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把陈媛送进福利院以后，我被一辆黑车掳了上去。
我一拳头打在了顾铭的脸上，把他的星星眼打成了熊猫眼。
“谁给你的胆子，敢来绑架我？打扮得人模狗样，怎么内心这么阴险？”
顾铭也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就安安静静任我打。
“不是不是，这不是黑车。”
我指着车头，又踹了他一脚。
“那是什么？”
“婚车。”
？
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车头上果然挂着彩绸与鲜花。
我很抱歉，刚才是我太大声了。
“谁说要跟你结婚？”
顾铭拿出了戒指，单膝下跪。
“亲了我就是我的人了。”
“无语了，你这是求婚还是逼婚？就不能整得浪漫点？”
“浪漫，我懂啊！”
很快车开到了目的地，是一家高档剧院，已经被清场包装成了婚礼的样子。
花瓣与天鹅绒遍撒全场，白纱蓬松柔软，布置成梦境中的画面。
他拉起我的手，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电影吗？”
“好像记得，汉尼拔是吧？”
“.不是，我是说第二次。”
“哦，沉默的羔羊。”
“我是说”
“第三次是电锯惊魂，第四次是”
“啊打住，我是说，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泰坦尼克号吗？”
“忘了。”
顾铭终于忍无可忍，强势地吻了上来，我这才意识到他看起来体格瘦弱，实则身体素质非常好，我要是不用尽全力根本不可能推开他。
吻得我头晕目眩以后，他才放开我。
深情款款地四目相对，我一脚踹在了他的要害上。
“反了你了，告诉你，再敢未经允许碰我，就给你免费绝育。”
顾铭疼得跪倒在地，正好是个求婚的姿势，心有不甘地望着我。
“亲你有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包括你的人，如果你敢抛弃我.”
我上去又是一脚，把他踹得缩着身体直喘气。
我又上去揪着他的耳朵，开始耳提面命。
“你错了，我的身体属于我自己，而你，从现在开始也属于我。不要再有越界的想法，否则，家法伺候。”
家，家法？顾铭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难道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款式与品质都不错，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领证。”
顾铭有些小失望，可他现在对我死心塌地，不可能对我表露出任何不满。
“你别多想，我倒不是有什么顾忌，就是户口本被我烧了。”
8.
为了防止李品如带着陈媛讹上我，我把所有能证明陈媛身份的东西都烧了。
像户口本，出生证明，以及幼儿园的入学表.
这个时代网络登记还不普及，很多时候都要靠纸质证明。
当然现在所有东西已经被我烧了个干净，陈媛就是想补办都无从下手。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开口，她就一辈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李品如当然不会死心，带着陈媛多方求助，去找见过陈媛的上流人士作证。
原以为会找到很多证人，没想到那些人全都袖手旁观。
看着李品如在烈日下带着陈媛一家一家地去找，去求，去跪，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对手如此蠢笨，我根本提不起来对付她们的兴趣。
她们以为，那些权贵平日里为什么与她们结交？陈媛的那些叔叔阿姨为什么又给她买礼物又给她送红包？
还不是因为陈家家大业大，我开的公司如日中天。
现在没了我，她们就啥也不是。
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私事，那些人绝不会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出来帮她们作证。
李品如挥霍无度，又不会做生意，很快就只能卖掉自己所有的奢侈品为生了。
“小琪，我可以借她钱的。”
我撇了顾铭一眼，他这是想放贷给李品如，让她因为贪欲背负上巨额债务，最后因承受不住压力而走向深渊。
“不用，你少搞这些歪门邪道。我的公司以后可是要走向国际的，别把名声给我搞臭了。”
顾铭低着头，似乎在盘算些什么，我知道，他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
陈媛害我白受了十月怀胎之苦，李品如还把我当工具人利用了这么久，他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们。
“对了，让你搞的捐助你做了没。”
“做了。可是，我不明白。你给其他孤儿捐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陈媛也捐钱？不仅如此还每月额外资助她那么多名牌衣物与游戏机？”
顾铭就是性子太直了，只会以暴制暴，他不知道，慢慢的把一个人的意志消磨掉，让她沉迷玩乐，再也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变成一个废物，才是最大的残酷。
9.
等到了福利院的开放日，我带着顾铭开车去探望陈媛。
她身上穿着名牌服装，打扮得精致漂亮，可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没人陪伴。
小孩子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可惜陈媛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站在角落阴冷的看着我，努力想要装出可怜的样子，可我却能轻易看出她眼底浓郁的恨意。
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大肆炫耀我对她单独赞助的礼物，这就必定使得她被他人排挤。
院长十分客气地迎接了我们，还带来了一个十分乖巧可爱的孩子给我们介绍福利院的情况。
“叔叔阿姨好，我叫苏昭月。”
苏昭月？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哦对了，我记得我给上一世的高考状元提供过奖学金。
那个状元好像就叫什么昭月。
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就如此沉着冷静，介绍起福利院来有条不紊，心智明显比其他孩子要成熟不少。
“小朋友，你上几年级啊？”
苏昭月很快拿出一摞奖状，还有自己的作文，以及各种推荐信。
“我上二年级，这是我作文比赛的奖状，奥数竞赛的奖牌，我没有参加过补习班哦，连评委老师都夸我有天赋。”
校长乐呵呵地摸摸她的头，我曾跟校长提过要再收养一个孩子，估计这就是他为我推荐的最佳人选。
“这孩子，就是爱显摆，好了快去玩吧。”
我和顾铭对视了一眼，顾铭是无所谓，只要我开心他怎样都行。
虽然明知道这小孩是在故意表现，想要被我领养，可是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陈家的家产让人眼红，要是我领养的孩子一点心机都没有，等我走后一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觉得呢？我觉得这孩子跟我挺有眼缘的。”
“我倒觉得有些太巧了，怎么就有这么合适的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呢？”
我们也觉得奇怪，问了问院长，原来这孩子是被人仍在福利院门口的，孩子年纪小自己也说不清爸爸妈妈是谁，警察发了公告也没人来领，就只好暂时寄养在这里。
“嗯，是有点奇怪，再考虑考虑吧。”
我们刚打算离开，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喊声，过去一看原来是陈媛和苏昭月扭打在了一起。
准确的说，是陈媛按着苏昭月在地上打，苏昭月一直挡着脸，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院长赶紧把她们分开，询问怎么回事。
陈媛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包，扔在地上，还倒出了一堆进口玩具。
“苏昭月欺负我，不仅把我的包捡了个稀巴烂，还弄坏了我的玩具。”
“我，我没有，是她自己干的。我马上就要被领养走了，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陈媛上手就要去抓苏昭月的脸，我这才发现，其实这两人长得有些相似，只是苏昭月比陈媛还要漂亮上几分。
这种相似但总略胜一筹的设定，很容易招人嫉恨。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教室反思。”
陈媛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忽然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妈妈，求求你带我走吧。”
10.
我故作惊讶，一看苏昭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极尽隐忍，她很清楚，领养谁的决定权在我。
她要是表现得太过心急，只会让我反感。
“孩子，我虽然不是你的妈妈，可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难道是福利院对你不好吗？”
院长连忙出来解释，甚至还叫来了福利院的大厨和保安。
“呜呜呜，这里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欸你这孩子可不要胡说啊，我们这里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按标准配置的。陈媛吃惯了山珍海味，非要吃鲍鱼龙虾不然就绝食，而且也不愿意穿院里发的衣服，那一身名牌就算脏了也不让人洗，这些大家都是看着的。可不能胡乱污蔑我们。”
怪不得被赶出家这么久，陈媛变得又黑又瘦，身上还一股怪味，原来是自己作的。
而且她性格又孤僻，也不合群，自然不会有别人愿意领养她。
我恍然大悟，拉起苏昭月的手，当即就要带她去办手续。
“院长，我之前看孩子可怜，给她捐了很多奢侈品，却没想过反而把她惯成了这样。以后我会慢慢断掉这些额外补助的，对她和其他孩子一视同仁。”
院长这才松了口气，见我还要收养苏昭月，立刻把准备好的材料都拿了出来。
相信很快她就能跟我们回家了。
苏昭月喜不自胜，终于打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手心，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我。
纸条上是一个人名与联系电话。
“寄养者，133xxxxxxxxxxx。”
这，难道是她父母的电话？可她不是说自己全都忘了吗？
顾铭有些犹豫，问我是不是真的要收养她。
“她看起来不是那种单纯善良的小孩，而且来历也很古怪，更何况，你真相信陈媛舍得弄坏自己的玩具，就为了打断苏昭月的领养进程吗？我们要领养苏昭月的事陈媛怎么会知道？而且她有那个陷害别人的脑子吗？”
我摇摇头，事实是怎样并不重要。
如果是陈媛弄坏了自己的东西，还在我面前跟苏昭月打架，那只能代表陈媛很愚蠢。如果是苏昭月弄坏了陈媛的东西，陈媛还真的进了圈套，那只能证明陈媛更加愚蠢。
无论如何，我要收养苏昭月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唯一还要做的，就是去会一会这个寄养者。
11.
“妈妈，爸爸，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苏昭月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的进了家门，她是个情商很高的姑娘，这一声“爸爸”叫得顾铭喜出望外。
当场把一辆豪车钥匙送给了她当钥匙扣。
“你干嘛？她这么小又不会开车。”
“可以给她当装饰啊。你想，开学要是用这辆车送她去学校，同学们不得羡慕死她啊。”
炫富真的很拉仇恨的。
苏昭月推开家门，里面却坐了一个中年女人，见到她的一刹那，苏昭月天真烂漫的态度瞬间荡然无存，一下又变回了严肃的小大人。
我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担心。
“今天把你叫来，就是为了把话说开。”
王丽摊着身子靠在沙发上，贪婪地望着装潢精致的别墅，完全没有做客人的自觉。
“哦，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了，苏昭月是你的亲女儿，我为了你们养了这个小崽子这么多年，你们不得有点表示吗？”
我让顾铭把苏昭月带回了房间，剩下的事应该交由大人处理。
“当年我在私人医院工作，陈焕的前妻由于身体原因在我们的医院做了冻卵手术，她死以后，陈焕舍不得她，就想让你来做替身。于是，做试管时，你的孩子就被悄悄替换成了他们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陈媛。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的话，苏昭月根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不用说，这个丧心病狂女人看我家大业大，就起了歪心思，把换走的胚胎植入了自己体内，生下，并抚养长大了苏昭月。
“直说吧，你要多少钱？”
“爽快，一百万。”
我皱了皱眉，这女人的野心肯定不止于此，她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又把苏昭月送到我身边，怎么会甘心只拿走一百万呢？
“一千万，以后不要再出现。”
女人笑嘻嘻地拿着支票离开了，这样的疯子，能用钱打发走是最好的。
“记住，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自为之。”
只要她不作妖，那些钱够她花几辈子了，但要是动什么歪心思.
12.
苏昭月被我们送进了贵族学校，她非常的努力刻苦，性格也讨人喜欢。
在学校里很快成了风云人物。我相信以她现在的状态，加上日后精心的培养，很快就能独当一面。
“那个陈媛最近怎么样了？”
顾铭一边给苏昭月熨裙子，一边回想了一下我交代他要去打听的事。
“哦，你不是把她的供给断了嘛，她非常不能接受，哭闹了好久，最终还是消停了。但听说福利院的人都不喜欢她，应该过得好不到哪去。”
那是肯定的，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突然让她认清现实，当然比打她骂她还要让她难受。
她又是那样刁蛮不会隐忍的性格，更不可能被身边人接受。
没了我的保护，自然就成了过街老鼠。
“哦，真是可怜啊，那我们把她也收养了吧。”
顾铭的手一顿，差点在高定的公主裙上烫上糊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至少也要问问昭月的意见吧。”
他以为苏昭月会强烈反对，毕竟小孩对父母都有独占欲，尤其是从小就飘零在外的孩子，更是没有安全感。
没想到苏昭月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很开心自己以后要多一个姐妹。
我知道，她那兴奋的眼神根本不是在渴望一个玩伴，而是在渴望一个玩物。
对于有威胁的事物，当然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最放心啦。
顾铭实在不明白我们的想法，他是个耿直的病娇，只会随心所欲做事。
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匆忙地挂断了电话，并解释是广告。
“原来是广告啊，说起来那个王丽怎么这么久都没来骚扰我们了？这不像是她的风格啊。”
顾铭眼神闪躲了一下，手指在口袋里滑动像是删掉了什么信息。
“可能是改邪归正了吧，宝贝，别想太多。”
他温柔地抱着我，想要安抚我，我无奈地叹气，怎么这么缺安全感呢？我又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别太过火就行，毕竟是昭月的养母。”
“嗯。”
苏昭月去花园里荡秋千了，我看到她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是王丽发来的求救信号，苏昭月一直在给她希望却拖延着没有做出任何行动，看着她一步步沉沦。
对于一个把自己当作工具，小小年纪就扔给福利院的人，苏昭月怎么会存有怜悯之心呢？
手机停止了震动，里面的咒骂声也渐渐消失，屏幕陷入了黑暗。
13.
第二年我们来办陈媛的领养手续，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陈媛完全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一听我要带她回家想也不想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要跟我走，这一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彻底打灭了她的锋芒，现在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判断力的木偶。
“妈妈，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乐呵呵地看着她攥紧裙子的小手，她不恨我就不错了，我哪里指望她来感激我呢？
升米恩，斗米仇，她不会谢谢我养育她这么多年，只会怪我让她吃了一年的苦。
“好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一直供养到你十八岁。”
苏昭月也是热切地迎接了她，还主动把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分享给她。
“欢迎你来到新家。”
陈媛低声说着谢谢，眼里的嫉妒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明明，她才应该是苏家的千金。
这一切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她抬起头，露出恬淡的笑容。
“姐姐，你的裙子真好看，可以借我穿穿吗？”
“可以啊。”
“那，那个娃娃可真精致，你都有那么多了，可以分我一个吗？”
“当然可以。”
“我可以和你上同一所学校吗？可以把你的朋友都介绍给我吗？”
顾铭凉凉地扫了她一眼，陈媛瞬间闭嘴了。我却拦住他，告诉他小孩子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
毕竟我接陈媛回来，就是要把她培养成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
14.
过了一段时间，陈媛很快融入了集体，不仅当上了班长，成绩也迎头赶上，甚至还和苏昭月的朋友打成了一片。
这次的同学小聚，他们竟然没有带苏昭月，而是只叫了陈媛。
我和苏昭月倒觉得没啥，一家三口吃着烛光晚餐，只有顾铭气歪了鼻子，一刀一刀地切割着牛排泄愤。
“昭月的班长都被抢了，小琪你不担心吗？”
“没关系的爸爸。当班长要处理很多事务，会影响我学习的。”
“那你的第一怎么让她抢了？”
“她说自己不会做题，想看我的试卷，我就让她看咯。”
啪，顾铭猛地一拍桌子，差点把蜡烛都给拍倒。
“还敢抢你朋友，我看她是”
“哎呀，那些都不重要啦。能被抢走的朋友根本就不算朋友，更何况，我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嘻嘻。”
我挥挥手，让顾铭不要紧张，文明社会，要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
直到十二点陈媛才回到了家，才上小学不久的她竟然身上沾满了烟味。
顾铭本来想置之不理，结果她一抬手竟然露出了顾铭送苏昭月的车钥匙，这下他可忍不住了。
“很好，今天晚上你可以安歇了。”
苏昭月赶紧拦在了他们前面，把顾铭推回了房间。
“爸爸的意思是，你这么晚回来一定困了，快睡吧，作业我帮你写。”
“真的？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陈媛很高兴自己扳回了一局，现在的她，高高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我笑着摸摸苏昭月的头，怜悯地看着那个傻丫头。
真可怜，小小年纪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怎样危险的境地。
15.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昭月很快升入了重点中学，而陈媛却因为打架斗殴被开除了学籍。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有的进了少管所，有的早早地送出了国。
只有她，前途一片黑暗。
文也不成，武也不就，和苏昭月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关系的孩子，我说过会养你到十八岁，你就算不上学，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给她买了更多的游戏机，她要什么就给什么，铺张浪费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陈媛非常高兴，自己不用像苏昭月一样每天辛苦的上学，躺在家里就可以享受公主待遇。
不到一年的时间，毫无节制的她就把自己吃成了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还染上了严重的烟瘾，作息也毫无规律，年纪轻轻就一身毛病。
她的壳子，从内里开始就已经腐烂了。
我拿着陈焕前妻的照片，把它烧成了灰烬。
我可什么也没做，这是你女儿自己选的路。
苏昭月十分争气，不仅在高考中拔得头筹，还收到了常绿树的录取通知。
在她十八岁那天，我郑重地把家产全都交给了她，并告诉她我和顾铭要去蜜月养老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就要靠她自己了。
“放心吧妈妈，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我们一家都走了，妹妹回来怎么办？”
“她，她不是已经满十八岁了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家里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有顾铭一个人还在云里雾里。
16.
蜜月旅行回来后，我和顾铭来到了一家养老院。
病床上的李品如皮肤褶皱，骨瘦如柴，哪还有半点贵妇人的样子。
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却又不得解脱。
看到我们，她费力地挣扎起来，差点把氧气管都挣脱了。
我很快让医护人员帮她接好仪器，语重心长地说。
“花再多钱，也一定要延续我婆婆的生命，一定要让她多感受下这个世界。”
医护人员感动坏了，没想到陈焕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还愿意给老人花费如此高昂的医疗费用，还把小三的孩子抚养长大了，现在她逢人就夸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小琪，你也太善良了，你忘了她之前怎么坑你的？”
“呵呵宝贝，痛苦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滋味嘛。”
李品如余下的生命，一定是万分的有滋有味。
我凑到她耳边，给她看了几张图片，是陈媛的近况。
流落街头，连乞丐也不如，而且多年的圈养已经让她失去了向上的能力，她只能一辈子这样像流浪狗一样活着。
“放心吧，我们会替你看好她的。”
李品如的心电图跳成了一道直线，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没了生息。
可惜，她还没有看到自己儿子的骨灰呢。
那个人还想入土为安？真是污染环境，当然是被挖出来绿色无公害处理咯。
顾铭坐在驾驶座上，拉着我的手，问我接下来想去哪里。
“那个，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去民政局吧。”
“民政局？那有什么.”
我回握了他的手，戒指在阳光下闪着摧残的光。
“我的户口本，好像是补办了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