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侧面山峰的掩映下,原本接近地平线的太阳被遮蔽,近处显得暗淡,而远处,仍被晚霞映照。
路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车辆经过。只有几个背着篮子的行人不时向张守元投来目光。
看着近处和远处的山景,张守元微微一笑,挪动脚步,继续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大山深处走去。
……
山峰丛林被绕过,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空渐渐变得漆黑。只有西边的晚霞还闪烁着些许光芒。
张守元迎着逐渐笼罩连绵丘陵的夜色,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步地走着。
绕着另一座小山,
夜幕已经降临,夜色完全淹没了远处和近处的群山。
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传到了张守元的耳朵里。
“……这不是我的错,我受了什么委屈,我受了什么打击……
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那声音是哭的,语调很委屈,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循着声响,蜿蜒山路的拐角,遮挡视线的小山,一个低矮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看上去像个十一二岁左右的男孩,上身穿着棉袄,下身穿着裤子,身上沾着灰,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的旧鞋。
他正用鼻子哭着,委屈地说着,闷着头朝马路前面走去。
泪水不停地从他的眼眶里涌出,顺着他那张红红的脸上滴下来,脸上还隐约看到一个还没有消散的巴掌印。
“……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家了!“
小男孩闷着头从张守元旁走过,似乎忽略或不注意路边的张守元。
……
看着小男孩,张守元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小男孩闷着头走开,消失在视线中,张守元转了转眼睛。
转过身来,张守元看着蜿蜒的山路。停顿了一下,他又把脚步向前面挪去。
就在那时,
“……这不是我的错,我受了什么委屈,我受了什么打击……我不想回去……“
那个原本消失在张守元后面蜿蜒山路上的小男孩,又出现在张守元前面,像以前一样从拐角处走出来。
“……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家了!“
塞着脑袋哭着,小男孩又从张守元身边走过。
……
看着小男孩,张守元又跺了跺脚,目光随着小男孩飘远,直到小男孩完全从视线中消失。
然后,在他身后,那个带着哭声和委屈的声音又随着小男孩的身影出现了。
“……这不是我的错……”
看着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小男孩,张守元走开了,走到小男孩身后,顺着小男孩的身影走了下去。
“……不是我干的,是什么打我的……“
小男孩一边说,一边闷头快步往前走。
张守元也一步一步地移动到小男孩的身后,
在一条蜿蜒的山路拐角处,小男孩突然以为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停了下来,转过头向身后望去。
只是视线的焦距,却没有停在张守元上,好像看得更远,
看着那地方,小男孩抽着鼻子,脸上越来越委屈。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你们都不相信我……“
说着说着,小男孩飞快地跑了过去,冲过山路的拐角处。
然后,在张守元的视线中,小男孩的身影像被撞了一样飞回来,越过山路拐角处的护栏,朝悬崖边掉了下去。
停顿了一下,张守元把脚步移到路边的护栏上,顺着路边的悬崖往下看。
小男孩的身影早已消失,
看着悬崖,张守元停了下来,
然后,在他身后的远处,那声音又响起了哭声。
“……我不想回去,你不相信我……“
回头,张守元看着那个像以前一样冲出山路拐角的小男孩。
“……离开家这么久了,你该回家了。”
看着小男孩,张守元大声说,
话音落了,小男孩反复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停下,稍等片刻站在原地,用浑浑噩噩的目光望着远方。
“……跟我来。”
看到眼睛站着不动的小男孩,张守元移动脚步,沿着蜿蜒的山路朝前方走去。
“吱吱……吱吱。”
蹲在张守元肩上的小白鼠也转过头,看着小男孩,朝他喊了两声。
跟在后面,小男孩等了一会儿,就走开了,跟着张守元一步一步向前面走去。
……
沿着蜿蜒的道路,天空变得越来越黑。在侧面山峰丛林的掩映下,眼前的路越来越黑。
绕着另一座小山,张守元稍稍停了一下,转过眼睛,向外望去,
回头一看,他又向眼睛后面望去,漂泊着,迷茫着,一步一步地跟在小男孩后面。张守元没有继续沿着眼前蜿蜒的山路前进。
转过身来,张守元沿着山路旁的陡坡朝丛林密布的山谷底部走去,身后的小男孩紧随其后。
……
一步步走向山谷丛林深处,在枝繁叶茂的丛林掩映下,夜色中洒下的月光难以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但对张守元无影响,
“……华……“
摸着灌木的枝叶,张守元不停地沿着前侧走着,侧边变得越来越安静。只有虫鸟的声音夹杂着枝叶的扰乱声。
……
走了片刻,丛林渐渐稀疏,张守元又停了下来。
他扫了一圈眼睛,看着站在他眼角一边的小男孩,愣了一会儿。
“……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离开。”
转过眼睛,张守元向丛林外望去,说,
小男孩没有反应,等了一会儿还站在原地。
……
从远处的丛林往回看,张守元又看了看小男孩。
移动脚步,张守元走到一旁,带动身体力量,抬起身子,从一旁的果树上跳下两个拳头大小的果实。
又站在地上,张守元顺手把其中一个水果递给了小白鼠,
“吱吱……吱吱。”
站在前肢上,小白鼠抱着果子,看了看张守元,又看了看果子,叫了两声。
他一听,看了看小白鼠,张守元拿起果子咬了一口。
小白鼠见状,立马转过头来,手里拿着水果,试探性地咬了一口,然后迅速吃了下去。
……
张守元一边吃着手里的水果,一边开着法力,面前轻轻一挥。然后,在扬尘的作用下,树下的腐烂树叶被一扫而光,留下一片干燥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