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夏天陪着黎若若到医院做术前检查，只是没想到两人刚从妇产科出来就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黎若若原本想拉着夏天躲开，但还没转身，就被沈佳人给发现了。
“黎若若？”
沈佳人趁机挽上封沉衍的手臂：“阿衍，你不是说一直没联系上她么？你看，我们这不是就碰到了。”
说着，她看了一眼黎若若出来的方向，不由地蹙眉。
妇产科？
她的目光瞬间看向黎若若的肚子，秋冬之际黎若若穿了风衣外套，根本看不出来小腹有没有隆起。
但沈佳人却联想起了以前的一些细节，让她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要是这个贱人怀孕了，那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完蛋了。
于是，她抬头看了封沉衍一眼，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黎若若，你……为什么会从妇产科出来？难道你已经怀了许教授的孩子？”
话音刚落，沈佳人就感觉到封沉衍手臂上的肌肉紧了一下，不由地在心里冷笑一声。
黎若若自然猜到了沈佳人的用意，只不过她根本无所谓这样的挑拨。
她只是冷冷地扫了封沉衍一眼，看向沈佳人，反问道：“那你们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
沈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封沉衍一下，然后咬着唇低头笑道：“我们是来做备孕检查的，奶奶说希望我快点怀上孩子，还说等我怀孕了，你也就没资格霸着位置不放手了。”
说着，她靠在封沉衍的胳膊上：“其实，我不是特别认同这个行为，但是奶奶想要曾孙子的心，我也不好打击，就只能拉着阿衍一起过来先做个检查再说，不过我想我和阿衍肯定都没有问题，毕竟阿衍……”
沈佳人一脸害羞的模样：“哎呀，阿衍什么样，你不也很清楚么？”
听到这话，黎若若心里猛地一揪，手下意识抓紧了夏天的手。
他们还真是浓情蜜意啊。
沈佳人在大厅光之下说这样私隐的事，他居然也毫无反应？
这样的默许又再次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心里便越发地疼，良久，她抬头冷冷瞪了封沉衍一眼，不屑地骂道：“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找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封先生你的格调也跟着降低了不少，还真是污了我的眼睛。”
说罢，她便拉着夏天向外走。
路过封沉衍的时候，被他抬手给拦住：“站住。”
黎若若停下，看都没看他一眼：“封先生都已经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还拦着我干什么？如果是希望我签离婚协议，那很抱歉，就算你们孩子生了，我也不会签。”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和他纠缠，躲开他的手继续向外走。
“我让你走了？”
下一秒，封沉衍便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了面前：“黎若若，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和我说话？”
黎若若扭了一下手腕：“那封先生认为我应该怎么样和你说话呢？”
“你觉得呢？”
她半眯着眸子，仰着脸假笑：“封先生，如果你是希望我笑着和你说话，也没有问题，只是这样你和我大概都会很累，不是么？装得太累了。”
“黎若若！”
封沉衍气急了，力气大到将她的手腕给捏红：“趁我还好好和你说话，你别逼我。”
“那你呢？那天……”
黎若若刚想说出那天的情景，余光看到沈佳人，又将话给咽了回去：“算了，和你说了也没有意义，在你眼里，我命如草芥，根本不重要，说不定你心里也巴不得我早点死，死了之后好让你最心爱的女人上位。”
‘最心爱的女人上位’，这几个字在封沉衍听来实在是太刺耳，惹得他双眸猩红：“黎若若，你真是不怕死。”
“我怕死！”
黎若若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我怎么就不怕死了？那天我在水池里的时候，怕的要命，我多渴望有人救我，可是偏偏没有人。”
封沉衍瞳孔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手下意识也松了几分力量。
“封沉衍，这世上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只有被迫不怕死的人。”
说着，她摇摇头，不屑地冷笑一声：“不过，说了你也不懂，对于你这样的上位者，又怎么会明白别人的苦楚？你只需要高高在上地一句话，就可以让别人生不如死，定别人的罪，呵，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懂。”
她用力挣脱开手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向外走。
可封沉衍却不愿放她离开。
“黎若若，你是不是怀孕了？”
闻言，黎若若脚下一顿，她知道这是他的试探，可心里还是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夏天拉了拉她：“姐姐，我们走，别和疯子说话。”
但黎若若知道，她不回答，封沉衍不会罢休。
于是，她转身看向他：“没有。”
封沉衍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审视一般地看向她的小腹：“真的没有？”
“是，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黎若若走到他的面前，敞开她的外套：“如果你不信，可以对准我的肚子打一拳。”
她瞥向沈佳人嗤笑道：“毕竟，你关心这个问题，不也是怕我偷偷生下你的孩子，影响沈佳人私生子的地位么？”
封沉衍嘴角一抽，死死盯着她没有说话。
见状，黎若若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认了这一切，心里一阵酸楚：“如果你不打，那我就走了，不过，封沉衍，你放心，我就算怀了你的孩子，别说你不准我生，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我自己生下你的孩子。”
他这样凉薄绝情的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如果，他不是这样对她步步紧逼，或许她还会心软，毕竟孩子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她也舍不得。
可他对她是那样的糟糕，这十五年的爱恋已经在他的折磨之中消失殆尽。
“你不给我生，你打算给谁生？”
封沉衍却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钳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难道是给许湛？”
黎若若一怔，不可思议地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半晌缓缓吐出道：“封沉衍，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