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他拨弄她额头的细发，看着一张粉扑扑的脸。
“等年尾下大雪的时候，再陪你出来逛逛。以后每年都陪你，这么笨，也不担心掉哪回不去家。”
宋思看着他，因为这一句话眼睛里有点酸涩。
每年都陪她？
他们，还会有以后的每年吗？
在接下来的游戏，要是她赢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
要是她输了。
她再也没有明天。
宋思差点就要掉泪了，她踮起脚尖像个无助的小猫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轻轻拍她后面帽子下的脑袋。
宋思下来的时候。
她转身走前几步，看着围栏下面的碧湖。
她不想再拖了。
那件事，也是时候该全部提到日程上面来。
宋思回头说，“杨卓然，我想去旅行，就我们两个。去一个满是雪的地方。你说好吗？”
他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点点在消失，离散。
他走了上来，她看着他的双眼，那么幽深，他都在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不明白。
“好。”
“我陪你去。”
宋思微笑起来，但这个笑容，是苦的。
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
既然他无情无义，为什么就不真的做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出来？
而偏偏是钢铁一样的他，一次次对她疼爱得不成模样。
让她哪怕知道，那是一场戏。
她都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他感情的旋涡里，无处可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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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到了一个很遥远的乡村旅行。
这个地方因为更近北部，所以现在已经是大雪皑皑了。
下了飞机搭乘车去住所屋的时候，她挨在他的肩膀，窗外两边的树都是雪白色的。
特别漂亮，像极了她幻想里面的童话世界一样。
但想到接下来的事，那一切的美在她眼里，都美不起来了。
她贪恋他的温度，在这一瞬间渴望可以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
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他轻轻抚摸着她后面的头发。
无人知道，这个时候的他，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所租的那栋屋，是那里的特色，一个村里面，一栋栋很平凡的三层式供客人租定，里面有超市市场和医院等，就像是一个社区。
前去是几个著名的风景区，在这里住上三五天不会无聊，但要是久了肯定不比大城市热闹。
搬进去后，虽然屋子里有几个暖炉，但因为刚刚才开，她冷得是瑟瑟发抖。
把行李箱放下，直接就跑到了暖炉那里把自己双手放在上面，翻卷着。
杨卓然走到了她身后，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捂住了她耳朵，他的手永远都很温暖，把她抱在了怀侧。
宋思放下了自己举在暖炉半空上的手，抬起头去看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不好，要对谁好。”
她答不上来。
“换你怎么做。”
宋思心虚的笑着，“嗯，要是换成是我，我也会一样的。”
他只动了动唇，但看不出一点高兴。
是她的错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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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宋思到了这间屋子的阅览室，两边墙上简单的书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前面有几张学校饭厅式的桌子供客人吃饭或者看书。
其中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份早餐，两杯热牛奶。
宋思一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她原本打算去叫醒杨卓然来吃。
但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宋思往空地前面走去，手里握着明叔给她的那一包药粉。
每一步都是千斤重，每一步都是如刀在喉。
但她不能再等。
既然明宇哥哥和他之间，一定只能留下一个。
他所有的感情都只是假象而已！
那都是骗局。
只有明宇哥哥，才是为了保护她不惜丢掉性命的人。
明宇哥哥还是为了救她，才到了今天这种等死的地步。
她不断在脑海里说着这些话，希望自己下手可以狠一点。
可是，没用。
她心里依旧是痛苦得撕裂。
但最后，她还是强迫着自己，把手里那包药粉撕开。
白色的药粉，一点点倒进来浅蓝色牛奶杯里面的牛奶。
而这个时候，大门被人给踹开。
宋思转过头。
她看见，踢开门闯进的是李华几人。
杨卓然在门外走进，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没有移开过。
她手里的塑料包装掉到了地面，里面还残留三分之一。
她背靠在了后面的桌上。
李华看地面那包药粉，指着不远处的宋思，“桌哥，这种药有什么用你还不清楚吗！”
“这个女人，就是梁明宇的走狗！”
另外两人激动的说。
“桌哥，你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犹豫！”
“她搞这么多，就是为了今天！”
她看着杨卓然的双眼，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目光，她反握住桌面的手握紧了桌角。
“他们跟我讲，你是卧底。”
“我知道，但我赌，你会舍不得动手。”
“你再没有心，再野蛮，这么久我疼着你。”
“我赌你不会为了梁明宇要我死。”
“但现在，我还是赌输了。”
宋思咬着唇，她强忍着自己要爆发的眼泪。
带泪的眼眶看着他，“这件事是我一个人所作所为，跟梁明宇没有关系。”
他眼里翻起剧痛的情绪，过了整整一分钟，他伸过手。
站在一边的李华拿过自己黑色的枪拿过，放在了他手上，“桌哥。”
杨卓然他握住了枪，放下的手他按下了扳机，举起的枪，对住她的脸。
宋思闭上了眼睛，冰凉的眼泪从眼睛中间坠落。
但过了整整几分钟，她都没有感受到任何。
她睁开泪眼，和他四目相对。
杨卓然一点点拿下了枪。
这一场斗争，安静得异样。
“滚！”
“从今天起，你生还是死。我活还是灭，我跟你再无关联。”
杨卓然转头，把枪丢到了那边的柜台上，她摇头。
李华走上去杨卓然那边，“桌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个女人要给你下毒，你还放了她！”
“你不能这么糊涂啊！”
“是啊！”
其他人都围上去。
杨卓然看着在原地，一点点滑下了地的宋思。
“我的意思摆在这里。”
“她跟别人我不再过问。但今天，在我这里，她一根头发不能少走出这里。”
杨卓然的话从来是没有商量。
几人虽然不服，竟然就这样放过宋思。
“为什么你不杀我？”宋思嘶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