如果，他和吴教官今天是想劝顾家放弃竞争。为此，他准备拿出帮顾宗继官复北平作为条件。
见顾思装聋作哑，格格索性从顾家的角度谈条件：“蔡教官，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经由我手的，四哥那时在天津休养，并不知情。”
顾某人想插上一句话，那个时候自己其实是在临界。
宣示主动权后，格格笑笑，“所以，如果两位教官想谈帮助的话，能开出什么条件？”
格格果然直白啊！
顾思感叹。其实她没有立刻回答，是想试探两位教官的底线，顺便考虑一下能不能借到钱。
在老吴看来，顾思不说话，已经是默认了这件事她不知情。于是他将视线转回到格格身上，道：“我们能动用手上的关系替顾督军说话，好官复北平。”
格格怔了一下，脸上的复杂一闪而过。这件事她不好做决定，干脆把问题抛给顾思：“四哥，您想的怎么样？”
顾思想一直安静如鸡。
大家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抬头，她扯出一个灿烂的笑：“事实上，我想……借钱！”
嗯哼？大家怎么一下子安静了？
谈话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僵局，谁也不肯先亮出底牌。
“四哥，这件事你来决定。我听你的。”格格狡猾的把一切问题抛给顾思，自己则打算坐在一旁看戏。
顾思本来是没想过要竞争军火，但在早上那会儿听了蔡锷的话又改变了主意。虽然格格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她，但她确实能找到一个台阶介入。
只是有一点她还在担心，如果真的参与竞争，李荣安很可能再次向她发难。虽说自己已经把李老头拉入黑名单，可在目前看来，手头上除了“顾四少”这个身份外根本没有能够与之形成对抗的力量。
自己才成为顾炤没多久，根本掌握不到顾炤原先的权力。
顾思暂时先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担忧，继续续上刚才说的话：“其他的条件条别谈。吴教官，如果我现在就需要钱，你们能拿出多少？”
老吴蹙眉，“你需要多少？”
顾思比了一个数：“……很多。”
两位教官犯难。
蔡锷不解：“顾炤，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偷龙转凤。”顾思脑子里灵光突现，“醒之是我的兄弟，我自然会尽力救他。现下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试试看。”
“首先，我们顾家放弃这批买卖。大总统不是怼这批货垂涎三尺么，那就帮他拿到手。”她竖起一根手指。
蔡锷扬声反对：“不可以真的交给大总统，不然法律就乱了！”
“那蔡大人和吴教官之前是怎么商量的？”顾思对蔡锷换了一个称呼。
老吴让蔡锷稍安勿躁，随后坦言：“我们有两种打算。一是在拿到军火后把威廉揭发，光明正大没收归政府；二是在运送军火前往北平时炸毁它，一了百了。”
格格突然发笑，“听起来就行不通。”
顾思点头附和：“我也感觉行不通。威廉的家族势力大，揭发他不但会引起外交问题，还可能惹祸上身，最后什么事也干不成。不过要是炸毁这批军火倒是省事，只是机会难找，而且我也觉得可惜。”
说罢，她很不赞同地摇头。
蔡锷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激动，问：“你有第三种方法？”
她站起身竖起第二根手指，接上前一段话：“其次，为我所用。定远军校不就是大总统负责的嘛，那教官们能不能以更新装备为由，把这批货留在军校里看管呢？这样无论哪方势力，都不能堂而皇之插手了。”
“这个算得上不是办法的办法。我觉得可行，但军校以后肯定会因此招来其他的麻烦。”蔡锷说。
他转而看向老吴。
老吴摇头：“我做不了决定，要和宋教官商量，还要想办法应付高层那些家伙。少了成教官的力量，单凭我和宋教官……可能有些吃力。”
“毅行，你能劝服宋教官吗？”蔡锷问。
老吴表示吃不准。
“还有一个问题，”蔡锷发问，“你打算怎么让军校方面参与交易？”
这个正是顾思要说的第三点。
她竖起第三根手指，回答：“很简单，让顾家成为代理人。到时候我父亲那边的事，还要麻烦两位教官了。”
其实她还想说“你们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就算了”的。
“对了！”她猛地惊呼一声，弹了个响指道：“不如这样，教官们去找文山新文大少爷借钱，届时再向上面申请报销……呃，是交易额处理。”
差点忘了“报销”这个词比较现代化。
“计划暂定这样，如何？”
两位教官没意见。
顾思又补充道：“因为这件事是思思参与的，所以我不好出面，怕威廉误会顾家的‘真诚’。”
事实上，她要以顾炤的身份去见见顾炤在顺安培养的势力。这年头没啥权势在手，心还真没有安全感。
至于竞价，顾思把接受底线揭给格格看就行，其他的交给格格自行周旋。她还是不太放心她，想试试她的实力和当初许诺的“情报功能”。
在确定大伙都没意见后，顾思表示格格可以开始工作了。毕竟昨天晚上和威廉约好的时间，也只有一天。
次日，老吴去向文山新借钱了。
…
…
另一边，威廉传出消息，竞价交易将于两天后的八点在帕里斯举行，届时同时出价，价高者得。
刘大帅一边准备金条去竞价，一边准备人手警戒。
千岛代久和李荣安私下联手，打算剔除一些竞争对手而后进行压价。
谢庭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抢肥肉，因为他刚得到密报，顾家和顾宗继对于顺安的事一无所知。
格格乖乖上缴了保证金，并愉快的和威廉周旋着。邵九被特意派去保护自家的“五小姐”。
顾思和顺子在一起，打算正式接手顾炤手底下的马仔们。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又有一批想吞肥肉的人出现，其中就包括平难意老板贺玉。格格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情报，说贺玉的身份和南方革命党有些联系。不过到了交易的那天晚上，却没见到贺老板的身影。
千岛代久和李荣安秘密联手，自然有利可图。二人这几天都忙着打压竞争对手，居然还把难搞的刘大帅给踹走了。
谢庭是自动放弃的，顾思和蔡锷也去和他谈条件了，二人双双欠他一个人情债。但后来大家才知道，是谢琰在背后悄悄当起了助攻。
离交易时间还剩两个小时的时候，格格失踪。
邵九派人去寻无果，顾思当即换上女装以顾五小姐身份参加竞争。
文山新知道他们计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安排人手。
然而在从军校去帕里斯的路上，顾思还是遭遇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伏击。
更糟糕的是，他们人！手！不！足！
“顺子，隐藏！躲避！”
————————————————————————
【作者有话要说】
“喂？喂喂？听到请回答！”
“摩西摩西？哈喽？”
“控制台控制台，有人在吗？”
“咔叽咔——嗞——在……请说。”
“咳咳，是这样的，我方存稿已用完，目前处于裸更状态……”
“该状态十分危险！请问，裸更状态已存在多久？”
“一……一天了……”
“咔叽咔——嗞——”
“摩西摩西？哈喽？”
“咔嗞——上级命令：干就完事，想P事！”
“……”
【裸更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