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家客栈做菜偷工减料?那可不行,我付了那么多钱的!”
百里重华义愤填膺,“啪”的一拍桌子,随后走出房门喊:“店小二,店小二—。”
要不说乔言非几人住的是整个客栈最大的院子呢,百里重华刚喊两声,一位店小二装扮的小伙子就碎步跑了过来,一脸恭敬的半弯腰问:“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们客栈没有会做泸州菜的厨子吗?”
百里重华一脸不爽的质问。
“中午给各位做饭的是客栈最好的厨子了,几位客官有什么问题,我们立马改。”
店小二毕恭毕敬的服务态度让百里重华脸色稍好。
“我之前听说正宗泸州菜偏咸,今天中午的菜我怎么觉得挺清淡啊。”
百里重华刚问完,店小二就苦着脸大喊冤枉:“客官,这盐已经是我们客栈能放的最大量了,再放,下半个月做其他菜就不够了。”
百里重华听完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盐不够再去买啊,爷付那么多钱,你们连买盐的钱都舍不得?”
乔言非几人同样也是一副不能理解的神色。
“真不是咱们客栈抠门啊,老板。”店小二连忙解释:“您们几位都是从外地来的吧?”
“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运往泸淮两州的官盐频频出事,前两年还要好些,还能从附近的州县购买盐。但这两年,其他州县买盐是越来越难了,官盐数量也越来越少。整个泸淮两洲盐价飞升,现在光用钱都买不到盐了。”
“盐价飞升到什么地步?而且怎么会买不到盐了?”
乔言非不禁问道。
“现如今光是粗盐便要六百文一斗了,更别提细盐和青盐的价格了。就这样,各类盐还是供不应求。”
说起盐价,店小二明显心有余悸的模样。
“多少?”百里重华都忍不住惊呼:“六百文一斗,还是粗盐?寻常百姓家如何吃的起?两地知府没有管吗?”
“淮州我不清楚,之前刚上任的泸州知府是管了此事的。可惜,”店小二边说边摇头:“才管了没两天,他就上吊自杀了,说不定……”
话说到一半,店小二突然有说察觉,他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赔笑说:“瞧我这张嘴,和各位客官说这些做什么。如果各位客官口味偏咸,我让后厨再稍微多放些盐……”
“不用。”
赵程谦招手让人进来,百里重华立刻默契的关上房门。
店小二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心里有些发慌,脸上一贯的笑容都有些勉强:“几位客官这是……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看到桌子上两锭闪闪发光的金子,店小二表示自己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程谦:“就将你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讲完。”
店小二脸上明显浮现出挣扎的神色,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黄金的诱惑,开口轻声道:“我和几位客官说了,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现如今整个泸州最大的贩盐商是秦爷,他手底下有好几百号人,之前有人不满盐价上涨,告到前任知府那儿,结果反而被秦爷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二天,那个人就被发现淹死了。”
“木知府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下调盐价,可谁知道没两天木知府也死了,所以……”
虽然店小二最后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赵程谦等人却是听明白了。
他认为木南谨的死和这位秦爷有关。
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后,赵程谦便让店小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