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挂在她的脸颊上，眉目间摊开的是浓的消散不去的忧郁。
湛蓝色的眼角挂着细细的泪珠，一个劲的淌过脸颊，流淌到白嫩细腻的脖颈里。
夜景灏大步走了过来，挥起拳头便冲着哲九砸去。
“你他妈……”
脏话不经意露出嘴边，玄玉一眨也不眨眼睛的静静的看着夜景灏。
尤其委屈的模样。
奶奶的，打死他，打死他。
内心深处却是对自己的鄙夷，自己已经脏了，不干净了。
夜景灏应该也不会再要自己。
玄玉穿好衣服，拿出自己的赤，冒着血红色的光芒，她对着哲九单薄的身子戳去。
“去死吧。”
鲜红的血，汩汩的自哲九的身子中流淌出来。
血腥的味道。
玄玉眸子通红，眼里掺和着狠厉的情绪。
摊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
夜景灏不可置信的看着玄玉，松开手中的剑，呆滞着面庞朝着玄玉走来。
他的大掌摸上玄玉的脸庞，痴迷的眸子，“阿玄……”
玄玉一巴掌打落他的手，向后退着。
“别，别动我，我……”顿了顿，她继续说到，眼里溢出了泪水。
“我已经脏了。”
哭泣无声，只有余喘，一阵一阵。
夜景灏抱着玄玉，亦是红着眸子。
“阿玄，阿玄……”
反复着话语，像小童一般，执拗着，他扳过玄玉的身子，急得厉害。
俯身便想冲着那嫣红的唇吻上去。
玄玉呆滞，嘴被夜景灏贴着，绵绵的，柔柔的，清冷的。
想要落泪的。
……
门，被人打开，
悄无声息，们里的人并未被打扰到。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得成比目何辞死，不羡鸳鸯不羨仙。”
荼糜唱着歌，声线宛若天籁，熟悉又天真。
他向着哲九的尸体走来，看着那人嘴角边不住的溢出的红色的鲜血。
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毛骨悚然。
他用手强行闭上哲九依然睁大的眼睛，瞳孔墨黑。
“死得其所。”
冷冷抛下一句话。
便重新提着剑，冲着夜景灏与玄玉走来。
二人的目光紧紧的锁视着她，一身黑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长发飘飘宛若来自地狱的魔鬼。
嫣红的唇，冷冷的上挑。
“我杀了你。”
夜景灏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杀谁？”
“玄玉！”她不带犹豫的说道。
好心提醒了一句夜景灏，“你让开，我不动你。”
“……”
夜景灏并没回答，落得荼糜一阵的尴尬，纤长的指将剑柄微微扭转，目露凶狠，嘴角冷冷上扬。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赤在嗡嗡作响，握在手心里烧的厉害，好像红莲真火一般，燃烧着身子，烫的厉害。
玄玉立刻松开手，放下赤，
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赤刚被放下，接触到了地面，便直直冲着荼糜而去，
荼糜伸出手，纤细的五指刚好抓住了赤。
面上并无一点波澜，像是那赤并非烫手，反而温和的适宜一般。
“嗡嗡”的声响恰巧停止。
荼糜勾唇轻笑。
“看来这赤也是认得主人的嘛。”
玄玉皱着眉宇，有些愤愤，“那何曾是你的剑了？”
荼糜冷冷的笑：“本就是阿姐留给我的，不曾想被你拿了去。”
她目光凶狠，炙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玄玉。
“如今还了回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玄玉倔强，“那明明就是我的，我的！”
有了些许的哭腔，“你不要趁人之危。”
“你不过是一个鲛人，配得上和我做比较吗？”荼糜眼角溢满讽刺，斜斜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夜景灏。
“还没有做出抉择？！”
挑眉问道，夜景灏握紧了拳头，眉目淡淡，一句话也没有说。
“怎么，后悔了？”
荼糜勾唇冷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夜景灏终于接话：“折九已经死了。”
“嗯？”
？“所以，你也可以去死了。”
他衣袖翻飞，无色的气体盘旋在他的手掌间，像是被大力挤压了一般，扭动手腕，便冲着荼糜袭去。
冷不丁，荼糜便被大力击中，直直向后趔趄退了几步，瘫倒在了地上，嘴角边溢出大片大片的献血，得亏有赤横在身前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才饶得了一命。
荼糜抹去嘴角边的血流，讽刺的，，笑：“我死了，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早已和我捆绑在了一起。就在今天早上，你喝了那一杯茶水。”
夜景灏已经知道，今天早上和颜若对话时，\\\'最后自己离开领过他的身旁时，她匆匆说了一句话。
“你和我和她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夜景灏闻言，顿了顿步子，便又快速离开。
现如今想来，颜若所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自己和荼糜的命运，被紧紧捆绑在了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在没有遇到夜景灏之前，颜若便是西域的教女，尤其擅长傀儡下傀之术。
夜景灏当时专门去查了查她的背景，一看到这个当时尤为惊喜，这是自己的手下以来唯一一个擅长傀儡之术的人。
若以大加利用，以后必定是一个好苗子。
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尤为看好的术法此时此刻竟然总到了自己的身上。
果真是造孽啊。
“我死你死，我生你生。”
“胡说，明明是你被我的生命所左右的！”
夜景灏轻轻的勾唇冷笑。
“那不是都一样，命运被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所以现如今，受威胁的人应该不是我！”
荼糜尤为震惊，没有想到这个术发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致命的弱点。
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下嘴唇。
不说话。
眸子恨恨瞪着夜景灏，他那冷冷勾起的唇角一瞬间竟然有了讽刺的味道。
他高大的身子，为玄玉遮风挡雨，真是不明白了，玄玉到底是有什么好的，一个个的都这么为她着迷。
折九竟然都可以为她去死。
想到这里，荼糜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折九。
鲜红的血流，汩汩的流淌着，只是原本应该在这里躺着的那个人。
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