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安保部,张守元乘电梯一路坐到顶层。
所谓在其位谋其职,既然担下了余晴集团的安保工作,他总归要帮忙解决一些问题。
余晴集团身为正阳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昨天那个鲤鱼跃龙门的风水局便是做好的证明。
不过在动手之前,张守元还是决定先跟孙晴打声招呼。
张守元到的时候,孙晴正在听下面人的汇报。
人前的孙晴浑身上下都透着威严不可冒犯的气息,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便让人不敢直视。
正阳室内最成功的的女强人,没有之一。
注意到张守元出现,孙晴眉梢不自觉的扬起:“你们都先下去吧,晚点再过来。”
闻言,汇报工作的员工们纷纷离开。
不过片刻,偌大的顶层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了张守元和孙晴两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的似有若无的香水,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最后还是孙晴率先打破寂静,主动询问:“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谢谢孙董。”
张守元这道谢的话刚刚说出口,孙晴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注意到孙晴的表情,张守元怔了一下,心中不解。
孙晴施施然起身,缓步走到张守元身边。
一边招手示意张守元落座,孙晴一边眼神“幽怨”道:“我突然后悔让你来这里上班了。”
见张守元还是满头雾水,孙晴很是小女人姿态的哼了一声,而后道:“之前你明明没这么客气的,怎么这才刚来公司,就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了啊?”
随着孙晴这话,张守元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感情是因为刚才的称呼,孙晴这才心生不喜。
看着容貌和实际长相严重不符的孙晴,张守元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喊“孙董”显得生疏,喊“孙晴”又显得有些不太尊敬,可真让他喊“孙姐”或者“晴姐”这类的称呼,他自己心里又有些别扭。
好半晌,张守元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那就……孙女士?”
听到这话,孙晴直接羞恼起身:“我这就写辞退信,把你给辞了!”
当然,说只是说,孙晴又怎么会真的写什么辞退信。
看着张守元左右为难的样子,孙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算了,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
顿了顿,孙晴这才正色询问道:“没有去认识一下新同事?”
提及正事,张守元的表情才算恢复如常:“已经把人召集起来了,这次来找你,是打算跟你商量件事情。”
“嗯?什么事儿?”
说着,孙晴又毫不在意摆了摆手:“想做什么,尽管随意去做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孙晴这听之任之的态度看的张守元好一阵愣神。
见状,孙晴又笑着补上一句:“以你的能力,不分管做什么我都放心。”
得。
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守元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打过招呼,张守元起身就要离开,孙晴刚打算开口挽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人:“孙董,不好了,咱们在南郊的一个合作项目出现了重大事故!”
“现在各方媒体都已经闻风而动,最多再有半个小时,消息就会传出去!”
喊完,来人才注意到正坐在沙发上的张守元。
注意到孙晴的表情,那人勉强挤出半分笑容,朝张守元打招呼:“张主管。”
张守元报以笑容,算是给了回复。
孙晴眉头紧蹙,脸上透着不喜:“什么情况?”
和张先生难得的独处时间突然被人破坏,孙晴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人舒了口气,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遍。
听完后,不仅孙晴,就连张守元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余晴集团本就是靠环保建材发家,一直以口碑和优质材质出名,而南郊一处使用他们公司环保建材的工程却因为建材的缘故突然起火。
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对余晴集团的口碑带来恶劣的影响。
“你先过去看看。”
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张守元没敢继续耽误孙晴的时间,直接起身告辞。
孙晴寒着脸点了点头,这样的变故对余晴集团来说,着实是个大麻烦。
张守元这边刚走出没几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名称,张守元回头看了孙晴一眼:“看来……我要跟你走一趟南郊了。”
电话是陈洪城打过来的。
刚刚接通,陈洪城焦急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张先生,大麻烦!”
“我已经听说了。”
张守元语调沉稳的给了个回复,随之道:“怎么回事?”
陈洪城没过多计较张守元是怎么知道消息的,直接了当把工地的情况跟张守元说了一遍。
原来,陈洪城手底下的工程队做的是和周家的合作项目,用的,正是余晴集团的环保建材。
大致来讲,就是周家买下的地皮,陈洪城出力,孙晴这边出建材。
“原本我也没往这方面想,但是这场大火出现的实在是太诡异了,不关工人们洒多少水进去,就是没办法将其扑灭。”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陈洪城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而且,有工人说,从大火里听到了哭声。”
“我这就赶过去。”
安抚了陈洪城两句,张守元跟着孙晴急忙下楼。
余晴大厦门外,早已经有车子候着。
两人还没来得及上车,孙晴那边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了没两句,孙晴把手机递了过来:“找你的。”
“找我?”
张守元顿时一脸疑惑,直到接起电话,这才明白为什么找自己的电话会打到孙晴处。
是周成陵打来的电话,刚才打他的电话打不通,这才联系上了孙晴。
没等对方说话,张守元直接了当道:“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闻言,电话那头的周成陵顿时没了下文。
好半晌,周成陵才憋出一句话:“你从孙董那边都听说了?”
张守元嗯了一声,没和周成陵聊太久便挂断了电话。
得知事情的严重性,开车的司机一路油门踩到底,从盛地广场到南郊,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
尚未下车,隔着车窗玻璃就能看到那冲天的浓浓黑烟,而通往南郊工地的路上,已经围满了闻风而动的记者。
看着不远处的记者们,坐在副驾驶上的余晴集团高层重重叹了口气:“这次,麻烦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