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她脚踩两只船也说不准呢，她长得这么好看，指不定有多少男的上赶着舔她呢。”
“……”
越说越离谱了。
不得不说，陈丽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是眼光还不错。
佟瑶敲了一下门，故意咳嗽了两声。
里面上一秒还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瞬间没了声儿。
陈丽更是心虚得不敢看佟瑶一眼。
佟瑶装作无事发生:“没事儿，你们继续说，我来接个水。”
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祈祷她没听见的陈丽，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那什么……”陈丽身边那位上个月刚来的吃瓜实习生尴尬地和佟瑶打了个招呼，“佟姐，你慢慢接，我们先走了……”
佟瑶点点头。
另外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谅她也不敢直接撕破脸。陈丽这么想着。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愚蠢。
她挽着实习生小姐妹的一只胳膊，从佟瑶身边走过的时候。
后者冷不丁冒出一句：“今天轮到说我了吗？”
陈丽脚步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佟瑶故意以一种很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个满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实习生，神色费解：“你们两个关系居然这么好吗？陈丽，我记得你上周你不是还说她……”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那个实习生，故意吊人胃口，“算了，不说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连水都懒得接了，转身先这两人一步出去了。
毕竟得给她俩留点儿发挥的空间不是？
陈丽看着自己被小姐妹甩开的手，心里叫苦不迭。
亏她还以为佟瑶是软柿子。
惹到她，自己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听我解释……”
实习生小姑娘涉世未深，自然不清楚职场上那些弯弯绕绕的门道，摆出一副“我要和你绝交”的架势，转身走了。
……
佟瑶端着空杯子回到工位，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等被人拍醒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
她迷迷糊糊抬头，眯着眼看清叫醒她的人，是舒媛。
佟瑶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上班摸鱼被抓包了，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几分。
刚想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又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了。
那边刚忙完准备叫佟瑶一起去吃午饭的关音音，见状三两步也凑了过来。
“瑶瑶，你还好吧？”
佟瑶脸色白的不像话，有气无力冲她点点头：“没事儿，就是脑袋有点儿晕。”
闻言，舒媛直接抬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皱了皱眉:“生病了，关音音，帮她请个假，你下午不用来了。”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佟瑶说的。
佟瑶没由来觉得这句话很惊悚，有种自己被开除了的错觉。
“其实没什么大事儿，我吃点药就好了，就半天了。”佟瑶还不死心。
舒媛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公司有你没你都一样，你在这儿能给我创造的价值也很小。”
“……”
虽说这话糙理不糙，可这话也太糙了点儿吧。
她动了动唇，还想说点儿什么，面前的人却像是预判了她的想法似的，直接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自己可以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佟瑶立马拒绝。
虽然她是一片好心。但是佟瑶觉得，她这位英明神武的上司，在岗位上能创造的价值一定比她大多了。
“我自己去。”她义正言辞道，“我马上就去，你们快去吃午饭吧，别管我了。”
舒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冲她点点头，一本正经的留了一句祝她早日康复的祝福语后，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那我也走了啊，你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关音音不放心似的叮嘱她。
佟瑶笑着冲她点点头。
目送两人离开后，佟瑶表情松了一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而后拿起桌上的手机和大衣，提前下班了。
谁知她人都走到地下车库了，一摸口袋才发现忘拿车钥匙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脑子是会变得迟钝。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这么安慰自己。
不多时，电梯再次停在24楼。
佟瑶刚进公司的大门，就看到CEO办公室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这家广告公司的老总沈明辉。
另一个，是34楼的帅哥老总。
“沈总好。”佟瑶客客气气地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短暂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江总好。”
沈明辉冲她点点头，在下属面前老板架势端得十足：“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然后一转头又满脸堆笑，“怎么样？江总，我们公司还行吧？”
江远附和着点头，两人一通商业互吹。
佟瑶没管他们，回去拿完钥匙顺手带走了桌上的感冒灵，转身准备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两个老总身边路过时，原本和沈明辉相谈甚欢的江远似乎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眼下的精力也不允许她想这么多了。
佟瑶盯着电梯的不停跳动的数字发呆。
直到“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她站进去，按了下关门，谁知道门关上的最后一秒，那道缝隙里忽然伸出一只手。
坏了！
佟瑶一个心急，又按了一下关门。
门外手被用力夹了一下的江远：“……”
察觉犯错的佟瑶连忙及时止损，换成了开门按钮。
然后她就对上了江远那双幽怨的眸子。
她心虚地撇开视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远揉了一下自己被夹得发红的指关节:“我昨天否了你的策划案，你对我怀恨在心，想报复我？”
提到策划案，佟瑶就感觉有点儿呼吸不畅。
“对不起。”她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很贵的。”江远把自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
“你得对我……”
“负责”两个字还没说完，佟瑶盯着发红的手指，下意识戳了戳。
江远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