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气球做什么?”
纪沅侧头,不解的问。
墨衍修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处有两个扣子没系紧,里面性感的古铜色肌肤若隐若现着,刀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幽深的黑瞳,仿若与这深夜的颜色融为一体。
矜贵,孤傲,神秘而又危险。
他薄削的唇瓣浅勾,划出一道邪肆到极致I的弧度来。
拿着三个闪闪发光的led灯气球转身往纪沅身边走来,每靠近一步,都好似踩在她的心尖上一样。
纪沅恍然间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浓烈的熟悉感。
她呼吸蓦地收紧,周围人的目光炙热注视着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眼里充满了对纪沅的艳羡。
直至站定。
墨衍修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磁哑,悦耳动听。
“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应该有。”
纪沅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而当她拧紧眉头,红唇轻启,欲要开口的时候。
墨衍修忽而将凝视她的视线,转向了她身旁的安安身上。
墨衍修微微俯身,“是不是?”
安安小脸一喜:“谢谢蜀黍。”
“不客气。”
墨衍修分给他一只气球,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后,又直起身来,深邃的眸光放在纪染身上,他递给他。
纪染透着茫然,他不知道该不该接,潜意识的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
纪沅沉默了几秒。
“接下吧。”:
纪染伸手接过,罕见的,纪沅竟从自己弟弟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欣喜来。
她很震惊。
没想到纪染居然这么好哄,一个气球就能开心。
纪沅看着墨衍修手里还有一只气球。
墨衍修勾了勾唇,幽幽道:“这是我自己的。”
“…………”
纪沅轻咳一声。
她别过头去。
“我也没说要跟你要。”
墨衍修望着他,脸上的笑,很是意味深长。
“去前边走走?”
“可以。”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整日缠着他的男人,纪沅不太习惯,但他有能耐让纪染笑,那么,纪沅就不会赶他走。
去公园的前面逛了一会儿。
天边起了点小风。
墨衍修说道:“可能要下雨。”
“那回去吧。”
纪沅帮纪染和安安裹紧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宠溺的问二人:“冷吗?”
二人齐齐摇头。
墨衍修则就倚靠在旁边的小亭柱子上,带着幽幽笑意,环胸,慵懒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柔情的时候,实在是过于迷人。
不过,墨衍修也很喜欢她浑身长满刺的模样,就像带毒的玫瑰花,那时候散发的魅力,更让人无法招架。
一半欣赏,一半沉沦。
真是个小妖精……
与此同时。
华国,边境。
一辆破旧的货车颠簸的行驶至此。
后车厢上面,跳下来三个人。
墨蓉蓉费力的扶着林牧之,看向林诀封,喘息着问:“林伯父,你能行吗?”
林诀封捂着伤口,蹲在旁边缓了一下:“还能抗一会儿。”
墨蓉蓉握紧拳头,说道:“再坚持一下吧,这已经是华国边境了,只要过了那条河,我们到了H州就安全了,而且,我也联系了H州那边的人,他们马上就会来接应我们的,我们就快要安全了。”
墨蓉蓉是高高在上的墨家长公主。
荣华富贵一生都享用不尽,去哪儿不被人尊敬,颔首喊一句墨大小姐。
出门,车接车送,佣人服侍。
何时这么狼狈过,何时连云城都不敢待,要把未婚夫救出来后,连夜不敢停歇的跑到了华国边境来。
这份屈辱和狼狈,墨蓉蓉深深的记在心里,等有一日,她必定会回来找纪沅那个贱人报仇!
林诀封父子二人在马戏团遭的罪很大,几天下来,身上被打的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尤其是林牧之伤的最重。
他此时脸色,唇色都一片苍白,虚弱的被墨蓉蓉抚着坐在一块石头上。
缓缓睁开充满恨意和狠戾的眸子。
说道:“我绝不会放过纪沅那个贱人!”
墨蓉蓉脸色深沉,她握住林牧之的手:“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林牧之把希冀转放在墨蓉蓉身上,“蓉蓉,我从未受过这种苦,也是在这样艰巨的情况下,我更看清楚了你对我的真爱,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的替我报仇,只要今晚咱们逃到H州以后,你就联系你的家里人,让他们把纪沅杀了!”
说到家里人。
墨蓉蓉很发愁。
她摇了摇头。
“恐怕不行。”
林牧之瞪起眼睛来。
“为什么不行?你家可是咱们云城最大豪门世家了,不是势力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为什么不行,连个贱女人也弄不死?”
墨蓉蓉脸色很不好看。
她一提起这件事,就气的心情都不好了。
一把甩开林牧之。
“不是连个贱女人也弄不死,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哥就不管我!你都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救你,怎么样求我哥,然而他都无动于衷,甚至我用自杀威胁,我爸妈都出面了,都没有用,他说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不会助纣为虐。”
林牧之听着,眼里迸射出阴狠的光芒来,恨不得连墨衍修也一块弄死。
他居然敢不管他!
林牧之沉下脸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说真的蓉蓉,我现在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你感觉到心痛。毕竟你可是墨家的长公主,咱们云城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你应该一直高高在上,享受所有的崇拜,结果现在被纪沅那个贱人给逼的和我们必须逃到h州才能活下来,这口气,别说我替我自己,我是替你咽不下去,我心疼你,有人这样羞辱你,欺负你,不把你当回事!”
林牧之捶了一下石头,看起来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同时我也为我自己的无能而感觉到愤怒,是我连累了你,没有把你给保护好,蓉蓉,我对不起你!”
墨蓉蓉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紧忙去护住他的手,摇着头说:“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牧之,我爱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受苦。”
林牧之抱着她,泪流满面:“可我总不能带着你一直在h州逃生吧?太窝囊了。”
墨蓉蓉迸发出阴狠来,一字一句:“牧之,你放心,这种日子绝不会坚持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