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日子消停了几天,但也不知道是谁滥发善心,居然把蒋锡保释出来了。
我下班回到家,就看见胡子拉碴,形容憔悴的蒋锡。
看得出,他最近过得并不好。
蒋锡抬起一双通红的眼,掏出一直被他护在怀里的东西,是一个玻璃彩蛋。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不应该骗你,不应该出轨,更不应该摔了奶奶的遗物。”
说着,他讨好地把手里的东西给我看。
那是他按照记忆里的样子,仿造被摔碎的那颗彩蛋做出的赝品。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缠着纱布,还有不少红肿和水泡。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局促地缩了缩手。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所以我想,至少得补偿你。”
“你放心,钱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我、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蒋锡当然有。
他这些天在看守所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后悔。
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出了轨,现在早就已经步入了婚姻殿堂。
柯心怡又懂事,又知道心疼他,还不物质。
哪像秋一雯,张嘴闭嘴就要东西,日子过不长久。
所以,他一出来就东拼西凑,把我的钱还上了。
想到当时我们彻底决裂,就是因为那一颗彩蛋,他心生愧疚,就自己也去做了一个。
伤,是他故意露出来的,要的就是柯心怡心疼。
如果柯心怡还心疼他,就证明还有戏。
但事实注定叫他失望。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冷冷推开他,语气冷漠。
“那是我奶奶的遗物,本就不可替代。所以,不要拿着这种东西来我眼前晃了。”
我推的他一个趔趄,那颗用作赔偿的彩蛋掉到地上,摔成几瓣。
蒋锡慌慌张张伸手去捡那些碎片,而我趁此机会开锁进门,把蒋锡留在门外。
那之后,几乎每天蒋锡都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现在几乎身无分文,工作也丢了,真真正正成了万人嫌。
被秋一雯扫地出门,他没了居所,身上的钱也不足以再租房子,更何况,他这种人,没人愿意租给他。
就连那个之前替他打掩护、隐瞒我的同事都与他割席,声称自己对此完全不知情。
蒋锡死活不肯离开,甚至睡在走廊也要一直缠着我求原谅。
他把那颗摔碎的彩蛋粘好,固执的一次次试图送给我,抵消自己的罪孽。
他真心实意忏悔,不应该仗着我信任他就为所欲为。但事已发生,再怎么后悔都于事无补。
见我不收彩蛋,他就换着法试图补偿我。
有时是一枝鲜花,有时是新鲜的食材,整整齐齐摆放在我家门口。
鲜花扔了,食材我也不敢吃,这些东西统统进了垃圾桶。
我告诉蒋锡不要再这样,可他根本听不进去,执着地用他自己的方式补偿我。
不堪其扰,更害怕他再次做出过激行为,在叫过几次保安后,我再次报了警。
保释期间再犯事,这次蒋锡是真的出不来了。
这次没人再帮他,甚至律师都是看守所帮忙找的公益律师。
在开庭前,秋一雯再次联系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