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人猛地瞪大双眼，惶恐地将她推开，指着她大骂道：“贱人，你果然是装的！你想报复我？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你真的以为阿衍会……”
话还未落，门开了，熟悉的皮鞋声从外走了进来，正好停下了沈佳人的身后，让她身子一颤，就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封沉衍才刚刚警告过她，现在她又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刚刚的话……
沈佳人很清楚，封沉衍对自己没感情，甚至还多了很多厌恶，如果真的惹恼了他，对自己一定是没好处的。
这次，她是真的慌了，咬着牙思索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转身看过去。
“阿衍，我……”
话说到一半，发现面前的男人并非封沉衍，不由地蹙眉，脸色再次尖酸下来：“是你？你装什么？”
“沈小姐，你刚刚所说的，我都会转述给先生的。”
“卫震，你疯了？”
沈佳人眯了眯眸子，狰狞地瞪着他：“你别忘了，现在我是什么身份，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会有人信么？又或者，你觉得你真的有本事送到这些话么？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就算她不行，颜北城也可以。
卫震只是非常平静地看着她，像是预判了她的所有一切一般，勾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沈小姐，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下一秒，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裹着一股寒风走了进来：“不用传达，我听到了。”
封沉衍走到床尾，一手撑在床尾，抬头冷冷地看向沈佳人：“我还听到，你想杀了我的助理？”
沈佳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向封沉衍：“阿衍，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开心，他每次都帮黎若若怼我而已，毕竟对外我才是……”
“对外是，对内不是？”
黎若若忽然开了口，捂着脖子咳嗽着：“佳人，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我还在住院，你就三天两头跑来找我的茬，想要杀我，警告我的……不断地向我宣示主权……”
“咳咳……说实话，我不在乎什么身份，也不在乎什么主权，因为……”
她望向封沉衍，一字一顿道：“我相信阿衍，我无条件地永远坚定地相信阿衍，他说我是他的老婆，我就是，他说我不是，我就不是，我听他的信他的，你的那些挑拨和宣告，对于我老说没有什么意义。”
“你要我离开阿衍，我不是做不到，而是……我还在住院……咳咳……我一个病人，你掐着我的喉咙逼我离开，你想要我去哪里呢？”
沈佳人惊恐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最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咬着唇又将所有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当真好厉害，居然将这些话颠三倒四地说出来，完全就是颠倒黑白，明明是她一直在挑拨她的情绪……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的话刺激了你的情绪，你才会丧失理智威胁我的？”
黎若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坐在床边，微微垂眸，眼里都是委屈和迷惑：“我不知道你和阿衍之间到底如何，我甚至也没想再去管的，是你一来就说我是装失忆，又说我上次在阿衍面前装可怜的行为很眼熟……”
“我也有反思，我确实……不是一个会诬陷人的人。”
说着，黎若若站起身走到封沉衍的面前，双眸泛红含泪，委屈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阿衍，对不起，上一次，我骗了你，佳人没打我，她只是按着我的手，让针头把手背的肉挑破而已……是我自己打了自己，骗了你……”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会那么做……就是条件反射地，好想那样做……就好像我曾经遭遇过同类型的事，身体下意识地反应……”
“阿衍，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误会她的，所以，她今天来质问我的时候，我就问她，是不是她这样做过，不然我为什么会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黎若若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抓着头发：“阿衍，这真的不像我会做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得封沉衍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平生最讨厌人哭，可偏偏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封沉衍伸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我相信你，乖，别哭了，没事的。”
说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扶到床边：“来坐下，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会处理好的。”
但黎若若却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不，阿衍，我想，这件事一定要当着佳人的面，把一切都说清楚，否则佳人以后，肯定还会来找我麻烦，我不想总是重复一样的事，那样真的没意思。”
封沉衍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你先坐下。”
随即，他转头看向沈佳人：“沈佳人，我说过，不要再来打扰若若，为什么非要来？”
沈佳人自知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辩解，便索性开门见山说道：“是，你是说过，可我就是想要来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她存心装失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阿衍，你也曾答应我会和我结婚，可你居然骗了我，对外宣告了我，却没有和我领证，那我算什么？到头来成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小三？”
沈佳人眼睛一红，眼泪就啪嗒落了下来：“你对我也太狠心，所以我想要搞清楚，也想挽回自己的丈夫，就这么简单。
你明明是恨她的，你以前那么恨她，她说什么你都不信的，可为什么你现在又开始相信她了？你是在愧疚么？但是，阿衍，愧疚产生的从来都不是爱，你那是在自掘坟墓，你和我才是一对，你不应该对她心软的。”
“你连股份都要给我了，却要执意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当一个地下情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