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程墨寒松开了她,将她甩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她衣衫不整,脸上却是毫无表情的冷笑。
这笑容令程墨寒感到恶心。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程墨寒抬起下巴,依旧高傲尊贵,他不加修饰地嘲讽着安筱,“有什么区别?以前是客户,后来是Are,现在是宇文景淮,安筱,你贱得可以。”
“嗯。”安筱面不改色。
仿佛程墨寒的话对她而言毫无杀伤力。
她凭什么对自己这种态度?
究竟是因为她行得正坐得端?还是因为她承认了那些不齿的行为?
程墨寒绷着脸,思维有些混乱。
“别让我再发现你动歪心思。”他丢下一句话,气愤地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听觉范围内。
安筱闭上眼睛,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接着嘴角勾起胜利的笑意。
程墨寒,无论你是喜欢上我还是占有欲和恨作祟,我们之间的较量马上正式开始。
——
接下来度过了几天看似平静的日子。
宇文景淮来程氏的频率显然跟之前比多了。
安筱本来就在公司没有什么事情做,借着帮大家跑腿的理由,与宇文景淮在咖啡馆内小聚,这也是偶尔有的事情。
为了保护宇文景淮的家族,安筱尽量地减少见面的次数,可宇文景淮却愈发殷勤。
有了宇文景淮的帮忙调查,安筱能获得很多未知的信息。
这让安筱根本无法拒绝与宇文景淮的会面。
从一开始她让宇文景淮帮忙照顾安媛媛,她就错了。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程墨寒因为她伤害宇文家。
“程少,安小姐又和宇文先生见面了,就在隔壁街的咖啡店。”
这是赵明这半个月内第四次说这句话了。
“知道了,出去吧。”
“是。”
程墨寒闭着眼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手却紧握着拳,发出咔咔的响声。
一个小时以后,安筱回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提着咖啡放在程墨寒的桌上,一言不发,放下了就准备离开。
“急着去哪?”程墨寒睁开眸子,面色平淡,眼中却满是令人紧张的审视,轻蔑而危险。
安筱背对着他,淡淡道:“回自己的工位。”
“你的工位?”程墨寒嗤笑几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忽然他的笑容收敛起来。
老板椅往后一滑,办公桌后是程墨寒完美的身形。
他今天穿着合身的衬衫和西装裤,笔直修长的大腿上是若隐若现的肌肉。
这样的男人,即便是冷漠无情,不说一个字,也能惹得众多女人前仆后继。
可唯独在安筱眼中,是那样令人恶心。
“过来。”程墨寒靠着椅背,目光轻蔑,“你的工位在这里。”
狠狠皱起眉,咬牙切齿,却又在转身之后归为平淡。
安筱静静地看着程墨寒,许久才缓缓朝着他走过去。
“安筱,你觉得攀上了宇文景淮,就可以在我面前抬头做人了?”程墨寒冷笑着,“且不说宇文家族不可能接受一个杀人犯,即便是宇文景淮想要你,他在我面前也不配。”
说罢,他的手放在腿上,手指轻轻地点了点。
“过来。”
安筱绷着脸,一动不动。
等她想要后退的时候已经迟了,程墨寒神色一凛,霸道地将她拉到了自己身上。
瘦弱的身躯一下子就栽进了他的怀里。
安筱脸色发白,忍耐着脾气:“程少这是干什么!”
程墨寒捏住安筱的两颌,疼得她发不出声音,俯身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神如同虎狼般侵略,“我知道你嘴皮子很厉害,少用废话来违抗我,你还不配。
“你以为攀上了宇文景淮就可以逃脱我的控制?嗯?”
安筱咬着牙,话语艰难地从齿间挤出:“我和景淮只是朋友。”
她并非表明自己的忠心。
她只希望程墨寒不要再继续下去。
可她的话在程墨寒这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可否认,安筱确实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随后,一片狂风暴雨。
门外却一片宁静。
无人能听到办公室内的杂音,也无人感受安筱的痛苦。
一个小时以后。
办公室一片凌乱,桌上的文件都被掀到了地上,原本摆放在中间的装饰物也都倒在了边缘,几乎就要落地破碎。
安筱从办公桌上爬起来,忍着内心剧烈的恶心冲进了办公室自带的私人卫生间。
扶着洗漱台,她疯狂地呕吐着,到最后尽是干呕。
整理好衣物和头发,安筱看着镜子里的的自己。
憔悴、狼狈、一文不值。
但她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她想要的真相。
迟早有一点,这些羞辱,她一定会加倍还给那个恶魔!
程墨寒处理完污秽,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点燃的烟,他却微微失神。
在听到洗手间门把转动的那一刻,又迅速恢复冷酷。
安筱冷着脸走出来,如同机械,毫无情绪。
“回去吃药。”程墨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嗯。”
“别耍花招,我说过,即便是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认,因为你不配。”男人声音虽悦耳动听,可出口的话却冰冷刺骨。
“我知道。”
安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回到程家,飞奔到药柜前拿下了放在显眼位置的避孕药,疯狂地摇动着瓶身倒出两片药片。
如同吃下的是九转回神丹,安筱迫不及待地生吞了下去。
药物的苦味和喉咙里的哽咽感弥漫令她皱起眉,紧张感却渐渐地散去。
不过是上次骗了程墨寒说自己想要个孩子稳固地位,他就真的以为她很想怀上身孕。
开什么玩笑?
真的有了孩子的话,她也不会留下!
一个不被认可的孩子,还不如不出生。
更何况,她断不会,否则,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怨死的父母。
安筱缓缓走进浴室,淋了许久的热水,仿佛身上的污秽怎么样都无法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