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苏相，考卷全都烧了！”
余奇智一脸惊慌地说道。
“人呢？人没事儿吧？”
“什么人？”
“那些考官啊！”
“哦，考官没事儿，按照大人你的规定，那些考官都已经下去休息了……”
“人没事儿就好！”
苏旦松了口气，想着他们还是有点儿底线，至少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同里面的考官一起烧了。
“还好？苏相，考卷都烧光了，大火还未扑灭，这事儿很快就会传到陛下的耳中，到时候陛下一定会雷霆震怒，下令追究责任……我们作为今次科考的主事人，怕是难逃干系啊！”
余奇智有些焦急地说道：“苏相，还是尽快想想办法吧，一旦陛下追究起来，我等该如何应对啊？”
“陛下要追究，跟本官有什么干系？”
苏旦问道。
“呃……这，苏相，你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啊。”
“那你呢？”
“我……下官是南院审阅的主管啊！”
“哦，南院，对了，刚刚你说哪里烧起来了？”
“南院啊！”
“这么说来，南院是余大人你在主管，南院现在除了事情，就算是追究责任，最后也该由余大人你来承担，跟本官又有什么干系呢？”
“你！苏相，马上就要到发榜之时了，现在南院的考卷全都被付之一炬，我你要如何公布数千考生的成绩！”
“成绩啊，这个简单，既然考官们都已经去休息去了，那就说明，今天交给考官们的考卷，他们都已经审阅完成了，对吧？”
“当然，审阅完今日的考卷，下官才让考官们去休息的。”
“这不就对了，考官们把完成了对考卷的审阅，成绩也应该都统计好了吧？”
“当然！”
“那就行了，成绩已经统计好了，考卷烧了也就烧了，又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没有了考卷，怎么查对考生的成绩？”
“谁说没有考卷，就不能查对成绩了？余大人是聪明人，难道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些考卷全都是抄录的吗？原始的考卷，早就被人给封存了。”
“虽然如此，但抄录的考卷也都没有考生的名字啊，如何知道那份考卷的成绩是那个考生的呢？”
“这个请余大人放心，本官一早就想好了，在给各位考官分发考卷审阅的时候，就已经把每个考生的名字给编了号……羽林卫的人在得到考官们打分成绩之后，直接就可以按照编号，找到考生的名字！”
“啊？”
余奇智没想到，苏旦还留了一手，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然后继续道：“就算是苏相提前想到了应对办法，把所有考生的成绩都抄录好了，但这也是苏相你的一面之词啊。要是就这么把榜单成绩给放出去，一旦有考生对自己的成绩存疑，想要查阅成绩，又该如何应对？”
“哦，这倒是个麻烦。”
苏旦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余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本官一开始就召集了，一百多名考官，为什么这两天来，在南院的考官就只有五十人呢？”
“为什么？”
余奇智心中一紧，经过苏旦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考官少了一半的事情来。
对呀。
为什么啊？
明明苏旦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一百多名阅卷的考官，怎么直到现在，考卷基本都已经审阅完成了，还有一半的人都没有出现呢？
“嗯，我这个人吧，做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妥！为了能够保证这次科举不出太大的纰漏，我一早就把所有的考官分成了两部分。”
“两部分？为什么要分成两部分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啊，你想想，鸡蛋要是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不就全完了吗？就像现在一样？”
“这……那，另外那些考官在干什么？”
余奇智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另一半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阅卷啊，跟你们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什么？不可能！苏相，你怎么能用两拨人同时阅卷呢？那不是每个考生，都会有两个不同的成绩？”
“对呀！”
“两个不同的成绩，苏相你准备如何登榜？难道把考生的两个成绩都登在榜上？”
“呵呵，如何登榜，这就不是余大人你该考虑的事情了，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你主持的南院出了大纰漏，你这个主官到底该如何给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旦笑看着余奇智，一脸戏谑。
“苏相，你这什么意思啊？南苑的考卷被焚毁，又不是本官所为，怎么能够让本来来承担这个责任呢？本官自科举开始以来，一直忙碌不停，帮着维持考场秩序，然后又监督考官们阅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下官不求你给下官记功，但是在出了这等大事之后，也不能直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下官头上，让下官一个人来承担啊！
下官不服！”
余奇智梗着脖子跟苏旦争辩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栽了，没想到苏旦一早就有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想要继续挣扎一下。
而且他是真的不服，这一次科举，说是苏旦这个左相来做主考官，但是苏旦一直都在后院喝茶看书，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事情，最多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科举的一应工作，基本上都是他这个副主考官在主持。
“你不服跟本官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服可以去跟陛下当面说清楚啊！”
“你……”
余奇智想要继续说什么。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上官静儿正带着一队羽林卫快速地朝这边靠近。
“苏相！”
上官静儿给苏旦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我们已经查明，南院失火跟礼部侍郎余奇智有莫大的干系，我等需要将其捉拿审问，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你们不用管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旦摆了摆手，很是随意地就把余奇智给放弃了。
“什么？捉拿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