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屋内,安媛媛蹲在地上泪流满面。
——
安筱推门进屋,发现客厅的灯竟还亮着,而程墨寒似坐在沙发上在等他,眸光幽幽摸不透情绪。
她还以为这么晚,他已经睡了。
他是在等她?
“你在等我?”安筱换下鞋子,不经大脑,便问了出来。
程墨寒没动,盯着她脸看,隐约失神。
比起小时候肉嘟嘟的脸,她如今瘦的厉害,瘦的摸起来全是骨头,硌得慌,身上也是。
而造成一切的,是他!
不管真相如何,他不会再放她走,哪怕把她囚禁在身边一辈子,她恨他一辈子。
“怎么了?”安筱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明显发现了程墨寒今晚的异常。
他的心思向来隐藏的滴水不漏,很少时候会像现在挂在脸上被她看出来。
“没事。”程墨寒从回忆抽身,不自觉问出了从路上到回来后便放在心里的话“筱筱,你恨我吗?”
安筱眸子深沉,倒水的动作顿住。
恨吗?
恨的吧!
久久没有等到安筱的回答,程墨寒心沉了下去。
但安筱接下来的话让他原本沉下去的心又恢复正常,她总有这样的功力。
能把他气的要死,又让他发不出气来。
似乎从小他对她就是这样。
或许她对他一直以来就是不一样的吧!
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不恨,都过去了,恨又挽回不了什么。”喝了大半杯水,安筱嗓音舒服不少,“我先去洗澡了!”
“筱筱,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程墨寒叫住了安筱,问道。
安筱一拧秀眉,今天的事?
她以为程墨寒是在算今天自己独自一人去救安媛媛的账,眼中说不出的疲惫,唇还是带笑:“真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我去哪一定告诉你,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今天实在是担心则乱,毕竟我现在只有媛媛一个亲人。”
说着,程墨寒显然感受到安筱语气低落了下去,他心一疼。
起身,走到安筱面前,把她拉进怀里,抱住。
看着她难受,他比她还难受。
“你怎么知道她被绑架了?”程墨寒眼里是化不开的浓墨。
“身上的气味有点难闻,我想先洗澡,然后出来再和你细说,可以吗?”安筱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她没想到程墨寒会不在意她身上烟酒味而抱她。
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这难闻的气味。
“好。”他松开了她,对着她额头落下一个湿re的吻。
有的是时间,他不急。
进到浴室,水蒸气随着“哗哗”的水流声片片升起,旋腾在镜子上,成了薄雾一片。
安筱躺在浴缸里,用水瓢把温水往自己的脖子上浇,水流流过,带着一种温柔的抚摸。
精油的味道蹿上鼻霄,好闻的薰衣草味道。
每晚临睡前,她都喜欢用这种味道的精油,沐浴过后浑身的舒爽。
不敢泡的太久,安筱穿上睡衣,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往房间走。
一出来,她便看到了坐在她床上的程墨寒。
哪怕是到现在,安筱依然喜欢程墨寒沐浴过后慵懒的俊颜,说不出的优雅,她还是会怦然心动。
他的五官无可挑剔,让人过目不忘,西装革履时,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温柔似语时,让人轻易就缴械投降。
这无疑是个危险的男人!
对比过往,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如今能很好隐藏自己的情绪。
“过来。”见安筱出来,程墨寒拍了拍床,低沉的嗓音分外好听。
安筱擦着头发,走到程墨寒的面前。
“我帮你。”他拿过毛巾,轻柔的为她擦着。
安筱受宠若惊,心里复杂,“不用,让它自己干就好。”
“听话。”
安筱拧了拧凌乱的心绪,便把今天接到电话的事情和程墨寒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略掉程屿的事。
“要我们的项目明细?”程墨寒听完,完美的脸上现出一丝冷俊。
此人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嗯,对方张口闭口都是这个,还用了变声器。”安筱道。
“他拿这事威胁我,说如果我拿这些东西给他,媛媛就会有生命危险,而且还不许我告诉任何人,让我在两个小时以内到,所以,我来不及想太多,就去了。”
“安筱,下次不要再冒险。”程墨寒停下动作,把安筱的身子转过对着自己,认真的看着她道,“他要,给他便是!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把安筱揽入怀里,嗅着她的发丝。
手中的毛巾顺应滑落,掉在了明蓝色的地毯上。
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让安筱失神,眸子微微波动,稍纵即逝,又恢复了冷漠。
她不可以陷入程墨寒的温情。
不可以!
“筱筱,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再也不要背着我去冒险了。”
湿润的吻下来,安筱还来不及抵抗,便淹没在了程墨寒的爱河里。
凉风习习,看着安筱的睡颜,眼里满满的深情,程墨寒情难自禁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她的唇很软,他几乎快上瘾。
在欲wang来临前,不舍离开了她的唇,起身,点了一只雪茄来到窗前。
窗前的窗帘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飘动,外面的夜如此寂凉,月色却正好的挂在天边,似个俏皮的孩子在对着程墨寒微笑。
“喂,赵明。”电话打响,程墨寒的声音却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冷魅。
“今天的绑架案,你去查查是不是和DT有关系,到底是谁干的,化了灰也帮我把那个人找出来。”
“是,二少。”
雪茄烟雾缓缓升起,程墨寒眯缝起了眼,犀利的眼眸里似看不穿透的深邃。
床上的安筱慢慢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程墨寒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翌日,太阳满城的倾泻了进来,安筱睡到自然醒,身上酸疼的厉害。
而旁边空空如也,程墨寒不知何时离开了。
昨晚,他折腾的太狠,以至于她受不住晕了过去,早上也睡的舒,连他离开也不知。
她动了动脖子,只觉得又酸又软。
她下楼时,程墨寒早已去了公司,他早上有会。
刚吃完早餐,程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安筱放下面包,警惕看了眼周围,才往房间走去,“阿屿?”
不是重要的事,程屿不会给她打电话。
“查到了!”
“嗯?”
“这事还是和初家有关。”程屿道。
“初家?”听到这两个字,安筱心头一愣,犹如一块石头投进了心湖。
怎么什么事都离不开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