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想你们帮我抓住王昭君那个贱人的马脚啦。”钱嘉卉一说起对方就生气的很,语气中也带了几丝愤恨之情:“她肯定早就和安亲王勾搭上了,冯侍妾一定是她害死的。包括我那两个姐姐!”
“就因为钱家有意将你那两个姐姐送给安亲王伺候?”赵程谦沉声道:“这说不通,如果是这样,冯姑娘要杀多少人?”
钱嘉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道:“我都忘和你们说了,三姐姐结婚那日,冯昭君也来过,还和我那两个姐姐大吵一架呢。”
“要我看,就是那个小贱人故意找事。”钱嘉卉停顿一下继续道:“我那两个姐姐就是骂了她身边丫鬟一句,她就不依不饶的,非让我那两个姐姐道歉。”
“看样子,钱姑娘和你那两位姐姐关系很好了?”赵程谦语气疑惑:“那为何冯姑娘非说你们姐妹关系不好呢?”
顿时,钱嘉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了。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翻来覆去的意思就是冯昭君杀了自己姐姐不够,还试图栽赃嫁祸给她。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和乔言非两人合作,自然是因为她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她接连试探了几个,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实际上她和乔言非二人说这么多,也只是瞎猫妄图碰上死耗子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天少女被杀惨案的影响,江陵州早上还看着好好地天气,突然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天空开始低低的,飘起了灰黄色的浊云,和煦的风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紧接着就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街边基本全是匆匆往家赶的行人。
整个江陵州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连带着和赵程谦并排走在街道上的乔言非心情愈发急躁:“你说,这钱姑娘和王姑娘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呢?”
赵程谦反问。
乔言非表情犹疑,按照常理来看,钱嘉卉看上去性格暴躁没头脑,她的话更值得信一些。而那个冯昭君神神秘秘,语焉不详的,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不过她为什么觉得两个人说的都对呢?
要不说英雄所见略同呢?赵程谦同样和乔言非一样的想法。
“那这两个人都有嫌疑呢?”
乔言非追问道。
“不,凶手不可能是这两个人。”出乎意料的,赵程谦否决了这个设定:“甚至可以说凶手不能是这两个闺阁小姐雇得起的。”
“冯侍妾的案子,表面死于心悸,连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问题。而江陵州六名少女虐杀案件,从仵作验尸得到的结果来看,是慢慢被掏出身体器脏折磨而死。”赵程谦梳理目前已知的信息,慢慢分析道:“这样一位作案手法熟练高超且心理素质极强,很有可能武功也不赖的凶手,其雇佣金该有多高?更别说,两个案件未必会是一个人犯下的。”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
乔言非头痛欲裂,这种脑力活真不适合她这种体力劳动者。
“她们或许没有说谎,但她们肯定都隐瞒了什么。”赵程谦眉角微挑,修长浓密的眼睫毛末梢勾出一丝弧度,语气笃定道:“而她们隐藏的信息肯定和凶手有关联。”
赵程谦望向远处高高矗立着的金台寺,眼神若有所思。
钱嘉卉那天在金台寺或许还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而她可能没注意到又或者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