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姐……你快走……”
夏天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向外推:“沈佳人的势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强……你现在不走……一定会死的……你快走……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哥哥……求求你……快走……”
黎若若犹豫不决地抱着她,摇着头不愿意放手,但夏天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她推进了楼梯口,然后关上了门,死死地抓着门把手,守在那里。
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夏天看着黎若若哭着拍门的样子,勾了勾唇。
终于,她再也不欠她什么了。
黎若若想要将门打开,可夏天就算是奄奄一息也还是用力拉着门使劲朝她摇头,让她怎么也无法打开门去救她。
两人僵持了许久,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夏天痛苦地朝着她用嘴型喊道:“走啊!快走啊!”
黎若若一颗心狠狠揪在了一起,不忍心看着夏天吐血,可又不愿意看她这样强撑,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牙转头向楼下跑去。
一路跑,她一路在心中默念。
夏天,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但等她下到一楼才发现,外面已经停满了车辆,沾满了黑衣人,四处都在搜寻她的下落,让她根本无法再返回上楼。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衣服拉高,头发散下快速拽过一个路过的护士,让她前往楼上救人,自己则下到了负一楼,从停车场找了一辆车开车离开。
看来沈佳人是想今天找到她,将她杀了,彻底以绝后患。
可黎若若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也死了,那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奶奶了。
封家那三位叔伯也怕黎若若把丑事说出去,号召了全员到处搜寻她的下落,让她也没有办法回半岛,或者去封沉衍别的住处,只能往无人的地方跑。
就在她以为没有追兵的时候,后面忽然窜出来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全部朝着她逼近。
她认识那个车牌,都是封家的车。
黎若若心里乱糟糟的,居然连闯了三个红灯,可后面的车还是穷追不舍,让她根本无法摆脱。
就在准备闯第4个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对母子,年轻的母亲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闯到了面前,吓得她连忙打方向盘,将车撞向了路边的树上。
车就这样被逼停了下来,安全气囊重重地打在她的脑袋上,让她一瞬间几乎晕厥过去,等稍微清醒过来, 她连忙推开车门,想要向前跑。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头上脸上身上全是鲜血,吓得一旁的路人都在尖叫。
黎若若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耳朵也在不断地发出耳鸣声,让她几乎无法正确判定方向,只能摇摇晃晃地往前跑。
果不其然,刚下车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追来的保镖上前抓了起来,然后塞进了一旁的黑色轿车里带走了。
黎若若很想挣扎,但脑子里一片混沌,眼前的视线也逐渐鲜红,渐渐地也就跟着模糊了起来,让她完全无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终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给我把人泼醒!”
等黎若若再次醒来,就是一盆冷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原本就冰冷的身体瞬间感觉仿佛被冻住一般,冷得直达哆嗦。
她恍恍惚惚地抬头看去,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感到绝望。
自己还是落入了她的手里。
这次没了封沉衍救她,她大概是再也没有可能走出这扇门了吧。
以前,她总以为,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来源于封沉衍,可等他死了,她才知道,她只说对了一半。
苦难是源于封沉衍,可制造困难的是沈佳人,而每次将她从沈佳人手下救下来的也都是封沉衍。
她似乎总是只记得恨他,却忘了他的付出,他为她做过的事。
那个悬崖,她以为他是为了沈佳人跳下去,却不想原来他是为了她。
可就算是他死了,她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他真的喜欢她到了这个程度么?
那为什么无法接受那一晚的荒唐?
明明……他也是自愿的……为什么却因此恨上了她……
“黎若若,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忽然,沈佳人上前掐着她的下颚,让她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抬眸冷冷地看着她:“你想杀我就直接动手,何必那么多废话。”
“不,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道了断,那样也让你死得太简单了,又怎么能弥补你让我承受的所有痛苦?”
痛苦?
她给她带来的?
黎若若嗤笑一声:“沈佳人,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么?”
“什么?”
“一佩服你什么男人都能睡,可以完完全全把自己当一个工具,不挑食也没有感情,这一点我做不到,我佩服,而第二点就是你的狡辩能力。”
“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自己是受苦的一方,你的逻辑里你是那么地可怜,那么地脆弱,你抢了我的一切,却还要说自己是可怜的那一个。”
黎若若冷笑着看向她:“可是,沈佳人,你从一开始所嫉妒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你就算是我爸的女儿,也只是一个私生女,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三所生的私生女!”
沈佳人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什么私生女?”
“你妈宋雪当年是个交际花,可偏偏她喜欢的是我爸爸,破坏我的家庭,还试图害死我,呵,你和你妈真的一模一样,都是一个抢掠者!也难怪,你们毕竟是母女!这种劣质基因就是会遗传!”
说着,黎若若咧嘴诡异地看着她笑:“可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就算你拿到了封家的那些财产又怎么样?你不还是那些老男人手里的玩物?你真以为自己能拿到实权?你真以为自己能成为女王?你看看他们有把你当人么?”
“你妈当年不是比你还有本事么?可最终结果不还是一样?呵,过得这么个下场,自己没了本事,还得派你出来继续她当年的行当,女承母业……呵,还真是一样下贱!一样……”
‘啪!’
不等黎若若说完,便有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