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懂对方意思的赵程谦气定神闲,关于这件事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昨晚请了外援—百里重华。
反正他人还在平阳县,就顺便跑一趟用他那皇子身份干件实事好了。
刚好这样还能把这个潜在情敌给灭了。
自觉快要找到幕后凶手的赵程谦一改之前凝重的神色,整个颇有些老神在在的意味。
然后不到半个时辰,赵程谦的脸就被啪啪打肿了。
“死了?”赵程谦眉心一跳,之前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看向柳儿娘—也就是替冯昭君购买毒药的丫鬟的母亲,沉声问道:“怎么死的?”
“她和冯府里其他丫鬟玩耍的时候,掉进河里淹死的。”
柳儿娘神色悲戚道。
这个时候淹死?怕是被淹死吧?
赵程谦冷笑,他倏然转头和乔言非道:“快,回药店,老板和小伙计有危险。”
然而已经迟了。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的扩展着它的身体,周遭哭声、嘈杂声以及大声呼救的声音全部堆到了一起。
自出生以来一向顺风顺水的赵程谦头一次感受到挫败感和无尽的愧疚感,是他低估了幕后凶手的残忍程度。
是他疏忽大意了。
都怪他!
看到向来自恋的赵程谦露出这般沮丧愧疚的模样,想到不久之前小伙计还热情招待两人的样子以及精瘦古板的药店掌柜,乔言非同样愤怒到不能自抑。
她将手轻放在赵程谦的胳膊上,安慰道:“这件事不怪你。”
乔言非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像是想要吞噬一切的大火,明明语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字字带着寒意:“怪只怪我们低估了人心之恶。”
没有想到,人命在有些人眼里果真如草芥一般。
赵程谦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明明还是之前那张温润儒雅的脸,却流露出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寒冷且尖锐,似乎每一个毛孔乃至头发丝都冒着寒意。
“不仅仅是冯昭君。”赵程谦开口:“能这么快杀人灭口不是她一个姑娘家会做到的。”
“冯家?”
乔言非下意识的问。
“不一定。”赵程谦摇头:“从明面上看,冯家确实和双胞胎惨死案脱不了关系。但仔细想想,就算冯家想要和钱家翻脸,何必去杀无足轻重的人?谁知道安亲王是否会看上那对双胞胎呢?反倒是钱家,却很可疑。”
手握一州制盐权,家族飞黄腾达之际近在眼前,却连家中小姐惨死都不闻不问,行事作风未免也太低调了。
乔言非皱眉:“可不管是钱家还是冯家,都是江陵州的大户,我们要怎么查?”
赵程谦抬眼望向平阳县的方向,算算时间,百里重华那家伙应该到了。
所以半夜接到乔言非被困牢狱消息,彻夜兼程来到江陵州的百里重华得以人生第一次看到了对他嘘寒问暖、殷勤至极的赵程谦。
如果不是两个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对方的话,估摸着百里重华现如今已经沦陷了。
不过作为自幼看过对方无数次坑人现场的男人,百里重华心中警惕性更甚—以他对赵程谦的了解,通常赵程谦把人坑的越惨的时候,就表现得越完美。
和食人花看上去美,闻起来甜是一个道理。
“乔姑娘真进牢狱了?”百里重华一脸不信:“有你在,乔姑娘除非劫狱,不然怎么可能被困牢狱?”
猜的还真准。
赵程谦内心吐槽,嘴上却说的另外一件事情:“这事我已经解决了,我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另外一件事。”
百里重华眼眸微眯,内心的警戒线瞬间提高十倍不止,能让赵程谦这家伙开口求他,肯定不是小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赵程谦开口就是一个极其过分的要求—希望他上奏折请大理寺介入此案。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