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君凌睿一贯的风流之色稍变了下,君凌作闻言则是不小的吃惊了一把,不过一瞬间的事,二人脸色又恢复如常,皆看向高座龙椅上的皇上,眸光深不可测。
可龙座上的皇上表情也呈吃惊之态,只不过到底是一国之君,脸色变换也不过是眨眼间之事。
太子君凌风看似平常的面色下却似隐藏着如释重负之感,不过尔尔间事,也是吃惊疑惑的看向皇上。
见得君凌风的表情,梦落雪在背人的地方,轻勾了下唇角。心下微怔,这尸体怎会不见,如若真不见了,那自己做的手脚不就白废了,难不成这个死妖孽这次本事变小了,看皇上和君凌风的样子的确是才知道这个消息,君凌睿嘛,这个人本就看不清,至于君凌作....梦落雪水眸微动了下,笑容有如笔墨般淡开,徐徐绽放,不失清美。
梦落雪偏过头看向玉离歌,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一双单凤眼,在此时清亮灼人。梦落雪抚了抚额,这个狐狸,她就知道嘛,他怎么会本事变小。
“怎么会不见,那再去京兆尹停尸房搬来几具。“君凌作双目如谭,眸子里有微微的动容,似是事件偏离自己预先的轨迹而微带不满。
“是”来人正待下去。这时,殿外太监尖声来报,“启禀皇上,宫门外京兆尹府中命人快马来报,京兆尹停尸房处无故起火,停尸房内尸体全被烧为焦炭。”
“啊”殿中的京兆尹李大人吃惊的张大嘴巴,上前一步满脸忧心的看向皇上,等着皇上下令。
皇上眉头皱了下,揉了揉眉心,“查”
太监闻声退了下去。京兆尹微动了动唇,退回了原位站定。
此时大殿上无人说话,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我看此事,不像如此简单,皇上,离歌与未婚人暂居东朝不求别的,但求安平。还盼皇上能给于这个安平。”寂静的大殿中,玉离歌如清水般温和的声音响起。语速平缓,煞是好听。
朝中大臣闻言皆面面相觑。
君凌风看了眼皇上,面容沉静,闭唇不语。
君凌睿看了眼玉离歌,眼前这人卓越然而立,不为何人折腰,雍容雅贵,气质清华,虽站在皇上下首,但却是另一个境界,一句话说得如此婉转不露骨,遂轻摇了摇折扇,勾了勾唇角。
君凌作则是扫了一眼大殿众人,面色有些压制的微怒,似乎就等着皇上发话。
皇上扫了一眼大殿众人,看向玉离歌,沉默半晌,“玉公子乃玉容山庄后人,玉容山庄自建庄以来恩泽世人,多次于天灾大难前,慷慨给与,百姓无不赞之颂之,东朝国受之恩惠,理念心间,朕又岂是忘义之人,你求这安平,朕准了,传旨下去,现下出城之人严加盘查,东朝,立保玉公子安平。”话落,皇上向田总管摆了摆手,遂不再看众人。田总管上前一步,尖细的高喊了声,“退朝”
殿中众人心思各异,依次出殿。
来到宫门口,梦落雪淡扫一眼一旁一同出宫的君凌作,没说话,径自上了玉离歌的马车,玉离歌紧随其后,亦不理会身后的君凌睿等人。
刚躺在软榻上,梦落雪突然想起什么,挑开车帘,果见叶倾城正立于马车前望着自己,梦落雪冲着叶倾城淡然一笑,“大美人,我有事,先行一步。”言罢,叫清风驾马离开。
不理会马车后的几双眼睛,玉离歌则是安然的坐于马车内,不说话。
“你要去送青美人吗”沉默许久,梦落雪凉凉的开口,声音有抹子忧伤。
玉离歌深深的看了一眼梦落雪,眸中似有什么在沉淀,有什么在破开,最后还是偏过头冲着帘外吩咐,“当然,清风直接出城。”
“是”帘外清风轻驾马车朝城外行驶而去。
车厢内沉寂许久,梦落雪清扬之声在车内响起,“你做的”
看了眼梦落雪,玉离歌轻启薄唇,“是”
抬手抚了抚脸,梦落雪声音有些沉,有些闷,“我还以为东朝国皇上会为君凌风收尾呢,你为何......哎,我有些不太明白。”梦落雪话落轻叹一口气。
“本来是东朝皇帝出手,但是我比他先了一步,我若不出手,那何来东朝皇上今天一番承诺。”玉离歌玉颜静静,眸中似有深雾隐隐化不开。
梦落雪盯着玉离歌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这东朝皇帝看来也是汲汲营营啊,想把皇位给君凌睿,可又担心他会因为仇恨毁了自己辛苦耕耘的江山,所以又背地里帮着自己不喜的太子与之相抗衡,使君凌睿有所顾忌。眼下,他们定是谁也想不到,真正出手的竟是你这个声声叫着受害的当事人,目前不论哪一方都没有心思来管你了,光查这件事怕也费些时日。”
“嗯,这样,我们会安全些,少费些精力。”玉离歌轻轻应声。
深深叹了一口气,梦落雪又复往日懒散之情,闭上眼眸,躺在软榻上,声音有些松,有些蒙,“这皇室儿女,有多少真心真意啊,处处算计,处处小心,连亲生儿子都在算计这内,又是为哪般。
“玉离歌,汲汲营营,未雨绸缪,心思算尽,就只为了护一个玉容山庄,会不会太累。唔.....。”梦落雪话未落,便觉身上一重,一张凉凉的柔柔的,温润的唇重重盖在自己的唇瓣上,淡淡的玉兰花香直扑鼻端,滋润心肺,猛的睁开眼,入眼便是玉离歌放大的双眸,一丝恼,一丝怒齐上心头,梦落雪伸了左手去推玉离歌,被玉离歌用右手钳住,又伸出右手,还是被钳住,梦落雪脸有些红,想张嘴咬,无奈,唇被压得死死的。水眸怒瞪一眼玉离歌,梦落雪动了动腿,也被压得死死的,这姿势,似乎内力也提不上来,挣扎半晌,越挣扎玉离歌却抱得越紧。
“玉离歌你作什么,吃老娘豆腐。”终于挣开玉离歌的唇,梦落雪呼吸到自由的空气,怒意盛然。
“我只是想叫你心中不要挂念太多。”玉离歌的气息铺洒在梦落雪的雪白细颈上,弄得梦落雪有些痒痒,猛然醒悟,她只是推开了他的唇而已,目前这姿势当真是不太雅。瞪了一眼玉离歌,梦落雪就想起身。梦落雪没料想到,她此时此刻的一瞪,是多么的春水肆人,多么的妩媚入骨。
玉离歌呼吸微一窒,抱着梦落雪,又寻到那一抹幽软,覆了上去。梦落雪大脑瞬间短路,只觉脑袋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柔柔的,软软的......突然唇瓣一轻,梦落雪心中一跳,竟有些失落,抬眸怒视着面前的玉离歌,见玉离歌一双眸子里盛着蒙蒙雾色,深深的,氤氲的,而自己的脸就这深深的装在他的眼里,浓浓的似要把人吸入团团包裹,这一刻,车厢内清香缭绕,玉离歌本身淡淡的玉兰花香铺散开来,直扑入鼻,空气有些微妙,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散开,梦落雪身体突然有些软,心中有些慌,眼珠一动不动的就样盯着玉离歌,四目凝视,有种暧昧的气氛渲染开来……。
“三哥快看,是玉公子的马车,玉公子来了。”帘外一活泼清丽的声音响起。
梦落雪猛的一个激灵,大脑意识清醒,不知哪来一股力,生生的抽出手推开玉离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摸了摸唇,怒瞪一眼一旁被自己推开却一脸淡雅如风的玉离歌,不过也不是真的淡雅如风,袍了似乎松脱了些,眼眸里面有些迷色漫漫。
看来马车停了一会儿,只是似乎清风停得出奇的稳,梦落雪竟无查觉。
“你哪根筋不对。”梦落雪横眉怒视着玉离歌。
玉离歌轻咳一声,“你不是老想和我洞房花烛吗?我在成全你。”
“成全个屁,那是我的初吻,初吻懂不。”梦落雪声音压低,但是怒意难盖。
玉离歌闻言,轻怔了下,脑中似在回忆些什么,抚了抚额,似有些委屈的道,“初吻么,你十年前就强吻过我了,哪还有初吻。”
啥么,梦落雪闻言本来整理发丝的手一怔,十年前,强吻,十年前她穿了来,浑身湿透的醒来,原来,原来这就是十年前真正的梦落雪掉进水里的真相。梦落雪吞了口口水,这身体的前主人,是不是太色了些,十年前,才多大啊,就知道强吻了,还古代人呢,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前卫。梦落雪抬眼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玉离歌,突然心情转好,哼,你也有栽的时候,“既然十年前我强吻了你,那咱俩就算扯平了。”
“扯平,怎么如此容易。你要对我负责。”玉离歌眼眸直直盯着梦落雪,任衣领松垮亦不整理。
帘外清风一听自家公子言,嘴角猛抽,想笑又不敢笑,看着前方凉亭中等待的青无缘公子,西楚衍皇子,及一旁正不断向马车张望而来的西楚沿和西楚静,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自家公子。
整理好衣袍,梦落雪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衣领有些松的玉离歌,侧开身挑开帘子当先跳下马车。
清风正在些纠结的考虑要不要出声提醒公子,一见梦落雪跳下马车,遂神情放松。
待梦落雪下了马车,玉离歌抚了抚唇,潋滟一笑,这一笑更使得他耳根后的一抹红晕徐徐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