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右威卫去了朔州,左威卫去了陇右道,龙武卫去了潼关,如果把神武卫再调离神都的话……大周朝廷就这么几支禁军精锐了。
最后剩下的也就仅有不到一万的羽林卫。”
上官静儿道:“一旦神都城发生变故,仅凭羽林卫,能够控制得了神都的局势吗?”
武三思也想问,也一脸好奇地看向武瑶,想要听听她的答案。
“是啊,陛下,如果把大周的禁军全都调离神都,万一要是神都城出现了什么变故,仅仅靠不到一万的羽林卫,是很难控制得了神都的局势的。
最重要的是,羽林卫我们还只能掌控一半,剩下的一半还牢牢地握在李家人的手里。
也就是说,一旦我们神武卫离开神都。
陛下手中能够指挥得动,就仅有四千多的羽林左卫了。”
“那又如何?”
武瑶一脸自信地说道:“只要有朕坐镇神都,他们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何况,朕这次把神都周围的禁军都调走,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敢跳出来。
如果真有人跳出来,那不正好就给朕除掉这个隐患的机会吗?”
“陛下,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武三思听得有些紧张。
原本他一心想着带兵去太原府建功立业来着,想着凭借这次的军功,或许能够往上挪一挪。
但如果因为他带兵去太原府,最终造成了武瑶的皇位发生了动荡,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武三思不傻,他当然很清楚,武家今日的地位,那都是建立在武瑶是大周皇帝的基础上的,一旦武瑶这个皇位要是没有了,那武家的日子怕是会非常难过。
所以,即便是他想要领兵出去建功,但跟武瑶的皇位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
“行了,你不用担心。神都这边朕自有安排。”
武瑶道:“至于说你,神武卫去了太原府之后,朕要让你想办法尽力地掌控太原府。”
“啊?掌控太原府?”
武三思的眉头一挑,问道:“太原府不是李家的地盘吗?如果我们要是想要抢夺太原府的掌控权的话,李家那边怕是会跟我们拼命啊!
一旦真的跟李家在太原府内 斗起来,哪里还有精力去对付突厥人啊?
万一要是让突厥人趁虚而入,那可就麻烦了。”
“尽力?知道什么叫尽力吗?”
武瑶道:“朕的意思是,让你们在赶走突厥人的同时,尽量地掌控太原府,即便是无法掌控太原府,也要想办法把我们的人手插 进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请陛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那你就退下吧!回去之后,立刻集结神武卫,以最快地速度赶往太原府!”
武瑶道:“朕担心突厥人拿朔州没有办法,很快就会分兵南下攻打太原城!”
“臣告退!”
武三思起身快步地离开。
一边走,他心中一边在想,自己这次选择去太原府,到底是好事儿呢,还是坏事儿呢?
原本就只是想要去建功立业来着,怎么突然就掺杂了一些内部争斗了呢?
对付李家?
说实话,武三思最近跟李家的人打得火热,让他突然跟李家翻脸,他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为了大周朝廷,为了武家,有些事情即便是不太乐意,那也得去做啊。
“陛下?真要把神都城附近的精锐都调离吗?”
上官静儿还是有些担忧道:“神都防卫空虚,会让很多人有想法的。”
“朕现在不担心他们有想法,就是担心他们没有想法。所以……静儿,替朕给魏修齐传话,让他带着大理寺,继续彻查神都的私盐案!”
“啊?还要彻查私盐案?”
上官静儿道:“他们不是已经拿了一个兵部尚书出来顶罪了吗?如果我们再继续逼迫的话,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万一他们真要豁出去,做点儿什么……陛下三思啊,要不还是等打退突厥人之后,再继续查下去吧?”
“不,就现在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为什么呢?”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坚持把神武卫调走?”
“神武卫?不会吧?陛下您不会是担心,神武卫插手私盐案吧?”
上官静儿摇头道:“武将军即便是再喜欢钱,他也是武家的人,是陛下您的亲侄儿,他怎么也不会跟陛下您作对的,陛下您多虑了。”
“呵呵!静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武瑶笑着道:“在利益面前,亲情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更别说是皇家了。皇家根本就没有亲情可言的。
武三思,这些年来,跟世家走得太近了,牵扯也太深了一些,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怎么选,就能够怎么选的。
难道你忘了,神都的私盐买卖,神武卫才是主力啊。
就他武三思参与买卖的私盐最多!”
“这……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一定要查私盐呢?”
“不查私盐,如何改革盐制?不改革盐制,朕哪里来的钱养着朝中这么多的人,如果没钱养他们,谁又会听朕这个大周陛下的差遣呢?”
“陛下,臣还是觉得有些冒险了,神武卫一走,我们在神都就只有几千的羽林卫了。”
上官静儿苦笑道:“神都城有近两百万人,几大世家在大周发展了数百年时间了,关系盘根错节,一旦他们真的联手起来对付陛下的话,仅凭几千羽林卫,怕是……”
“放心吧,他们联合不起来。”
武瑶道:“几大世家要是真的能够联合在一起的话,朕就不可能登上大周的皇位了,从朕登记成功那一刻起,朕就已经看透了他们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为了利益,或许能够短暂是走在一起,但是就因为利益,要让他们冒着杀头抄家的大罪来反朕,那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其他世家可能不敢,但是……李家呢?”
上官静儿道:“李家这些年可一直都在隐忍等待着,想要找机会夺回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