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开学
半边海2025-06-12 14:468,041

拜哥哥的英语教学所赐。

小樱桃有了英文名字。

她本人一点儿都没介意自己跟一个水果品种同名儿,坦荡荡雄赳赳的就决定自己的英文名以后叫“cherry”了,为了好记,一整个上午都没再学别的词,“cherry,cherry”,cherry个不停,活像个卡坏了无限循环的复读机。

陈西再下楼的时候,小女儿已经抱着一小碗水果泥,跟他哥重复着眼前一排水果中英问名字,说到“cherry”的时候整个人像冒光了一样的兴高采烈。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陆锦虞高兴地告诉妈妈,拍拍的胸口,“cherry!我!樱桃!名字!哥哥说的!”

陆谨辰微笑,点点头。

陈西就把摸了摸陆锦虞的脑袋,弯腰亲了亲她的额角,认真的夸她:“我们家小樱桃真棒!国语还没学好,就已经能跟哥哥学英语了!”

小樱桃纠正:“cherry!”

陈西就蹙起了眉:“你怎么又两个字两个字的?”

小樱桃“嘻嘻”的笑,不说话。

陆谨辰在旁边儿代答,说这丫头比较懒,心里想的是,即便说两个字能沟通好,为什么要说三个字?再这么下去,习惯了,就更懒得多说了。

陈西想起某辰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经常一个字两个字的蹦,后期也是专挑言简意赅的答案,能用最少的字坚决不多说,不禁笑起,调侃大儿子:“你这么了解她的懒,想来小时候没少经历吧?还是说她现在的懒,根本就是你小时候懒剩下的?”

陆谨辰心虚的搔了搔的额角。

即便是现在,陆谨辰也很少大篇大论的聊天,有时候干脆就不说话,让他发表一下看法跟评价,也简单的像网店购物的基础评论一样,两三个字,不是一般就是还行,高级点儿的评价基本没有,让人感觉高冷。

这点其实挺好的。

他爸说了,一个高冷的领导上司,总比一个温和的领导上司更让人有信服力,前者会让人有本能的忐忑畏惧,后者只会让人看见你,就不由的考虑怎么偷奸耍滑。

陈西当时问他:“你是因为这样才走了高冷路线的?”

他看了她一眼,颇为嫌弃的道:“我在别人面前,一直都很高冷,只有到了你这儿才暖的像小太阳,你还不赶紧好好儿对我?”

陈西不记得他什么时候高冷了。

印象里的陆京北,刚认识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就一身温暖的邻家大哥哥的形象,最开始时候,甚至连“沉默寡言”这种基础标签都没让她感觉到,每天都很主动的来找她聊这聊那,给她传授一些“如何更好的在中国生活”的相关知识,暖的跟她就像一个爸妈生出来的亲生哥哥一样。

后来“沉默寡言”的标签儿是什么时候被她贴到了他的身上的?

陈西想了想,大概是熟悉了以后,她从“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变成了因为卸下防备,所以“活泼开朗”回去的小西维亚之后。

那时候,她不但对他没了防备,还信任到让他的存在成为了自己生活里的习惯,比如每天都要看见他,不介意去他们家找他,好像就是从那些时候开始,他变得“沉默寡言”,但从没让她感觉高冷过,因为眼神,表情,态度,气场,从来都是温和,乃至温暖的,打个比方,陆京北在她这里,就像她的春天。

没错,陆京北是她的春天。

是她一个人的春天。

-

晚上,陆京北跟陈西说:“你的小女儿真不得了。”

陈西纠正:“也是你的小女儿。”

他“嗯”了一声,亲了亲她,说:“咱们家樱桃真厉害,眼尖心活,好学劲儿上来,真是学什么都快,听那发音,比谨年当初强多了。”

说起这个,陈西就忍不住发表“可能不是亲妈”的观后感了,“你知道你小女儿就像个双面人吗?跟她二哥学会了调皮捣蛋,满脑子小聪明半肚子坏水儿,到了你大儿子这儿,她就学会了‘懒得说话’,我今儿才知道,她说话不是晚,也不是学的少,而是懒得说,跟你大儿子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陆京北立马就挑理,“你说的好像这三个小鬼都是我自个儿生的。”

陈西忍不住笑在他怀里,转而说起蒋瑶跟周正宗家那个宝宝的满月酒,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我最怕就是带选项的选择题,选择纠结症犯了,想了好几天,感觉自己的头顶都要秃了,我也没想出来该送什么,怎么办?”

他道:“照着你给高程送的不就好了?”

去年高程满月的时候,陈西送了一个生肖的金坠子,戴着项圈儿上的那种,还配了一个金项圈儿,完全是照着古代给家里男孩子的打扮送的。

但说实话,实用性太差。

她就想着送个能用的。

然而陆京北说了,“你以为满月人人都送金锁金镯子金坠子,有多少个都是能有上脖子的荣幸?你数数谨辰瑾年满月的时候,金饰银饰收到了多少?真正戴过的有几个?你还有印象的又有几个?”

嗯……好像记不得了……

嗯,是真的记不得了,所以陈西才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想找个实用性强的东西送来着,可我想了好几天了,怎么办?”

陆京北也想了想,“送奶粉吗?”

陈西道:“哟不是买不起。”

陆京北哭笑不得了,捏了捏她的肩膀:“要按‘买不起’的标准来,你怕是没什么能拿出手送孩子了,不然这样,你把小樱桃送他吧。”

“去!”陈西当下给了他一拳头,“我要真把小樱桃送他了,席君然还不得炸毛?而且在他炸毛之前,谨年跟瑾辰得先炸,谨年你是不知道,自打上回,不知道从哪儿听来大雪要让高程跟他妹妹结娃娃亲,他连见着大雪都没以前亲了。”

陆京北就问:“那席君然怎么站住的?”

陈西说:“欺负不过呗。”

陆谨年那孩子,认“大哥”的标准向来是按照自己来的,比自己厉害的他都服,比如比他厉害还比较年纪大的席君然,但好像这里面除了他二叔,也不知道到底哪儿来的起因,打小儿就跟他二叔没大没小,没怕的时候儿。

他服陆宁然。

是因为他哥服陆宁然。

而他哥服陆宁然,完全是因为对方比他年纪大了一岁,且英语说了比他好,而是在英伦上了两年多的幼儿园,见识比同龄的孩子要多一些,所以比较诚服。

在陆谨年的脑子里,同龄人里最服的就是他哥,那是他生命里标杆一样的存在,所以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认定了跟着哥哥后面走,不吃亏,就算偶尔吃上几个亏,那也是他哥故意放过去让他吃两口尝尝味道,需要牢记。

什么?

你觉得我哥是故意的?

不可能,他才没那么无聊。

陆谨辰在陆谨年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可信度极高的存在,不用担心他会坑的你一蹶不振,但凡被他坑到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你可以称之为:兄弟之间的小乐趣,and兄弟间的小情趣。

所以他服席君然。

自家亲哥跟小叔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分原因是妹妹自己。

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席君然的本身。

他本身也挺让人信服的。

换了别人,就没戏了。

啥?高程不算别人?

别闹了,说白了不是一个爸妈的都是别人,最保守不是一个“姓”也不是一脉相承的就更是别人了,高程算什么?爸妈朋友加发小儿的儿子而已,就算他们以后玩儿到了一起,穿上了一条裤子,跟同一个姓氏同一脉血缘的自己人来比,也依旧是别人。

陆谨年的心里分的门儿清。

何况高程那家伙还穿着开裆裤呢,比他们都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人,还连上个厕所都不会的孩子,居然敢肖想他妹妹?扯淡呢?他妹妹可是得别人捧在手心儿里疼着的,就跟他爸宠他妈一样,没这个标准都滚远点儿,烦死了好吗?

现在,他们对比的标准是席君然。

没有席君然疼我妹的都远点儿。

陆谨年同学没心没肺的跟着席君然去他爷爷家了,这种信任程度不止超过了发小儿,更超过了他跟他小舅舅陈默涵的情谊,以至于第二天陈默涵跟着妈妈来看陆锦虞,听说陆谨辰跟着爸爸去了公司,陆谨年跟着表哥去了军区大院儿,昨天去的,留宿一宿,整个人就炸毛起来,“陆谨年居然出去住了?一晚上都木回来?”

陈西点头,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陈默涵的重点是:“他跟他哥居然没一起。”

陈西说:“第一次是一起的,他哥嘴上再怎么嫌弃他,终究还是担心弟弟,他哥不爱凑热闹,只是去给他踩踩点儿,了解一下环境。”

陈默涵点头,“谨辰是个好哥哥。”

陈西摸了摸睡在她跟舅妈之前的小陈默安,温柔道:“以后你也会是个好哥哥的,毕竟你年长了谨辰三岁,一定会比他更能胜任‘哥哥’的。”

陈默涵闻言,不符合年龄的叹了口气,“可是我弟弟,没有谨辰乖呢。”

陈默安一岁多了,已经学会了基础的“淘”,跟如何用“作”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陈默涵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好好的完成过幼儿园的作业了,他很担心这种情况会持续到小学,那时候作业完不成,老师会给家长打电话,按照他们家老妈那个脾气,他很怕他妈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贴到他身上,训骂一顿是轻的,好怕来一顿狠抽。

陈西问他怎么了,他都没法儿投诉,就怕亲妈回家生气,说他家丑外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原因,爸妈跟表姐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样,一言难尽,而爸妈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比他们跟表姐好上多少。

这些,陈默涵没法儿说。

来呆了一会儿,陈舅妈就抱着陈默安,带着陈默涵告辞了,连一顿中午饭都没留下,说是要去孩子的奶奶家,说好了要去看老人,都等着呢,不好失约。

陈默涵有些恋恋不舍。

陈西看的明白,也感觉得到关系不似从前那样融洽,便没有强求,只是对上陈默涵那种眼神的时候,不免有些心疼。

大人之间的事情,总会让孩子受伤,他们的心思单纯,一根筋,远没有大人与大人之间这么复杂的心,跟这么复杂的角度,他们又那么的简单好懂,一个眼神,一个肢体语言,就能暴露心中的所想,与他们面临的窘境。

她想不通舅妈失联这么久,忽然而至的原因,只觉得这里面不是无缘无故,她或许有求于她,但陈舅妈没说,她便不能像之前那样,自作主张的去投入调查,因为答应过,也放过狠话,说对陈舅舅的出轨事件,是她最后一次,关注他们的生活。

她说了,也做到了。

这么久以来,逢年过节的礼节一个没落,微信遇上了也会说话,但除此之外,像之前那样的窜门儿,请客,约着出门儿,却是一次都没有过,因为对方多了一个儿子,没有之前那么多的时间,也因为她也多了一个闺女,没有之前那么多的时间。

陆京北安慰他,说这就是生活,嫁人了,结婚了,娶媳妇儿了,生孩子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别人的家庭跟别人都变成了其次,没什么好惆怅的,这是生活的常态,何况:“你舅舅自尊心那么强,你舅妈也不弱,单方面低头,不是那么好过的。”

不然怎么办?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的一片好心而去低头,为什么错的那个没有反应,倒要他们家煎熬了那么久,拼着关系破裂,也不想他们家庭破裂的小姑娘去低头?

而且,他的小姑娘行事太温和了。

当初那件出轨大学生的事,要是换成了他来处理,断不会是那种好了别人,舍了子的结局,就该把他舅舅一无所有的赶出去,让他尝尝外面的苦头,看看一无所有的现实,等到他真心知错的回归,再考虑接受,而不是让他抱着一腔怨气回归家庭,从此不情不愿,总在心里梗着这么一根刺,刺了他自己,又伤了周围的人。

陈西跟亲妈陈宁通电话的时候,也郁闷过这件事,而且坦白的说,“我告诉自己不去在意,可总觉得舅妈有什么事儿。”

陈宁让她别管,最起码,“她要是不说,你就别管,你舅舅那人犟脾气,但也不是犟到死的那种,要是真遇上了怎么实在处理的事情,过不去的坎儿,会来找你,或者去找陆京北的,他心里再对你有气,也不至于拿爸妈,拿孩子出气。”

陈西担心:“那舅妈呢?”

陈宁说:“你舅妈也不是个软柿子,只是没逼到时候,逼到时候也会反抗,你就别在他们身上多费心了,顾好你自己的家庭吧。”

又聊了一会儿小樱桃。

主要是小樱桃跟席君然。

陈宁在那边儿笑,“他们俩要是真好,订个娃娃亲,就订个娃娃亲吧。”

陈西表示:“万一都是小孩子的性子,长大了再变怎么办?我不愿意我闺女受苦,也不原因她去强扭,才不要当言情小说里的恶毒女配呢,席君然要是变心了,我就教我女儿该舍就舍,换个人继续当她的女主。”

陈宁就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先变的就是那小子?”

陈西说:“因为他比小樱桃大啊。”

就像她跟陆京北一样。

她从还没懂爱情的时候,就再等自己长大,然后去喜欢这个最值得她喜欢的人,然后嫁给他,组成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恩爱的家庭。

小樱桃是她的女儿。

就像雏鸟睁开眼看到世界。

最先教会她情窦初开的那个人,就会成为她最喜欢的人,只要席君然的心不变,他会成为小樱桃生命里的那个人,基本是水到渠成。

陈宁就说:“你想的太早了,过十年再看吧。”

陈西想想也是,孩子还没周岁呢。

挂了电话,外宿了两宿的陆谨年终于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绿色蔬菜,说是司令部家海军叔叔们自己种的绿色蔬菜,他们前天还杀了猪,所以一样儿给他们打包了一大份儿,席爷爷说是当做外出旅游回家的伴手礼。

陈西也是佩服,看见绿油油的新鲜蔬菜,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得了,当下就跟小儿子讨论起,下次他再赖着去军区大院儿睡席爷爷家白吃白喝,要给席爷爷跟席爷爷家的海军叔叔们带什么礼物去当拜访礼。

他说他要自己做。

陈西问为什么。

他说他自己好穷啊,贵的送不起,便宜的又没有意义,当然就自己做啦。

在那边儿抱着陆锦虞让她撒娇的席君然说:“你可以送你菜地里的西红柿,走的时候我看见它们结果子了。”

陆谨年“啊”的跳起来,“真的啊?”

就脚底生风往靠菜园子的方向跑。

他倒还算聪明,从别墅里穿过去能多吹一会儿空调,少挨一会儿热,走时候还朝她们扯着嗓子,“给我来碗冰糖绿豆汤!”

陈西去给他们准备绿豆汤了。

出来的时候,看见席君然在给小樱桃扎头发,把她习惯性的苹果揪儿分成了两撮小羊角辫儿,为什么呢?

因为席君然给小樱桃买了小樱桃的发夹,是一个一排小珍珠,末尾带着两个小樱桃的款式,很小巧,可爱。

但小樱桃已经有了一个小樱桃的发夹了,是他哥哥陆谨辰手工做的,一个白色蕾丝的蝴蝶结,上面用热熔胶沾着一个毛毡剪出来,拼凑而成的小樱桃。

陆锦虞说了,“哥哥送的,不想摘。”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嗯,分了两个辫子。

然后一左一右不对称的戴着。

陈西看的满想笑的。

席君然跟她说,想学手工。

陈西就笑不出来了。

真可怕啊这孩子。

跟陆京北怎么那么像。

她说:“君然啊,我们家小樱桃还小呢,不用那么着急给她绑记号,她现在什么都不懂呢,你绑习惯了,她要求更多,到时候你不得累死?”

然后席家那孩子说:“小樱桃很聪明,她虽然年纪小,但她知道,谁对她好,我不求超过谨辰跟谨年,当个第三就好啦!”

末了还很保守的说,是哥哥排行里的第三,把陆宁然这个哥哥不哥哥,叔叔不叔叔的存在给摘出去了,一点儿话柄都没给外面留。

陆宁然被乐明简带去乐家了。

他都没在。

席君然还防着有人告状。

这孩子也太谨慎了。

于是下午就集体去学做手工了。

小樱桃不止多了樱桃的发夹。

还多了樱桃的头绳儿。

最好做的发带也多了N条。

她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盒子,就是席君然第一次来拜访的时候,抱着的那个装礼物的盒子,她得到之后就不撒手了,说那个盒子是小恐龙的家,所以强行把盒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用来藏东西,放在睡床的脚下,谁也不准动。

陈西看过,里面有糖。

现在她把盒子抱出来了。

用来收集哥哥们给她做的头饰。

你很难想象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居然会臭美,自从她第一次扎了苹果揪儿,被自家妈妈戴上了一个好看的小向日葵之后,她每次扎头发都要照照镜子看看苹果揪儿上有没有好看的饰品,如果没有,就会找妈妈要,指着头上,喊:“花花!”

臭美跟她哥一脉相承。

她哥知道臭美的时候是穿衣服要自己选,一说“门儿门儿去”,他就小旋风儿一样的或爬或跑,旋风到自己衣柜前,去找出门儿要穿的衣服裤子,连袜子都得自己选,而且同一件衣服不穿两天,毛病忒多。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这毛病倒是没了。

可是臭美的毛病依旧没改。

周沐阳喜欢烫头。

他有天回来也要求烫头。

后来陈西问他:“你觉得周沐阳聪明吗?”

他说周沐阳蠢死了。

陈西就说烫头会影响大脑发育。

陆谨年为什么。

陈西就给他讲了一下烫头的原理,最主要的就是药水儿,它会顺着头发丝儿网上爬,爬到乐头皮,会就渗进去,渗到了脑子里,破坏成长发育,就影响了智商,并把他爸搬出来举例子,说他爸从来不烫头,所以一直很聪明。

于是他问:“那奶奶跟二婶儿怎么烫头?”

陈西用万能的“因为她们是大人,大脑已经发育完全了”当借口,完美且无懈可击的把一个孩子的后路全堵死了。

他歇了这份儿心。

这也就是四月份的事儿。

陈西以为烫头问题不会再有了。

谁知道没几天,九月一号开学了。

席君然正式的“寄养”在了陆家,因为陆宁然的机关幼儿园跟他所在的“半岛重点·半岛第一实验小学”,在一条线上,对比从军区家属大院儿出发跑一个小时来上学,当然是陆家出发,顺便接送更加方便。

于是他被“寄养”在了陆家。

机关幼儿园不止有小三叔叔了。

还多了一个席表哥。

陆谨年心动不已,忽悠他哥,“我们转学吧?席表哥都可以从好远好远的京城转到我们这里,我们也可以转到机关幼儿园吧?我们去跟他们一起吧?默涵小舅舅也在机关幼儿园里呢,我们也去好不好?”

“要去你去。”陆谨辰才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呢,才在幼儿园圈出来一片安静的天地,让他远走陷入喧嚣?抱歉,他还不太乐意过早的打破宁静,就说:“你去跟他们一起上幼儿园吧,我等三年,跟他们一起上小学。”

陆谨年就伸出手指头数了数。

小班儿,中班儿,大班儿,学前班儿。

他们今年升了中班儿,还有班儿,学前班儿,“不对啊,我们还有两年就上小学了,你怎么会算出三年来呢?”

他哥嫌弃的看他:“你需要的时间可能不止三年。”

陆谨年默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在骂我。”

陆谨辰点头,“嗯。”

陆谨年“Duang!”的一下掀翻了面前的故事书,并在他哥微微疑惑的眼神下,好心的解释:“妈妈说,不能说脏话,所以我找了一个发音代替,那个字我是二叔打游戏的时候经常说的,你自己脑补一下。”

陆谨辰勾唇,冷笑。

他弟弟的蠢也真是蠢的很清流。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弟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三年以后”,恍然的问:“是不是因为我们今年刚刚上中班儿的原因?”

陆谨辰还能说啥?

不能夸他蠢,也不能骂他聪明。

就只能点头以示回应。

他弟弟就失望了,觉得三年好长啊。

第二天,开学前一天。

家里人都在忙家里孩子们的“开学”大业,校服园服,班服,还有席君然表哥那条被借着戴来戴去的红领巾,最后愣是找不到了。

最后你猜怎么着?

妈妈在陆锦虞的盒子里找到了席表哥的红领巾,那小团子还扯着红领巾说是她的,谁抢她就骂谁是坏蛋,到了席表哥本人那儿,她就只剩下带着眼泪的控诉,可怜的让人连扯着红领巾使使劲儿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妈妈给她讲道理。

说不问自取是偷,是坏孩子。

她说她不是坏孩子,把红领巾还给了席表哥,但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下来了,还人家个红领巾跟挖了她的心一样,无声的眼泪跟断了线似的,疼的席表哥当下就把红领巾塞回去给她了,好声好气儿的跟孙子一样的哄她,“这是君哥哥明天要戴着上学的,老师会检查,如果没戴的话,君哥哥会挨骂,老师会骂君哥哥坏孩子,怎么办呢?”

小樱桃把红领巾推回去:“我不要……”

陆谨年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儿,听见他们席表哥说,“我们家小樱桃真乖,君哥哥知道你喜欢红领巾,等明天放学回来,君哥哥给你送一条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得了便宜的小樱桃点头,眉眼都带上了笑,脸变的好像上一秒哭梨花带雨的那个“坏孩子”不是她一样。

忙了半晚上,失眠大半宿。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陆谨年烦的差点儿把床蹦塌,早饭都吃的恶狠狠的,好像这顿床起的别人都欠了他几百万,亏到不能消气。

陈西说他:“晚上不睡你怪谁?”

他恨声说:“要开学我睡不着!”

陈西说:“没事儿,下回让你哥拿板砖给你一下,睡不了就用晕的,我会接的让你妹妹给你包扎好绷带,你放心。”

她妹妹那哪叫包扎啊。

上回把小恐龙包成了球儿。

结打的跟死疙瘩似的。

包扎技术是在不敢恭维。

所幸他妹妹没听见他的话,因为那小团子正瞅着席表哥的脖子,上的红领巾发呆,他不禁好奇,“小樱桃?”

小樱桃转头,“喵?”

这是最近跟胖橘学的毛病。

胖橘现在活成了猫·爷精。

有人喊它胖橘,肥橘,橘爷,大橘,它都是答应的,但前面那俩,它只会回头,眼神充满杀气的盯着你,一副“你给老子滚”的既视感——这是二婶儿说的。

你要是喊它“橘爷”,跟“大橘”,它的反应就不一样了,会真用肥肥的猫脸给你一个萌萌哒的表情,温柔成精的回你一声:“喵?”

那个“喵”是真的能听问号来。

他跟他二婶儿分析过。

小樱桃喜欢喊它“阿橘”,那几乎是她对胖橘的专属昵称,每次这样喊的时候,肥橘都会给她一个特别柔软的“喵?”声回应,并且会“纡尊降贵”的过来蹭她,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樱桃儿就喜欢用“喵?”来回应人了,大概觉得很可爱?

好吧!是很可爱!

陆谨年欲哭无泪的想,问他妹妹:“你是舍不得席表哥,还是舍不得他的红领巾?”

小樱桃眨了眨眼,说:“君,好看!”

席君然嘴角微翘。

陆谨年骂她马屁精。

意料内炸毛的小樱桃没出现,只见她闻言,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点了点头,以德报怨的来了一句:“二哥,也好看!”

陆谨年:“……”

继续阅读:第962章 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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