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掌柜同样也注意到了乔家的火锅底料，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前来购买方子，就是想等着乔家被惠阳酒楼找麻烦时出手帮忙，再说购买的事情。
这样也能少些购买的银两。
可谁知道乔家人居然自己就把惠阳酒楼的麻烦给解决掉了，甚至还得到了县令的称赞。
为了防止其他酒楼捷步先登，周掌柜马上将消息告诉了恰好来酒楼视察的少东家，少东家一听，直接拍板决定即刻去乔家肉铺。
等周掌柜详细的说明来意后，乔父有些为难的看向乔言非，他日常只知道杀猪卖猪肉，哪里会和人谈生意？
偏偏刚刚乔二和乔三被自己打发去买酒招待客人去了，言非她娘也不在，要不然言非她娘也能给出个主意。
接收到自己老爹求助的目光，乔言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一个现代只会举铁，唯一技能就是做饭的学渣，也不会做生意啊？
不过赵大骗子脑子这么灵光，应该可以……吧？
眼见乔言非朝自己看过来，赵程谦顿时感觉整个人通体舒泰，郁结在胸口的气一下就消散了。
赵程谦心中已有盘算，徐徐开口道：“购买当然可以，但合作需要换个方式。”
周掌柜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身边的少东家挥手制止了。
郑相如年龄虽小，但自幼随着家里人做生意走南闯北，所以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
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公子，一位公子身上穿着的是极为难得的蜀锦，即便自家财大气粗，今年也只得了一批。而另一位公子，虽然穿的不显眼，但其周身隐隐环绕的儒雅周正的气势，也不容人小觑。
再看一向贪财的平阳县县令对两人态度相差无几，便可知这两个人身份着实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官宦子弟，只是不知道是哪边的官宦子弟。
毕竟整个江陵州数得上名号的官宦子弟，自己可都烂熟于心。
不过多交份善缘还是没错的，郑家虽说腰缠万贯，但到底是商户，缺了些底蕴，要是能攀上一两个贵人，扶持家中子弟进入朝堂，那又是一番别样景象了。
心思流转间，郑相如略带几分少年稚气的声音响起：“不知这位公子想怎么合作呢？”
“火锅底料方子是不能卖的，”赵程谦说道：“但乔家可以独家给清盛酒楼定期提供底料，不过仅限于平阳县。”
那怎么行？周掌柜顿时就急了，这也太亏了！他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身边的少东家清脆的应答声：“好。”
紧接着，郑相如又道：“但条件需要修改下，实不相瞒，我郑家在其他地方同样有酒楼，所以乔家必须独家给我家酒楼提供底料一年。”
赵程谦有些诧异于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自己的条件，毕竟商人逐利。
这种合作方式相比较而言，绝对不是利润最大的一种。不过就算对方好说话，还是要讨价还价的。
接下来，在乔家肉铺临时搭建的食肆当中，其余人仿佛看见了两个菜市场大妈在互相砍价的过程。
“一年太久，半年。”
“公子未免有些过分了，十个月。”
“半年。”
“八个月总行吧？”
“半年。”
“六个月，我的底线。”
……
郑相如白如冠玉的脸庞微微有些泛红，乔言非有些怀疑对方可能是被赵大骗子给气的。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郑相如长这么大，头一次怀疑自己看走了眼，对面这位翩翩公子讲起价来的架势，着实不像官宦子弟，倒像是从大商户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