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鱼,名为鲲,鲲之大…………”
萧索的早晨,不知名的地方传来童子朗诵的声音,我悄悄从这个不知名的巷子里探出脑袋。
街道里空空荡荡,几只小的快要看不见的老鼠忽的蹿出来,又急忙奔过长长的巷道,去觅食。
这,真的是永安末?
那个玭国之中最为富强,最为繁华的城市。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一声尖叫蓦然传入我的耳里,随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大喊着,叫嚣着。
官兵?
这是什么?
“嗒嗒”的马蹄声一阵一阵传来,像排山倒海般,惹人厌恶的声音。
那个慌张的,可笑的男子一眨眼跑过我的身边,未曾给我留下一个熟识的印象。
“你是何人?”
好好听的声音,莫名的冷清感,没有一丝温度,却清朗到了极致。
我转过头,看着坐在马上的男子,高高束起的发丝,衬得他整个人英明神武了不少,狭长的眸中满满的冷淡,睥睨天下。
这样的男子,必定很出色吧!
我兀自想到,噙着手指,却没有对他的话语做出任何答复,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他长的可真好看,比我那些据说是天下最为好看的哥哥们还要好看,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英姿飒爽。
“你又是何人?”
我突然来了兴致,是的,对他。
这个第一次见到的男子。
“呵!”他淡淡勾唇,眼角溢满讽刺与不屑。顺而快速经过我的身旁。
“啊,啊啊。”
身子莫名其妙突然轻了起来,浮在空中,格外骇人,腰间被紧勒着,却并无不舒服的感觉,相反,还有些享受。
柔软的马皮在我的身下,我侧坐在马上,被长而有力的手臂圈着。
“放手!”
我转头,对着那个我先前还认为他尤其好看的男子,怒目而视。
那样温润的笑容,却又有些不羁,意外的俘获了我的心。
晨雾中,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像是被上帝刻意雕刻过般。
我的心砰砰的跳,心田之上似乎在有什么生根发芽,慢慢生长。
腰间更紧了几分,我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力气是有多么的大,即使我在怎么撒泼,再怎么打滚,再怎么挣扎,却并未感到他对我有一丁点的放松。
“驾!”
他驱使着马,我也不再动弹,就静静依在他的怀中,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不知为何,我在他面前,总有一股放松之感,明明是初次相见,却过分的对他产生了依赖与信任。
“你是鲛人。”
幽幽开口,我惊慌失措。
他,他是如何看出来的?我一下逃开他的怀抱,却又被他强劲的手臂给震了回来。
“果然,没有猜错。”
他突然低首,附在我耳间,温热的气息一点一滴撒在我的脖颈上,十分酥痒。
我慢慢放松下来,抛开所有的混乱与惊慌失措,重新平静,只是语气仍有些梗塞。
“你……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婶婶说了,不可以轻易向别人轻易自己的身份。
可是,我从未告诉过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只是凭借他徒然的这一句――
“你是鲛人。”
没有疑问,只是肯定。
鲛人泪可成珠,鲛人血可成上好的凝碧珠,鲛人的鳞片可治百病。
――《鲛珠传》
哇,这里好大啊。
哟跟着那个很好看的男子回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哪儿?”
这里真的好大好大,比鲛国还要大,还要好看。
“夜王府。”
他的回答冷清又简单,眼神吝啬的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自兀自经过我身旁,大步跨入殿内。
我丝毫没有犹豫,紧紧跟着他。
“我,我住哪儿?”
满满的木香味,没有想像中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简单的令我怀疑。
“你,这么喜欢木头?”
“楠木。”
诺大的室殿内看起来虽然很普通,只是由一些简单的木头制成的,但若你留心观察,对这些都很熟悉,便一定会知道,这些木制的材料不一般,是上好的楠木。
楠木林漂流。
我踱步至桌前,清楚的看到了入木三分的五个小字,磅礴大气,睥睨天下。
应该,是他写的吧。
“诶,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你说了么?”
这男人真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城府深不可见,眸子让人一望见不到底。
“………那,那我住哪儿?”
我跑到他面前,奈何他个头实在太高,我只得把头一直一直向上抬,才能看见他。
他长腿跨步,绕开小巧的桌子,坐在最大的椅子上。
“你过来。”
眼角上扬,十分妖冶,不羁。他对着我勾手,好看的手指迷惑着我走上前去。
“唔。”
一个冲劲,我身子一轻,便被他抱入怀中,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龙古香味,不由让我想起了。
“你,你是如何看出来我是鲛人的?”
今天早上的问题,他总是不回答我,终于等到了现在。
“……”看来又要是避过了么。
“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海香味。”
海香,海香?海香!
这,我一股冲劲离开的他的怀抱,吃惊的望着他,“你是如何闻到的?”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能闻到么?”
“自然不是!”这是只有情意相通的男子才可闻到的。
他伸长手臂,示意我缩回他的怀抱,我却向后挣扎着,“后面是桌子,你再后也无济于事。”
他极其霸道,手臂一捞,我便入了他的怀抱。
“今天晚上,你和我睡。”
一下子,我的脸成了猪肝红,即使我还处于鲛人中的孩童期,但婶婶也是告诉过我的,要自身自爱,不能任意和男子睡在一起,不能让他动你的身体。
然而,此刻,我竟然有一丝动摇与期望,是的,我有点期待和这个好看的男子……共寝。
他将头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手臂极霸道的怀在我的腰上。
“你叫什么?”
“玄玉。”玄玉的玄,玄玉的玉。
“果真是鲛人,还是玄落的后代。”
“嗯。”我们是玄族,鲛人中的玄族,其实玄落并非鲛人,但她如何成了我们的祖先。
这一切,我不曾得知,也从未听婶婶讲过。
“你呢,你是谁?”夜王府……
“………夜景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