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明知做了无用，但黎若若还是做了。
她将手上那些照片全部发给了媒体，毕竟现在沈佳人是封太太，还是初恋熬死恶女抢来的封太太，又手握若风的股权，也算是海城炙手可热的红人，媒体又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新闻。
果然，不出一日，那些新闻就上了头条，黎若若看着热搜一点点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她做的这些事，倒是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可她却偏偏乐此不疲。
傍晚的时候，她听到楼下传来引擎声，她就知道封沉衍来了，来问责了。
她乖乖地坐在床尾凳上，等待着他的怒吼和折磨。
很快，脚步声就走到了门口，她下意识捏紧了衣服。
“黎若若。”
不出所料，门一打开，封沉衍便裹着一阵寒风闯入，肆无忌惮地掠夺走了她身上仅存的温度，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肯乖一点？”
黎若若抬起灰暗的双眸，嘴角带有一抹浅浅的笑意：“你是来替她报复我的么？”
她脸上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让封沉衍觉得有些渗人，忍不住蹙眉：“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听？闹这些事，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就是想试试。”
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想看看多久可以上热搜，多久又会从热搜上消失，还有……你多久会来这里质问我。”
“好玩么？”
“嗯，还行吧，毕竟作为一个死人，出了门，复不了仇，爱的男人不爱我，怀的孩子被人害死，有家等于没家，现在连个身份也没有……我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她仰着脸，笑道：“不就只能拿你们夫妻两当消遣了？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把我杀了，又或者，把我放了，你选择？”
封沉衍原本一腔怒火，但看着她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胸口又觉得喘不上来气，难受得要命。
良久，他上前将她推倒在床上，捏着她的下颚：“既然你觉得无聊，那不如你就生个孩子解解闷。”
话落，他的冰凉的唇瓣就已经吻了上来，粗暴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氧气。
‘撕拉’他大力将她的衣服撕碎，贪婪地向她索取，但就在他的手要去脱裤子的时候，黎若若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怀你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
黎若若觉得他会问为什么本身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们之间到了这个地步，他凭什么觉得她还会想要一个和他的孩子？
“我不爱你了。”
她死气沉沉地看着他：“而且，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当私生子，然后有一个那样恶毒，处处想要杀了她妈的后妈和爸爸，那样未免太可怜了。”
封沉衍身子一僵，唇瓣贴在她的耳垂上，低沉着嗓音：“不，她不会是私生子。”
说着，他抬起头，那双深邃而黏腻的眸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而且，我们没有离婚，法律上，我们依旧是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
“那沈佳人呢？你们没领证？”
封沉衍用大拇指粗糙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唇：“没有。”
她拧了拧眉：“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是一个死人，离婚不离婚，已经不重要了。”
“可你没死。”
“呵。”
她嗤笑一声：“你这是打算，隐婚藏一个，明里对外公开一个，一段事实婚姻，一段法律婚姻？你知不知道你犯了重婚罪？”
看着她的样子，封沉衍轻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和她结婚了？”
“你们婚礼都办了，也对外公布了身份，现在所有人都叫她封太太，这还不算？”
黎若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封沉衍，你法律意识真差，我现在都怀疑，封氏做这么大，你是不是干了很多不法勾当，小心被人抓住。”
“你在担心我，嗯？”
黎若若听得直翻白眼，这男人绝对有什么毛病，几个月的时间对她的态度反反复复，真让她琢磨不透。
“你想多了，我只是有点好奇封氏到底是怎么做起来的。”
说着，她又将男人往外推了推：“现在，你可以起身了么？你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封沉衍如墨的眸子，如今正饱含着浓浓的本能的冲动，只想要将她一口吞下，可见她这么抗拒，眼神里多是嫌弃和厌恶，又将他那颗浓烈的心渐渐地冷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背对着她穿起了衣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无趣。”
黎若若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停，不由地愣了一下，但听到他这阴阳的语气，她就知道，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碰她，现在不让碰了，也就一下子卸了伪装。
她胸口隐隐作痛，但嘴上却只是假装无所谓地冷笑一声：“沈佳人有趣，你去找她，毕竟你们还是合法的呢。”
封沉衍转身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我说过，我们才是合法的。”
“那就去找你的不合法妻子。”
黎若若不想和他纠缠，滑到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将背对着她，学着他的语气：“无聊。”
封沉衍看她这模样，像极了不乖顺的猫闹脾气，有些无奈地皱眉。
临走之时，他还不忘再警告她一句：“黎若若，我再提醒你一句，这段时间什么也别做，我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
黎若若没说话，将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
一直到听到楼下引擎响起，她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的夜空长长吐了一口气。
在这场戏里，沈佳人再次赢了，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缓缓闭上眼眸静思了好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双眼。
沈佳人有封沉衍护着，现在谁都动不了，不如先放放，眼下……
要想知道爸妈当年的死亡真相，不如直接把宋雪给引回来。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源于宋雪，终究还是要见面的。
于是，她翻出任叔给她的关于七年前车祸的相关信息和图片，挑选了其中几张发给了媒体。
如果对方是杀人凶手，或者和这件事有关，在看到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一定会想方设法回来掩盖真相，而她只需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