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封沉衍将领带扯开，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冷笑一声：“读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叮’电梯到了一楼，两人抬腿走了出去，一路安静地走到了小区边上的公园，一处几乎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的位置。
封沉衍抬眸，眼里冒着寒光：“许湛，你就是一个伪君子，打着什么哥哥的名义喜欢妹妹，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么？”
许湛在距离封沉衍一米不到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掀起棕褐色的眸子狠厉地盯着封沉衍：“是么？我恶心？那你呢？你就不恶心？”
“呵，我和她是名正言顺，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封沉衍将领带缠在手上，慢悠悠地移动着脚步，一双黑眸如鹰一般死死盯着许湛：“你对她那点龌龊的心思，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让你得逞的。”
“但我不会强迫她，不会伤害她。”
许湛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而你呢？你不爱她，却还要利用她爱你不断地伤害她，既然你们封家都认了那个女人，还要她做什么？帮你们遮丑么？”
“若若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她就是太单纯了，才会爱上你这样的人，否则，她根本不会被要挟，可你却觉得她别有用心，封沉衍，你不仅坏，还特别蠢。”
话落，他根本没有给封沉衍反应的时候，便长腿一迈，挥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封沉衍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趔趄，但很快回过神，还了一拳回去。
两人就这样互殴，不分伯仲。
“你放开她，别再抓着她不放，你但凡用你的脑子想想就知道，所有事情都不可能是她做的。”
“放了她，成全你们么？许湛，你想得真美！”
“可你根本不爱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爱？”
听到这话，许湛揪住封沉衍的领子，拳头挥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你爱她么？”
似乎是怕封沉衍听不明白，他还重复了一遍：“封沉衍，你爱若若么？”
忽然被这样郑重地问，封沉衍愣了一下，转而冷笑：“和你没有关系。”
“你不是爱那个女人么？”
许湛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还是说你想脚踏两船，两个都想要，所以才弄成这样的局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封沉衍不愿意输给许湛，更不愿意将黎若若那个女人拱手让给他。
而他问的这些问题，他也不想回答。
只是，这问题就好像一颗种子，在封沉衍的心里快速扎根，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血液。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问他，‘你爱黎若若么？’
许湛将他推到一旁的树干上：“你根本就不敢面对自己，你来找她，是为了占有欲，还是为了喜欢，你根本分不清，封沉衍，你真的很失败。”
说着，他一字一顿：“但我很确定一点，封沉衍，你一定会后悔，会在若若这件事上后悔一生。”
封沉衍不以为然，却不想，这话却是一语成谶，后来他真的终日为此后悔。
“我不会！”
封沉衍用力推开他，将他推到地上，骑身一拳又一拳地打了过来：“我要是离婚给了她自由，我才会后悔，她背叛我的事，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许湛觉得和他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根本就没有意义，便也懒得再和他废话。
两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一直到天忽然下起了雨，将两个人都淋透了，两人才停手。
封沉衍爬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不会离婚，绝对不会。”
许湛透过他那双阴鸷的眸子，忽然看到许多情绪，心里也忽然明白了，在雨中笑了出声。
他知道，在去地狱这条路上，封沉衍会比他更早到达。
“你笑什么？”
许湛起身，异常优雅地扭了扭脖子，将衣服整理好：“我笑你三十岁了，还活得这般糊涂。”
他能感觉到，封沉衍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他口中的报复，都是那样的表面和虚假。
真实是什么，或许只有封沉衍自己内心深处才明白，而他……作为封沉衍的情敌，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封沉衍越是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对于许湛而言，便是有利的。
因为，那样，若若只会和封沉衍越走越远，最后成为两条渐行渐远的线，再也不会有交集。
封沉衍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非常刺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许湛就觉得异常地不顺眼，明明长得人模狗样，但就是看着不爽，尤其是这次他回国之后，越发地让他不爽。
“先生。”
正想着，卫震跑过来，帮他打上了伞：“先生，老夫人又让蔡管家来找你了，说是要见你，估计又是沈小姐那边出了什么事。”
卫震不喜欢沈佳人，尤其是现在他觉得沈佳人这就是故意挑事，可偏偏老太太也宝贝着，还真是让他看不懂。
封沉衍一听是老宅的事，眉头紧蹙：“说什么事了？”
“没有，但让先生你今晚回老宅，老太太务必要见到你。”
原本，今天封老太太就要他住老宅，但他不愿意，跑了出来找黎若若，没想到还是被老太太找到了去处。
一想起和沈佳人有关，封沉衍便觉得烦躁，但老太太要见他，他不去，指不定老人家又会被气到，只能转身向外走。
“封沉衍，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许湛见他要走，开口道：“姓沈的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为了封沉衍好，只是……只有封沉衍不再给那女人当后盾，才能确保黎若若的安全。
而且，根据他所查到的内容，那个女人的嘴里恐怕没有一句实话，而且目的是什么，还有些待定。
“许湛，今晚就先放过你，但你要是敢动黎若若一根毫毛，我一定要你们沈家迟不了兜着走。”
封沉衍撂下一句狠话，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许湛眯了眯眸子，眼底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