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向前行驶,章学筠表情有点儿难看,只是她侧眸看了一眼叶晚舟,对上叶晚舟那张脸,那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要躲开,想要逃离。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即语气轻松的问道:“你不用这么防备我,上次晏殊找我帮忙,我不是也帮了你吗?”
叶晚舟:“我和晏殊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为了自己的女儿选择出卖我的资产,我现在一想到他,就恨得牙痒,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儿,请告诉我。”
章学筠有点儿无奈:“我真的不是来向你打听什么的。”
叶晚舟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不置可否。
章学筠见状,说:“丽贝卡绑架你是事实,我不想辩解什么。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五年。”
叶晚舟听到五年这个数字的时候,眉眼动了动,却没有过多的感情。
章学筠继续说,“她做错了事情,五年这个判决已经轻了。”
叶晚舟粉唇微启,说,“章小姐前后出了不少钱吧!”
章学筠脸色未变,而是苦笑一声,“我毕竟是个母亲。我不想让她最好的年华都在监狱里呆着。”
叶晚舟:“……”
“但是,这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章学筠语气一变,“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绑架案背后的主使另有其人。”
叶晚舟:“我知道。”
早在被绑架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绑匪当中有两个人。只是另外一个人比章冬灵的道行要高,懂得隐藏自己,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而把所有的迹象都往章冬灵的身上引。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章冬灵。
“我知道,你们都认为另外一个人是章学裕。我告诉你,不是。”章学筠语气严肃。
叶晚舟看向她,“你知道是谁,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在法庭上告诉法官,告诉律师?”
章学筠苦涩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可那个人她太聪明了,一点儿迹象都没有留下来。而且丽贝卡绑架你,也是她在背后动的手脚。如果不是她……”
丽贝卡是绝对不可能相处绑架这个法子的。
都是因为她。
“既然没有证据,你又怎么判定那个人是谁?”
车子已经开到了机场外面,章学筠停了下来,却没有开车门让叶晚舟下去,而是侧过身对她道:“丽贝卡告诉我的。”
叶晚舟冷笑一声。
章学筠非常冷静的开口,“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晚舟,那个人是……章安娴。你不要小看她。就是她怂恿丽贝卡绑架你的,就连那个叫什么茂文斌的,我都怀疑是章安娴送到丽贝卡面前的。但是现在我没有证据,我正在找。”
叶晚舟也转过头看着章学筠,冷冷开口道:“章小姐,我只相信证据。你现在来跟我说,是章安娴害了我,可是你没有证据。但是你的女儿丽贝卡·塞尔希,她害我是有明明白白的证据的。”
“你现在告诉我是章安娴,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她摇头,“可惜,你打错算盘了。我只看证据。”
说完,她就的打开车门要出去,章学筠跟着她一起下车,和她一起走到了后备箱,对她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会拿出证据来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对章安娴掉以轻心,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叶晚舟从后备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戴上口罩帽子,头也不回的进了机场。
章安娴在外面看着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对面很快接通。
“她不相信我。”
伊凡听她沮丧的声音,劝道:“她对章家没有多少感情,你又是丽贝卡的母亲,她不相信你是正常的。”
章学筠看着机场里面,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说:“当初,我只想自己逃离章家,以为自己离开了章家,离开了那些阴暗的是是非非,就能够摆脱这一切。可是没有想到。我不仅自己没有逃离这个局面,甚至还把女儿给牵扯了进来。”
她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如果当初,她把自己知道的,把自己拿到的证据全都交出来,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不会有叶晚舟二十多年的流离失所,也不会有今天自己的女儿被人怂恿进了监狱。
她眼圈泛红,想哭。
伊凡安慰她,说:“以前的事情我们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改变现在的事情。”
章学筠:“我明白。”
机场。
叶晚舟坐在候机厅内,她已经把行李箱托运了,捏着手机站在玻璃前,“章学筠说是章安娴。我没说什么。”
傅景煜沉默了一会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安排过去的人和茂文斌联系过,茂文斌和章冬灵认识的地方是在A国的一家会所,而那个会所的经理,前在绑架案之前,账户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笔钱,他因为那笔钱辞职了,但是……绑架案期间,他因为酗酒发生车祸,已经死了。”
叶晚舟:“不是正常的交通事故吧!”
“毕竟是在A国,有些卷宗我们看不到。但是那天的交通事故处理的很快,没有什么纠纷。”
叶晚舟:“……”
傅景煜继续说,“不过有件事情很有意思。那个经理出车祸撞得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在短时间内多了一笔钱。”
叶晚舟:“很巧。”
“还有更巧的。拿到了这笔钱后,这个当事人……”
叶晚舟心里一寒,不由自主的开口道:“也死了?”
傅景煜:“没超过三天,也因为飙车发生了车祸去世。这次的事故是发生在郊外,一直等到车子都快烧完了,警察才赶过去,只发现了尸体,其他所有的痕迹都没了。”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傅景煜扬唇冷笑,“你觉得这种人心里有法吗?”
叶晚舟:“……”
傅景煜安抚她,说:“章嘉初那边正在调查事情的经过,不过我和他一直认为,对方不可能是……章学裕。章学裕再心狠手辣,也没有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