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爵大人?
“住手。”
在纪沅愕然的神情中,湫以谭声音抵入耳畔。
“大,大人。”
那士兵收起剑。
湫以谭剑眉微蹙,他看纪沅:“跟我过来。”
纪沅被湫以谭带到了一片碧绿的草地上,前面是长长的一条沟壑,过了沟壑就是山野。
风景很宜人,湫以谭扔给纪沅一把剑。
他转身离去的背景潇洒。
纪沅看着他,心里在想:原来他就是那要一直要调查的迟罗国公爵。
纪沅握紧手里那把剑,纤细白皙的手青筋明显。
自那之后她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澈。
湫以谭对纪沅很上心,看来是打算把她当做重心培养了。
偶尔练剑时纪沅会分心,湫以谭手里时常拿的那把扇子就会不轻不重的落到纪沅头上。
她相当讨厌别人这样对她,但为了伪装,纪沅一忍再忍。
舞剑的难度从初级练到高级,再到困难模式,练的久了纪沅就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舞剑。
里面暗藏杀机。
也就难怪当初大会上要求女人不仅会舞剑能力也要够硬。
这迟罗国公爵当真是个老狐狸,当初选下她正是看中了纪沅那一身实力。
但若要是把她当做危害云城的工具的话,那这件事会不会变的有趣起来?
纪沅红唇微微抬起,她又分心了,很快回神做了个舔唇动作,那扇子随后就落到自己头上。
“又走神了?”
湫以谭语气不悦。
“对不起。”
纪沅认错一向干脆利落。
湫以谭没有追究太多,今天的确练习时间不短了,肚子饿很正常。
“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可以结束训练了。”
晚上回去,趁着夜深人静之际,纪沅偷摸从屋里出来。
她放了封信给墨衍修传回去:【我可能要被人当做利用的工具来对付云城,不用担心我,在我掌握他们的决策之后,再和你联系。】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纪沅没有看见那迟罗国公爵,听闲话的侍卫说,边疆地区受到蒙人侵略,公爵大人带领着队伍去了战场。
再次见到湫以谭,是在一个月后。
迟罗国正准备举办一场舞剑大会,见到湫以谭的当天,纪沅正在练剑。
她看不见他的脸,他依旧是那样威风凛凛,话少冷淡。
即便是见了纪沅,也只是淡漠一句:“明天的大赛,你去参加。”
纪沅不负众望成功拿下大赛榜首,湫以谭看着台上大汗淋漓的纪沅露出满意的神情。
赛点在城外举办,这是一个多月来纪沅第一次来到市区。
接纪沅回去的车子在八点五十分准时赶来,纪沅怎么也不会想到,车门打开的第一眼,她看见坐在那副驾驶上的迟罗国公爵。
“走吧,奖励你一场好吃的。”
应该是接触这么久以来,湫以谭说过最长最有心的一句话。
车子开到一个小山丘,四面环山,旁边有清澈的河流,里面鱼虾清晰可见。
此次出城湫以谭身边除了开车的司机就是纪沅了。
他坐在树下阴凉处,似乎有些累,想要摘掉面具揉揉太阳穴忽然睁开眼,看见远处繁忙插鱼的纪沅。
他仰头深吸了口气。
纪沅捕鱼很有一手,很快用粗树枝架起的烘烤架上摆满了鱼。
那河流里的鱼各个长的肥硕,一人一条足矣。
美中不足的是佐料太少。
不过原生态尝起来味也还不错。
烤鱼的香味徐徐飘进鼻尖,纪沅咽了咽口水,她寻找湫以谭的身影,发现他半靠在大树边上像是睡着了。
纪沅走过去,脚步很轻不时会踩上地上的落叶。
湫以谭警觉性很高,他凤眸半眯,模糊中看见纪沅的身影,大脑随之清醒过来。
“烤好了,这个给你。”
她递给湫以谭烤鱼。
看起来挺有食欲。
“鱼挺香,就是刺有点多。”
湫以谭对这鱼还算满意,纪沅看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
也不看看自己带她来的都是些什么地方。
纪沅忘了自己的身份,公然顶撞公爵,这可是要犯罪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纪沅忙说:“抱歉。”
湫以谭看着纪沅良久,看不清那戴着面具的脸到底是什么样一副神情,纪沅垂下头去,乖乖认错的模样让湫以谭忽的就笑出了声:“也是,有的吃就挺好了。”
“你叫蓝若?迟罗国人?”
纪沅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纪沅尽量保持的很冷静。
湫以谭没有接着那个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转头说了一句:“日后你不用那么拘谨了,在宫中你可以有说话的权利。”
纪沅抬起头,看他。
“不信?”他挑眸。
“信。”
湫以谭冷脸浮笑:“性格倒是挺有趣的。”
这句话结束后两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收摊准备离开,纪沅余光瞥见湫以谭,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带了些若隐若现的疲倦。
她问:“很累吗?”
声音酷酷的,湫以谭好奇起纪沅的性格来。
仔细回想,却发现也回想不起什么连贯的话,貌似他们之间的交流真不太多。
湫以谭转了转脖子放松:“累?你告诉我什么是累?”
他扭头问她。
纪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看你状态不佳,如果真的累的话,就休息。”
路上有石子,纪沅抬脚踢开,那石子滚出一段距离,它擦地的声音听起来怪舒服的。
湫以谭垂眸浅笑,仅一瞬脸又恢复俊冷。
回到紫金苑,天也刚暗下来,肚子添饱了,就直接进屋拿了水桶去打水。
那院子里的女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站在一块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看着纪沅。
名利,公爵的宠幸,凭什么全部都被这个丑女人收入囊中。
他们心有不甘,却又不敢造次。
谁人也想攀爬宫中势力,然而湫以谭没有给过他们机会。
最初紫金苑建立时,是湫以谭在边境立了大功,是王的奖赐,可那紫金苑成立两年,湫以谭进苑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作为花瓶当然想不明白,他们眼中的丑女人究竟有多大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