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闹钟把他给吵醒，约好的直播时间要到了。
程予舟昏昏沉沉地起床，头都重得抬不起来，秃噜了一把头发，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直播。
直播间很快就涌了很多人，左上角的数字疯狂跳动，比以往的数量要多几倍，他也理解，毕竟风行这个直播平台比他原来待的地方要大，而且经过今天事情的发酵，估计还有不少江恂和TGY的粉丝是冲着要来喷他的。
不管你是来喷的，还是来看热闹的，反正都是给他直播首秀做流量数据的，只好数据好看，那不就行了。
“大家晚上好，今天是首播，你们想让我玩什么？今天应该是什么游戏都能玩，抽水友一起，风行是新榜，但是之前的榜友都在房管那里有登记，仍然优先插队和主播一起玩。”程予舟打开了摄像头，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弹幕刷得飞起，果然是他的粉丝和喷子各占一半，不过他的粉丝还是很给力很快就把那些话刷了下去，房管封人封得飞起，他才开播十分钟，就已经有了几百万的热度。
“啊啊啊啊啊！老公，我来了！”
“舟舟！你玩什么都可以！玩我也可以！”
“鸡笼警告！”
“舟舟，麻麻想看你玩剧本杀！情感本的那种！”
“算了吧，舟舟这种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不配玩情感本。”
“玩KGC啊，今天不是首秀？我是来学技术的。”
“关注舟舟学技术，可以的，我相信你，姐妹。”
“舟舟又是一天份的美丽！这个脸爱了爱了，看了两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关注了舟舟四年了，除了他头上那顶毛，他这张嫩脸是真没变过，就是人越来越狗。”
“五光十色程予舟量！”
“我笑到楼下都听到我打鸣。”
弹幕刷了半天，还是没有决出他到底玩什么游戏，程予舟瞄了一眼礼物榜，还是支持他的那几个老板在榜前几名，ID没变，他靠到了电竞椅上，慵懒地窝着，“这样吧，老板来选游戏，今天反正要带水友，玩你们想玩的。”
榜一大哥率先发来了消息，炫酷的字体从直播间上空飘过，“来吃鸡。”
“吃鸡？”程予舟沉默了几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舟舟害怕jpg，要在老板面前暴露实力了吗？”
“老板，别跟他玩吃鸡，他贼坑。”
“上当了上当了，老板快跑！”
程予舟看着一屏幕的老板快跑，哼了一声，点开了游戏，“老板把ID发给房管小葡萄，还有想要上车的老板也可以发，然后我抽水友。”
“接下来，让我们恭喜这三个比上了灵魂车队。”
“我不参与谢谢！别抽我，我孩怕！”
“榜一老板也太宠舟舟了吧，都知道他这么坑了，还要跟他玩吃鸡。”
程予舟没理这些不正经的弹幕，好在只有榜一大哥想跟他玩吃鸡，其他几位都没有动静，程予舟淡定地抽了两名水友，四人踏上了组队之旅，然后，程予舟落地成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死。”
“老板在吗？老板人傻钱多吗？为什么想不开和他玩吃鸡？”
“舟舟不哭！舟舟坚强！”
程予舟沉默了几秒，咳了两声，在队伍里开麦，“纯属意外。”
老板和水友并不怪他，笑话了他好一阵，他也不退出，开着OB视角给大家讲解这一场，可惜他还没发挥完，老板和水友就都变成盒了。
“还有想玩的游戏吗老板，这个游戏我带你玩不了，我只能躺。”程予舟道，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又引起了粉丝的一阵弹幕热潮，在吹他颜值的热潮中夹杂着某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字句，虽然被封得很快，但他仍然看到了。
“还有脸直播？骂江恂的事情不解释一下？”
“区区一个主播脸还真大，TGY的饭局都不去。”
“纯路人，主播讨厌江恂吧？是吧是吧是吧？”
程予舟不想回应，但是看到自己粉丝被骂，他有点忍不了了，手指屈起弹了弹麦，一阵噪声过后，少年清亮的嗓音响起，“别在我直播间带节奏，我自己会带，没错，我就是讨厌江恂，江恂就是菜逼，怎么了？你们要顺着网线来咬我吗？当然了，我肯定是不会跟狗对咬，随便你们吧。”
弹幕疯狂地刷了起来，喷子抓住了喷点，营销号拿到了今晚的KPI，粉丝维护程予舟，江恂的粉丝闻声而来，一时吵得不可开交，直接将程予舟送上了热度第一，处在极佳的推荐位置。
艾小黎也在家里看直播，电脑摆在小桌子上，她缩在被子里，手里的薯片顿时就不香了，啪嗒掉到了被子上，她吱哇乱叫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残局，又瞧了一眼直播间，她没有屏蔽弹幕，但此时的弹幕已经没眼看了，艾小黎只能感慨，那些人是怎么避开系统敏感词骂得如此难听的，看得艾小黎怒火中烧，手指飞舞，在键盘上打下一排字，“怎么能这么说程哥！江恂就算是很好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吧！”
随着艾小黎重重一敲，将这句话发出去，直播间亮起了一个特效文字，将她那句话放大了N倍，从直播间上空飞过，那句话的前头还挂着助理的名号。
“啊啊啊啊！”艾小黎抱头锤床，她怎么忘记自己登陆的是公家的账号了？！要死了要死了！她已经想好了明天的头条，《当红主播及其的助理公开diss职业选手为搏眼球》。
程予舟也看到了直播间上空的消息，他真是对自己的助理刮目相看，看起来明天被赶出风行的除了自己还有小助理。
“蛇鼠一窝，果然主播恶心，主播的助理也一样的恶心。”
“狗男女永远绑定，千万别去祸害别人家！”
“我去！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年头还有公开diss金主爸爸的合作战队的主播？真不怕被封杀啊，啥来头？”
“我家小江怎么你了？明明才见了一面，你就要处处针对他？！”
“举报这个主播，兄弟们走起！”
“举报有用的话，他还会在推荐位上待这么久？我早就举报他了，狗玩意，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开直播。”
房管和小助理同时来戳他，他干脆扔下几百万的观众，去看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