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旦把世家的人放出天牢之后,就没有再怎么去管他们了。
反正只要钱到手,世家的人想要干什么,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至于说,世家的人会不会老实地按照他的提议,跑去安南那边,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如果世家够懂事的话,就应该去安南替朝廷解决麻烦,这样一来,朝廷得到了稳定,世家的人获得了再次重生的机会。
可要是世家的人不懂事,还想要在大周其他地方搞事情,那他们再次被武瑶收拾,那也不能怪苏旦了。
自从朝廷的右相王辅参与叛乱,被打入天牢之后,武瑶也一直都没有再安排新的右相了,所以,大周朝廷也就只剩下苏旦这么一个左相。
需要苏旦处理的朝政也就相对要多了很多。
以前苏旦只需要管礼部,吏部,户部就够了,现在加上工部,刑部,兵部,整个六部都需要苏旦这个左相来协调管理。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户部和兵部。
毕竟现如今大周朝廷面临着几处战火。
战争才是朝廷最关心的事情。
不管是河东道那边跟突厥人的战争,还是陇右道那边跟吐蕃人的战争,都是需要大量的粮草和军械的支持的。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粮草。
地方上的各个折冲府和各个镇守的重镇,一直都储存着大量的军械,一时半会儿的,还不需要朝廷提供大量的军械。
但是粮草方面,不管是河东道,还是陇右道,都是非常的急缺的。
所以,为了能够给前线将士足够的粮草,苏旦一直都在凑集钱粮,然后再调配给兵部,让兵部的人用兵部的车队运送到前线去。
“老师,户部那边还有多久才能够给我们兵部钱粮啊?我们这边都等不及了,下边一直在催!”
做了兵部尚书没有多久的宋学真,为了催钱粮,直接跑到了苏旦的家里赖着不走了。
“催催催,你们只知道催促让我给你们调配粮草,怎么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呢?”
苏旦没好气地说道:“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能够给你们凭空地变出粮草来吗?”
“老师,不是我要催你啊,实在是下面军情紧急啊!”
宋学真说着,直接把一封奏报丢在了苏旦的桌案上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是神武卫的催促粮草的奏报,这已经是第十封了,奏报上说,如果再不给他们粮草的话,他们就只能够选择从退回太原府防守了。”
“退?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让他们退了?”
苏旦黑着脸道:“右威卫大军已经从朔州出来,让神武卫出太原城,向着突厥主力逼近,就是要让神武卫跟右威卫大军,对突厥人形成夹击之势。
他们神武卫要是退了,那右威卫怎么办?
难道就让右威卫的十万人,去对付突厥那二十几万大军吗?
何况右威卫现在还有没有十万,都很难说。
这个武三思,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打仗没有出多少力,但是找理由要这要那的,他算是最勤快的一个了。
人家右威卫比他们神武卫先去河东道对付突厥人,面对的突厥大军也比他们多,压力比他们大,可消耗的反而要比他们少得多。
甚至就连兵力上,右威卫都比神武卫要多出不少。
怎么就他们神武卫消耗那么大呢?”
“咳咳,老师,这个时候说这些根本就没有用,谁都知道,这武三思是在找理由,不想尽快地出兵去跟突厥人决战,他甚至都不想去碰突厥人主力,或许就想着,等到右威卫击溃了突厥主力之后,他再带兵出去捡现成的。
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武三思姓武呢?”
宋学真一阵头大地说道:“而且,人家神武卫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想要让他们出城大战,总得先给他们充足的物资才成,不让,等到他们出城之后,万一要是缺乏粮食了,他们又该去哪里找粮食吃呢?”
“他们还想要多少?”
苏旦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先由着神武卫来,在这个关键时刻,不管神武卫的要求有多过分,他都得忍着,至少要忍到打完这一仗才成。
谁叫对付突厥人需要神武卫呢?
如果单凭右威卫,就能够解决得了突厥人的话,那他就不用受神武卫的气了。
“其实他们想要的也不多,也就是十万担粮草,再加上五十万贯军饷而已。”
宋学真说道。
“多少?十万石?神武卫才多少人?他们要十万单粮草,这是准备要在打败突厥人之后,直接追击突厥人到漠北草原去吗?”
“神武卫的意思是,他们害怕战事胶着,到时候粮草不够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士气,最后影响到战场上的胜负。”
“哼!”
苏旦道:“不是我说你,你做为兵部尚书,不能什么都由着下面的人,他们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吧?神武卫的人要十万石粮草,你就要给他们十万石吗?”
“如果老师要是觉得十万石多了,那我们给神武卫调配多少粮草合适?”
宋学真虚心求教道。
“一万足矣!”
“一万?”
宋学真一脸惊讶地说道:“老师,人家神武卫要十万石粮草,你直接给他们一万石,只有他们要求的一成,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怎么就不妥当了?漫天要价落地换钱,神武卫的人既然敢狮子大开口,那他们就有拿不到那么多的心理准备。
你就放心去安排吧,神武卫只有六万不到,给他们一万石粮食,至少够他们吃两个月吧,两个月的时间,想要击溃突厥人,应该是非常充足了。
如果要是大唐最精锐的右威卫,再加上神武卫,全力出击,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能够打退突厥人的话,那我觉得,趁早让他们回城失守算了!
当然,他们以后也没有脸再称自己为大唐精锐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我听说神武卫的武大将军一直都是一个骄傲不逊的人,他真要是不满意我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