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人目光相对，全都定在了原地。
“黎若若？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佳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然后佯装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震惊地看向她：“我看报道都在说你杀了一个医生，被抓进了警局……现在是没事了么？”
说着，她将目光移到了许湛的身上，皱了皱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既然你没什么事了，怎么也不回来和阿衍说一声？还有这位先生……”
沈佳人故意把话说一半藏一半，将话题挑起来，为的就是想让封沉衍认为黎若若不忠，然后顺便装作无意之中提醒许湛，黎若若是个杀人犯。
她倒要看看除了黎凌风，还有谁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那边？
不过，沈佳人这点心思，黎若若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她懒得解释。
封沉衍要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又不喜欢她，怎么会在乎她和谁在一起？
更何况，她和许湛清清白白，又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黎若若并没有接话，转过头无视两人向外走。
但在路过封沉衍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拽到了一旁。
“给我一个解释？”
黎若若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不爽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警察查明真相把我放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想要解释，应该直接去问警察，而不是我。”
听到这话，封沉衍嘴角一抽，猛地将她拽到怀里，双眸森冷地凝着她：“黎若若，你别和我装傻，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关于这几天她在哪里么？
可她的解释，他又会相信么？
以前她不厌其烦地向他解释了那么多次，他又有听过一次么？
现在，她已经厌烦了向他解释，他却主动问了起来。
想想也是可笑。
黎若若冷冷睨着他：“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些年来，她何曾用过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封沉衍的胸口闷到快要爆炸了，却还是强忍着情绪：“黎若若，这才几天，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什么身份？
罪人的身份么？
黎若若咬了咬唇，眼底全是恨意。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害怕会哭着求他相信自己，可现在一想到哥哥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对他便只剩下了恨。
“我什么身份？罪人么？可那些所谓的罪名，不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定下的么？所有的事，我一件也没有做过，我凭什么认罪？”
“以前如果不是你一直拿哥哥威胁我，我也不会任你们给我定罪，而现在……”
一说起哥哥，黎若若的眼睛瞬间便红了，声音带有一丝哭腔：“哥哥和三年前的你一样成了植物人，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毕竟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沈佳人，我都不需要赎罪。”
听到这话，封沉衍双眸一沉，也愈发没了理智。
他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用力桎梏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字一顿道：“黎若若，你别忘了，你不止是罪人，还是我封沉衍的合法妻子。”
说罢，他拽着黎若若便向停车场走去。
沈佳人在门口听到这话，立马急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封沉衍，当即跑过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阿衍……”
但不等她说完，黎若若忽然低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封沉衍的手上：“放手！我不要跟你回去。”
他现在说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可他逼着她向沈佳人赎罪，让她给沈佳人当佣人的时候，他有想过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么？
想起过去的种种，她便又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你那么恨我，那么厌恶我，不断地报复我，哪里有把我当过你的妻子？”
封沉衍吃痛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是一把甩开了沈佳人，用两只手死死地抓着黎若若，低头凑到她面前，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黎若若，我告诉你，就算我厌恶你，讨厌你，你也别想着离婚，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封沉衍的女人。”
闻言，黎若若一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当真是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为了报复她，所以要和她一辈子捆在一起么？
那沈佳人呢？
难道他打算三个人一直这样纠缠到死么？
良久，她摇了摇头，骂道：“封沉衍，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
封沉衍想，或许他确实疯了，居然会一想到过去几天，她都和许湛生活在一起，便整个人都失了控。
忽然，他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最恨人背叛，而你已经背叛过我一次，别想再有第二次，否则……”
他抬眸挑衅一般地看向许湛，冰凉的唇瓣贴在她的耳朵上，如恶魔低语：“我会让他和黎凌风一个下场。”
黎若若身子一僵，凉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心口，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为什么？”
她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封沉衍，为什么？我没从你们封家拿过一分一毫，却在你身上付出了我三年青春，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和我身边的人？”
她连命都葬送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连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放过。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心？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封沉衍冷笑一声：“背叛我的人都会是这样的下场。”
背叛？
她么？
黎若若嗤笑一声，指着沈佳人说道：“要说背叛，难道不应该是她么？她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你，这算不算背叛？”
说着，她看着沈佳人笑道：“沈佳人，你装得累不累？你用了那么多计谋，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娶你，可你看？是他不愿意和我离婚，根本不是我逼他。”
沈佳人早就气疯了，只是碍于封沉衍还在，她才不敢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黎若若。
如今，被她这么一激，也瞬间没了理智了，冲上来抬手便要打她。
只是这一巴掌没能落下，就被人在空中给拦了下来。
“放手！”
沈佳人以为是许湛，结果一抬头才发现两个男人都伸了手，顿时心里一颤：“阿衍，我……我只是看不惯她这样对你，现在外面本就因为她的那些事闹得沸沸扬扬，要是让人知道你们结了婚，然后她还……”
沈佳人瞥了许湛一眼，咬了咬唇：“阿衍，我怕全城人都会笑话你，到时候封家也会被她连累的……”
说着，沈佳人梨花带雨地看向他：“而且，事已至此，阿衍，不如离婚算了吧，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我……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这三年吃的苦便也不算什么，与其一直这样纠缠下去，看你那么痛苦，还不如放了她……我……我真的不愿意你为了帮我报仇，糟蹋了自己的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