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越的手摸在林非夏的脸上,他能看到林非夏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
哎,我的夏先生,就这么盼着跟“别人”卿卿我我?一会儿有你哭的!
卢越又气又笑,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反正他的夏先生越是热情,他就越不是滋味。
在他心里,林非夏成天装成世故多情的样子,实际上傻乎乎的,单单看人这一点就傻得可以。怎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卢越不说自己演技精湛,城府深沉,却觉得是林非夏太傻。
“夏先生有些瘦,以后多吃点。”
傻子他也喜欢,也得放在心上。看人瘦了,会忍不住心疼这个人。
“宝贝真会关心人,”
林非夏惯会哄人的那一套又来了。卢越干脆埋下了头,让林非夏没说完的话直接吞回了嘴里。
有酒香!不知道喝了多少,又是什么时候喝的。味道不重,还很好闻,更是让他想停也停不下来。
本来他还想把人吊着,但他自己忍到现在也已经算是极限了,还是开始吧!
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加上卢越上位的姿态,让这久违的亲吻带了点压迫。因为思念,每次唇齿相贴都显得异常急切。
林非夏被卢越的热情和话语里的关心迷得晕晕乎乎,完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上一次的食髓知味,早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本能地做好了迎合的准备。
“夏先生。”
“什么?”
“没什么。“卢悦盯着人在心里叹息一声,乖乖的就好。
林非夏的大脑早就当机了,根本不会细想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两人再无话。
林非夏已经晕头转向了,再次放松了警惕。卢越便趁机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管剂。
“你……”那处是什么!
林非夏睁开眼,目光中多了厉色和警惕。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已经被他抛到脑后的那句话:找一个自己百分百可以压制的人。
一如上次,怎么可能压制得了。
“夏先生,顺从和一辈子一蹶不振,你自己选!”这是惩罚!
恶劣的人说完之后,还意有所指地碰到了碰那里。
“什么…”
林非夏面露惊疑,更多的是恐惧,被人发现秘密的恐惧。
“你是谁?你都知道什么?”
再迟钝,他也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蹶不振!他宁肯不知道这个四个字代表的什么意思。这四个字如魔音绕耳般一直往他耳朵里钻去。
林非夏心底发凉。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他却仿佛看到了眼前这个人狰狞的面孔。
这人知道!自己什么样,这人竟然知道?还有谁知道!
谁说出去的?那两个牛郎?还是……刘回!
林非夏浑身发抖,甚至忘了挣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又想要什么?”
“什么?”卢越竟毫无所觉。
林非夏再一次体会到被胁迫,被压制的感觉,还是在这种未知的黑暗里。
他惶然地看着四周,好像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隐藏着一张张看好戏的脸。
多日来的惶惶不安,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什么?”
这次换成了卢悦疑惑,好像哪里不对。
他紧紧握着林非夏的手,劝慰道:“怎么了?”
“滚!都滚!”
林非夏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绝望里。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过是叫了只鸡,充其量一只高级一点的鸡。
为什么都这么对他,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对他?
受伤的小兽放弃了挣扎,但仍努力地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
他使劲儿歪着脑袋不想面对上方的人,就算在一片漆黑中,他仍然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脸上的迷茫和惊惧以及随着话音而出的哭腔,让卢越也慌了。
这哪里还是平日里盛气凌人,骄傲自负的夏先生。
他赶紧松开手,将人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乖!我吓你的!我真的是吓你的。乖,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卢越继续担忧道:“我只是觉得你那里有异常,然后就看出来了哪儿出了问题。已经治好了。真的!乖,不怕了。”
他预料到林非夏反应强烈,但没想到反应会这么激烈。
他以为会像上次一样,反抗不了也会强忍着接受。第二天再有气无力地骂一通。
毕竟是第二次了,怎么能比第一次的时候还严重?
卢越只能哄。
哄了近一个小时。又是拍背,又是安慰,林非夏总算是停了下来。
“滚!”冷静后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
林非夏没说话,被卢越紧紧抱在怀里也是一动不动。他挣脱过,但是挣不开。
“我把灯打开好不好?我不是坏人。”
他还特意伪装成了一个帅哥。
他就是怕万一出意外,他家夏先生没准儿还能见色起意。然后水到渠成,最后还是得滚一块儿去。
卢越就要伸手开灯,林非夏竟然拒绝了,顺便还下了逐客令。
“请你滚。”
“我走了的话……”卢越没说完,目光扫向林非夏。在林非夏变脸之前将人安抚地拍了拍,然后继续道:“这里就又跟之前一样了。”
听卢越说出来,林非夏刚刚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流出来。难堪和挫败比斗败的公鸡还要颜面无存。
“不用你管。”
卢越心想我不管谁管?谁敢管!
第一次谈恋爱的卢越,秘密织起来一个专门捕获林非夏的大网。
这个大网确实在一定意义上将人拿下了。
但他忘了,对敌人和对恋人是不一样的。他努力想要继续哄骗和弥补。
“信我吗,我再给你摁一下穴位。明天保准能好。不过要定期检查,在完全好之前绝对不能跟别人再做这事。”
对!这样肯定不敢出来乱找人了。
林非夏不答,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说辞。
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里突然好了。
“信我,我给你治好它。只是腺体错位,导致海绵体功能异常。只有我能治,不信你去大医院查。就算你告诉他们腺体这个词,他也只会以为是病人臆想出来的!然后告诉你没病。”
林非夏犹豫了。
这人刚才可能真是逗自己玩儿的,最后不也没有霸王硬上弓吗?
自己受次惊吓能把毛病治好,是不是不算亏?
林非夏一步步踩进了卢越设下的圈套。虽然有一点点偏差,但还是掉进去了。
见人不说话,卢越便知道林非夏是在犹豫。两个人就着单方面拥抱的姿势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样?这病别人真不懂。”
这次换卢越循循善诱了。
依然是沉默,林非夏趴在卢越肩上,卢越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越来越匀称的呼吸让他怀疑他家夏先生是不是又睡着了。
“夏先生?”
“林非夏?”
卢越心里叹息一声,再次将人缓缓放倒。这防范意识是有多差!幸好是有点钱,不然怎么安全活到现在。
看着林非夏还有点泪痕的眼角,卢越不敢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他探手将夜视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搂着人也躺下了。
但是努力被他忽略的地方,还叫嚣着不能就这么算了。
刚才哄人的时候还能忍,如今身边的人睡了,他又有精力胡思乱想了。
卢越深吸一口气,但什么用没有。
天!他的都怀疑这样会不会影响他的身心健康,尤其是身体方面。
为了双方的幸福生活,卢越小心翼翼地起来。而被他放开的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明显有些异样。
卢越皱了皱眉,林非夏不至于这么反常才对。他这才想起来一开始被林非夏慌慌张张地扫到地上的药品包装。
他摸到床头柜的眼镜,重新戴上,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盒子。
枸橼酸西地那非,如果觉得这个词陌生,那它的化名一般人都知道,就是俗称的伟哥。
卢越捡起来的包装盒已经空了,这可是14片装的。
他不知道林非夏吃了几次,这次又吃了几片。
看着还在床上蠕动的人,卢越不知道该怪自己太过了,还是怪这人不知轻重。
“宝?刚才的药吃了几片?”
卢越拍着林非夏的脸,小声问着。但是他这轻声细语,林非夏跟没听见一样,兀自动作,一点儿其他回应都没有。
正当卢越想要将弄去洗手间催吐的时候,林非夏哼哼唧唧终于吐出来一个完整的词。
“不舒服。”
“是心慌还是头晕?”卢悦紧张地盯着林非夏。
林非夏只是摇摇头,让卢越更难判断了。
卢越想再问,但怀里已经拱进来一个人。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必须确定林非夏的身体无恙。他一边哄着林非夏,一边伸胳膊去拿床头的水。
够到之后,单手就拧开了瓶盖。
“非夏,喝点水。”
林非夏一扭头,直接躲开了送到嘴边的水瓶。卢越耐着性子哄了又哄,直到林非夏再也不想喝。
“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默不作声的林非夏在喝水的时候就醒了,他是有点不好意思明着配合而已。他都放下身段儿了,这人竟然还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