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手劲很大,郁妍居然直接被她给打的偏到一边去,就连头上的碧玉钗都摔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过慕容雪把她给打了一巴掌之后依然不解气,当着众人的面脆生生的说道。
“你以为我也是一介白身,可以任由你欺负吗?告诉你,我父王可是晋王,我跟郁郡主的品级一样,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冒充郁郡主,简直是太可笑了!”
“你……你怎么会……”郁妍捂着被打的左半张脸,别提有多委屈了。
听对方自报家门说是郡主,更是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跟慕容雪关系不错的几个小姐见她骄傲的挺直腰板站着,立刻就跟着走出来,讥讽的看着郁妍。
“你连郡主都不认识,居然还敢冒充别人,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吧?不妨告诉你,郁王爷和晋王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平时两位郡主走得也很近,也不知道你是哪个阴暗旮旯里面爬出来的不要脸的货色,居然敢在郡主面前大放厥词。即便是今日你父亲出现在郡主面前,那也得要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也不知你究竟是有多大的胆色敢对郡主无礼呢!”
“谁说不是呢?我看有些人就是吃猪油糊了心,今日可是皇宫举办的宴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来参加的,别以为自己搭上了某一棵大树,能够进入宴会现场就有多了不得了。得罪了皇亲国戚,你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慕容雪看着郁妍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这才满意,矜持的看了她一眼。
“听明白了吧?本郡主跟你的身份可是不一样的!以后将你的眼睛放亮一些,否则要是在外头得罪了比本郡主身份更加珍贵的人,日后你可就连抬起头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我都知道了,多谢郡主指点。”
郁妍现在哪里还敢在慕容雪面前大放厥词啊,连忙赔礼道歉,姿态放的前所未有的低。
可是在低垂下眉眼的时候在心中却把不能帮自己的郁欢骂了个遍,暗恨自己不是郡主。
如果她和慕容雪的身份一样的话,即便是跟她争执起来,也没什么了吧?
她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更是可以直接扇回去,何必要如此的低眉顺眼?
不过慕容雪虽然性格脾气都很耿直,但并不是一个非常斤斤计较的人,想着刚才把郁妍也给打了,旁边的姐妹也替她出了气,也没想过要继续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毕竟还得要照顾着父王还有郁王爷的面子呢。
因此,就把脑袋给转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把郁妍警告了几句之后,就带着身旁的几个姐妹离开了。
“唉,这出戏还没有看过瘾啊,我还以为郁妍会被那位郡主得好好收拾一顿的。”沈若烟摇了摇头,似乎颇为遗憾。
“我以前也和慕容雪的关系颇为不错,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她虽然性格很直,但是不会抓着一个事情不放的,这次郁妍算是走运了。”郁欢在旁边解释了两句。
不过郁妍当众被打,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才刚从慕容雪他们的面前离开就哭着去找郁老夫人了。
郁老夫人好歹也是郁王爷的亲生母亲,自然会有人给她点面子。
看着郁妍走去的方向,郁欢忍不住小声骂了两句:“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刚才真是抬举她了!这样的场合她能去找祖母告状吗?”
“该不会待会儿老夫人又要替她出头了吧?今日可是宫中举办的宴会,老夫人要真是这么做,不太妥当。”沈若烟也皱起了眉。
要是事情闹得太大了,这可不太好啊,毕竟这是在皇宫呢,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出席。
要是郁老夫人和刚才那位郡主闹起来的话,估计皇帝处理起来也是颇为头疼的。
就在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待会儿怎么样把郁妍那个一根筋的给扭回来的时候,慕容澜却突然带着身后的侍卫走了过来。
看着人家夫妻俩无比恩爱般配的模样,郁欢也不好意思在这儿打扰,跟沈若烟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跑去找杨英了。
不过沈若烟看着慕容澜过来时候就开始咳嗽,很是好奇,连忙过去帮他搭了下脉。
发现他有呛了冷风的痕迹,赶紧拿一颗药丸给他含在嘴里面之后,狐疑地问着:“你刚才去哪儿了啊?这里上演了几出好戏呢,世子没有看到真是可惜。”
“我难得出席宫中宴夜会,自然是要亲自去拜见皇上的,皇上顺便就留着我多说了几句话。”慕容澜淡淡的道。
“怎么会这样?”沈若烟听闻,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他。
“这不是父王应该做的事情吗?陛下怎么会突然叫你过去啊?”
这事实在是很诡异吧了,毕竟慕容澜对外一直都将自己伪装成病秧子的模样,今日参加宴会,身旁的侍卫也是准备着轮椅的,看上去走不了几步就得要咳嗽个不停的。
皇帝怎么会突然这样留意他呢?
“你啊,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慕容澜轻轻的把她耳边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帮她捋到后面,慢吞吞的说道。
“虽然父王这些年来一直醉心风月,的确没怎么闹出过大事,但是当今陛下还是很多疑的。毕竟也没几个亲兄弟了,自然害怕父王造反啊。因此,这些年来对我们也是格外关注的。”
沈若烟听闻,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连王现在虽然没有兵权在手,但到底也是先皇的儿子,正统的皇族,跟当今皇帝身上可是流淌着一半一样的血液的,难怪皇帝会如此在意了。
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想起来了上一次百花宴上发生的事情。
慕容齐做事那样嚣张放肆,而且当时就连慕容清都出手了,她相信皇帝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那些人明目张胆的刁难的事情。
结果皇帝却默不作声,当做是完全没注意到我。
如今来看,她当时想的还真是太简单了啊。
慕容澜说的没错,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又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呢?
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病殃殃的侄子,想必皇帝也是留了个心眼儿的吧,必然不会让慕容澜的病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