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徐国青州一处府邸内,一个十五六岁年纪却有些病恹恹的少年卧在床榻之上,少年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一本徐国图志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屋内凭空乍起一团云雾,房间片刻就变得潮湿,书桌地面之上都被蒙上一层细密的水珠。少年掀开了入手丝丝湿润的被子,起身坐了起来,朝那团云雾开口,“少装神弄鬼了,出来吧”
那团云雾中传来清脆的女子嗓音,“呵呵呵,主人,您交代的事情我查清楚了,看样子,扶安国那个名叫陆心远少年确是道尊的小弟子了。”
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款款从云雾现出了身形,眼中还带着丝丝媚意,女子身着翠绿衣衫,依稀可见内里雪白的肌肤,只有腰间系有一条雪白丝绦,身上再无半分点缀,如此素净的衣衫在那女子身上却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女子见少年不做声,便缓缓向少年床榻走来,右手轻轻解开了身上的衣裙,随着衣裙滑落,露出了一副能让世间无数男子倾心醉倒的肉体,女子双手环胸就那么**裸的站在少年身前,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世人眼中堪称绝美的女子,又将目光放到手中的书页上。
“那少年自鸡鸣山出世之后,便隐居到一个破落小村里,每日里尽是做些替那凡夫俗子解签算卦,画符消灾之类的杂事,真是好生无趣啊。”女子话语间带着一丝愤懑,仿佛在跟眼前的少年抱怨自己尽做了些无趣的事。少年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按照你的性子,想必不会只是老老实实的盯着他,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说罢少年指了指地上的白色丝绦。女子看了看被自己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丝带有些怨怼的说道:“还能怎么样,那不解风情的小牛鼻子把我一条尾巴砍掉了,奴家可是心疼了好久啊。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少年合上书页,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脖子并不理会女子的抱怨自顾自说道:“老道尊兵解之时,曾将一身气数融入人间,其中有一股气运竟是被我所得,我心有忌惮,自是不会将它炼化入体,这份气数拿来赔你的那条尾巴够不够?”女子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道尊的气数?!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主人何不直接化为己用?说不得便可一举摸到‘无忧’门槛。”少年摇了摇头。“确实是好大一份造化,以我现在的进境,若无百年怕是也看不到那道天人的槛,不过无妨,慢慢来。不过道尊若是希望我继承其遗志....怕是要失望了,人间嘛......我自有安排。”
女子见少年如此深沉便起了些逗趣心思,身形一晃,施施然坐到了少年怀里,白藕一般的玉臂交错在少年颈后,胸口那两团沉甸甸的山峰紧紧的贴在了少年胸膛,然后带着媚意轻声笑道:“道尊既然已逝,主人要做什么自然毫无阻碍,何必在意那个少年呢?”
少年瞥了一眼怀中女子的旖旎风光“小小的山泽精怪,也敢看不起道尊的弟子?”女子娇嗔一声“奴家哪里小了嘛,主人不妨多看两眼,”
少年终究是扛不过女子的插科打诨,正色道:“接下来,你继续去扶安盯着那个陆心远,道尊刚刚离世不久,鸡鸣山便有了动作,你去查查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女子魅惑的在少年耳边说了句奴婢听主人的,主人要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一只玉手正往少年衣襟内探去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妇人声音“定儿,娘熬了养神汤给你端来了。”
名叫赵定之的少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女子仿佛有些意犹未尽,起身伸了个懒腰,惹得胸前风景一阵晃动,手指一勾,将散落一地的衣裙抱在怀里,轻轻咬了咬嘴唇媚笑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主人下次可莫要再如此不解风情了,奴家可真的不小呢。”随即缓缓走入先前那团云雾中,渐渐消失不见。
那少年见女子离去,抬手一挥,书页之上缓缓飘出一行墨黑文字,正是徐国大儒宋浩明所写的“大日行”一篇中‘煌煌日头起,百虫声渐消’一句。随即‘日’字光芒一闪,屋内湿气顿时消散,赵定之放下书本起身便去开门。将母亲迎进房间坐下之后端起养神汤慢慢喝了起来“娘,下次让府中的丫鬟做就好了,何必您亲自动手呢”妇人听儿子如此疼惜自己的言语,摸了摸赵定之的头发慈爱的说道:“那些丫鬟笨手笨脚的,娘亲自盯着才放心。”然后起身为儿子整理床铺,少年拿起桌上一本《宋子辩经注》正要翻开的时候,妇人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定儿啊,你今年也十六了,再过两年也该为你张罗一门亲事了,毕竟嘛你是男孩,又是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可以理解,只是如今你身子骨尚弱,需要好好静养......”
少年不解娘亲为何说这番话,便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头大,原来先前那婀娜女子趁坐在自己怀里之时,竟偷偷将亵衣塞到自己被子里,方才娘亲整理床铺之时翻了出来,误以为自己偷了府中哪个丫鬟的贴身衣物做那猥亵之事,少年一阵无语,最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孩儿知道了...”
扶安国,宁州清河县一处溪涧中,一个浑身**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擦拭身子,这幅旖旎光景在这山涧中自无人看见,不然不知多少人会神魂颠倒。女子想到先前少年称呼自己小小山泽精怪,便有些好笑。不说自己在云泽青丘的天大辈分,丢到人间俗世,谁不得恭恭敬敬叫上一声狐祖。单是年纪就够少年往祖上好生倒个几十辈了,只是又想到那少年与那名叫陆心远的小道士皆对自己毫无兴趣,又生出了几分怨怼,莫不是自己真的老了?突然,女子心口一阵剧痛,直直沉入溪水,女子强忍剧痛,玉指飞快点在周身大穴,天枢,灵机,巨阙三穴射出一道道白光,那白光凝而不散,笼罩着**的女子,只是片刻,白光仿佛被一把利刃劈开,接着一道光刃直直劈女子头颅,女子躲闪不及,那道光刃自眉心透体而过,随即**的身子被斩成了两半,两截玉体直直沉入水底。
随着鲜红的血水渐渐浮到溪涧水面,岸上草丛中蹦跶出一个少年,拍了拍打抖的双腿,有些踉跄的跑向另一个手持柴刀的小道士,无比敬佩的说道:“我擦!陆心远,你真是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