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顾擎容易，可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杀了。
“哎……”神柱叹息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估计是刚刚差点陷入沉睡时，让人钻了空子。他们体内有陌生意识，像皇帝那样。”
“什么？”吓得顾远山脸色煞白，“他们都死了？”
父皇早死了，不过体内有一道意识支撑他，让他看起来像活人，一旦意识消失，父皇就会彻底死去。
如果说这些人都被某道意识控制了，岂不是说明他们也都死了？
“没死，不过跟死也差不多。”
“没死？没死就好。”顾远山松了口气，“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出陌生意识的主人。”
背后之人，也是杀害父皇的人。
他看向依旧在狞笑的顾擎，“二哥，是你吗？”
顾擎摇头，“不是我，不过倒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跟他们不同，我是自愿让那人的变异意识进入体内的，所以，我依旧能保持清醒。”
“自愿？”顾远山联想到什么，“二哥，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到底是恨我们母子，还是恨整个顾氏皇族？你要拉着所有人陪葬吗？”
“是啊。”顾擎呵呵笑，越笑越疯，“八弟，你终于搞清楚状况了。我就是要拉着这个烂到骨子里的顾氏皇族一起下地狱，这么多年了，凭什么只有我一人活在地狱里啊，你，皇后，还有他们，都该死！”
“那父皇呢？也该死吗？父皇是你杀的，还是你背后的主子？”
“什么主子？他还不配！我们只是合作，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顾氏都灭亡了，皇族不复存在，你还要什么？皇位吗？一座冰冷的破椅子，要来何用！”
“皇位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只想看你们死。”
“疯子！再怎么说，父皇也是你的父亲。没有他的庇护，你早死了。”
“是啊，没有父皇的庇护，除了太子和你，我们其他皇子们早被皇后弄死了。咱们最伟大的父皇啊，小时候我崇拜他，长大后我敬爱他，所以，我最想杀的也是他！他一直知道是皇后杀了母妃，知道太子一直欺辱我，我过得还不如一个奴才，可他就是能视而不见。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想杀了他！”
“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对，我早疯了，从母妃死的那一刻就疯了。我从来没想坐上皇位，只想长大后能拥有一块封地，带母妃离开皇宫颐养天年。可皇后和太子不信，他们将所有皇子当成假想敌，包括你，八弟。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你也早死在太子手里了。”
顾远山沉默，是的，太子想杀他，“好，母后和太子，甚至父皇都有负于你，可其他兄弟姐妹呢？他们何其无辜！”
“呵！”顾擎仰头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远山啊顾远山，身为皇室子弟，阴谋诡计，明枪暗箭，这些不都是家常便饭吗？你说他们无辜？到底是你太单纯，还是睁着眼说瞎话！这座皇宫里，谁死了都不无辜，包括你。”
哪怕顾远山，手上也少不了几条人命。
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席卷全身，顾远山不想再争辩了。
他忽然意识到，不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顾擎的心意。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找控制意识的主人。
【咦？怎么停下了？继续吵啊。】
【忽然的安静，怪不习惯的。】
二条站在一头身上，正听得激动，话就断了，怪不是滋味。
在肩膀上蹦蹦哒哒，要不是姜早按住，估计这货早冲出去了。
“顾远山，你们想出去就得杀了我们所有人。”顾擎看出顾远山心思，故意开口刺激他，“哦，忘了告诉你，如今整座皇宫里的所有人，都在变异意识的控制下。”
顾远山脸色大变，苍白得无一丝血色。
顾氏完了。
皇室完了。
难道，整个顾氏就只剩下他一人了吗？
他活着还有何用！
“母后呢？”
顾擎笑得诡秘，“放心，她与你一样，还好好活着。我向你保证，皇后娘娘会活到最后，她会见证整个皇室灭亡。”
何其恶毒！
他是想让母后生不如死，没有任何预兆，顾远山出手了。
寒光一闪，大刀毫不留情地砍过去。
“哈哈哈，来得好。”
顾擎大笑，不退反进，竟徒手去抓顾远山砍过来的刀刃。
两人动手仿佛一个信号，堵在石门口的乌压压人群全都动了，龇牙咧嘴地冲进来，大部分扑向顾远山，小部分去找姜早和柳老将军。
“走开，别过来！你们知道莲蓬是什么吗？莲蓬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啊啊啊……拿来你们的脏手，别抓莲蓬……救命啊！”
姜早也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傲娇莲蓬，竟没有攻击力，连普通人都打不过。
她护在柳老头身前，一拳一脚踹几人后，抽空看了眼。
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满意了。
心情好了。
“一头、二条，你们把老头拖到神柱那边去。”
姜早看一眼顾远山和莲蓬，果断选择先去救顾远山，一手匕首一手大刀，一路冲过去，手起刀落，全都敲晕了。
顾擎自然注意到了姜早的动作，眼神阴沉，“妇人之仁，只要不死，等他们醒过来依旧是被控制的傀儡。”
话没说完，就见之前那些明明被敲晕的人，又晃悠悠站起来了。
顾擎都惊了。
看他表情，明显也不知道这事。
姜早眯眼，“顾擎是吧？看来你刚刚说错了，哪怕杀了你们，我们也出不去，因为意识也能控制死人。”
早该想到的，皇帝不就是例子。
本是死人，却能像正常人般行动自如。
这样一来，就是累死，也干不翻眼前这些人，更何况外头还有整个皇宫的人等着。
举目皆敌，还都是杀不倒的那种。
想想，干脆摆烂吧。
“神柱前辈，赶紧想办法，不然我们都等着成别人盘里的菜吧。”姜早咬牙切齿踹翻几人后，怒气冲冲喊：“等你陷入沉睡，别人就能烧了你，还是没知觉那种。焚香烤肉，祭拜顾氏祖先。”
神柱大怒，这小姑娘，嘴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