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厌倦了和他无休无止地争吵，也不愿意再和他纠缠。
“封沉衍，我来这里，就是希望你放过许湛哥哥，不要再把他拖到我们的事里，我也最后再说一次，我和他清清白白，从来没有过任何逾越的事，你不要自己脑补一些有的没的。”
但封沉衍却不依不饶，身体向里压了压：“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既然她认定了是他，他倒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他实在看不顺眼她一次又一次为许湛说话，这让他更加不愿放了她。
“你动这种手脚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因此得罪了许湛哥哥和许家，对你，乃至整个封家又有什么好处？”
黎若若试着最后一次和他讲道理：“中心医院是海城最有权威的医院，你以为医院会不管么？还是你觉得许家不会查？不管怎么说，许湛哥哥都是许家的长子，按照你们男人的说法，他在许家和你在封家的地位是一样的。”
封沉衍忽然嗤笑一声：“看来许湛是什么都没和你说。”
“什么？”
见她一脸懵懂的模样，封沉衍忽然低头埋在了她皙白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
只不过，虽然咬得轻，可黎若若实在是太白了，红印一下就透了出来是那样的明显。
封沉衍满意地勾了勾唇，用手钳着她的下颚：“现在的许家和从前的许家早就不一样了，几年前的许家确实只有许湛一个少爷，但现在……许家有两个，而且……比起他，另外一个似乎更得宠。”
说着，他不屑地呵了一声：“听说还是一个私生子，也真是窝囊，居然能让一个私生子骑到自己的头上，也难怪他会用苦肉计来骗你，当真是一个窝囊废。”
“我不许你这样说许湛哥哥！”
黎若若并不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可这些对于她来说不重要。
她只知道，在哥哥出事之后是许湛哥哥将她从牢里救了出来，也是他在她受伤之后悉心照顾，一直保证着她的安全。
就算以后他一无所有，他也依然是她的恩人，是哥哥的好朋友，是她的许湛哥哥。
“封沉衍，你污蔑他，毁了他的前程，现在还要把他家里的私事搬出来，趁机辱骂他……你怎么能这么下贱？”
黎若若愤恨地凝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和沈佳人在一起之后潜移默化的么？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她的心就仿佛跌入了海底，被冻得又沉又闷。
十五年，他占据了她整整十五年的青春年华，她一直把他当作一道光，所以不论他做什么，她总是能找到理由帮他开脱。
可最近这两个月，她却仿佛从未认识他一样。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阴险，这么暴戾，还那么愚蠢，不仅相信沈佳人的谎话，还一口咬定她和许湛哥哥不清白。
“所以，你这是在审判我？”
封沉衍强迫她与他对视，那双如墨的眸子就那样审视一般地将她从下到上扫视了一番：“你真的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我是什么人。”
顷刻间，他周身寒意逼人，上位者的压迫和碾压让她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你……你想干什么？”
她咬着唇，双眸警惕而倔强地看着他：“你难道要打我不成？”
“打你？”
封沉衍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着嗓音：“我打过你？”
仔细想想，虽然这三个月他们之间剑拔弩张，气氛非常不友善，他也对她多般折磨，但真动手……倒也确实没有过。
可以前没有，也不代表他现在和以后不会有，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和她爱了十五年的男人根本不一样。
见她不说话，封沉衍忽然扯开她的衣领，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这几个月来，只有你打过我，我可一次没还手。”
黎若若吃痛：“啊！封沉衍，你属疯狗的吧？”
封沉衍将她的头抵在墙上：“我要是疯狗，现在就把你办了，你最好趁我还有一点理智，好好给我想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应该留在谁的身边。”
话落，他松开了她，转身踱步走到窗边兀自倒了一杯威士忌，抬手一口喝尽。
黎若若看着他的背景，宽肩窄腰，就算是从后面看身材比例也是那样好看，在配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可能就算过几年重新再遇见，她还是会被他所吸引。
只可惜，内里那么肮脏，就算皮囊再好看，她也绝对不要回头。
过去的十五年已经看走了眼，她不想以后这有限的生命都要活在这个男人的阴影里，被他控制，被他折磨……
她咬了咬唇，将衣服捋了捋，疾步走到了房门口，握着门把手看向他：“封沉衍，我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我也没有去到许湛哥哥的身边，我要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件事——查明真相。”
“不仅要帮我自己澄清，我还要找到七年前我爸妈的死亡真相。”
她顿了顿：“我也希望你查清楚沈佳人的来历，查清楚她的目的，以及你三年前的车祸真凶，我相信你也希望一切都能明了。”
“你应该把时间和脑细胞放在这些事上，而不是许湛哥哥的身上，他是无辜的，你针对他，我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更何况你又不爱我，也折磨了我这么久了，为什么非要抓着我不放？”
她深吸一口气：“好了，我话说完了，我也希望你可以想清楚这个道理，多一个敌人，还是多一个朋友，都在你的选择之间，你已经为了沈佳人做错了很多事，别再错下去。”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封沉衍忽然开口：“站住。”
他缓缓转身靠在吧台上，眯着狭长的双眸看着她：“我可以放过他，但我的条件是你回到我身边，以后都不能离开。”
黎若若双腿一僵，心撕扯地疼。
一直以来，她都很努力地在他面前装作无所谓，装作盛气凌然，可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面对他，她都耗尽了全身力气。
留在他身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许湛哥哥又要怎么办？
正想着，感受到门被人往内推了一下，熟悉的高跟鞋声穿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