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舟舟看看麻麻！”
“啊啊啊啊舟舟！你好帅啊！”
程予舟刚走出后台，粉丝的欢呼声就嚷成了一片，程予舟跟她们挥了挥手，坐到了自己签售的位置上，艾小黎上前跟工作人员交接，随即，程予舟这边的通道便打开了。
程予舟是游戏主播，签售的东西就是他的海报，海报程予舟还没见过，一个Q版的程予舟，肩上扛着一支火炮，形象可爱萌态，但那火炮中发射出去的炸弹却能将远处的城堡轰塌，威力十足。
粉丝的队伍排得长，程予舟拿鼠标的手都害怕了，艾小黎给他递了一支签字笔，小声道：“舟舟啊，你别方，我带了一盒十二支签字笔呢。”
“我怕的是这个吗？”程予舟微笑，他的目光锁定那长长的队伍，只能叹气，看来这签售没两个小时是下不来了。
粉丝的激动地心情化作了一阵阵呼喊的浪潮，差点把程予舟给淹没了。队伍放进来之后，前面的粉丝还比较矜持，给程予舟礼物的时候，脸都羞红了，根本不敢多说话，偶尔打个招呼都很含蓄。
程予舟以为他的粉丝都是这么温柔的妹子，直到后面的粉丝排过来，才知道他粉丝的凶猛之处。
粉丝1见到程予舟是相当激动，手舞足蹈，差点在程予舟面前直接给他表演一段探戈，程予舟保持着淡定的表情，“签什么？”
“就签老公明年加油~”粉丝1嘿嘿笑道。
程予舟满头问号地抬起头来，笔搁在手指间不动了，“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能听懂，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好像就不明白了。”
“我是帮别人带的，我自己还有一张呢。”粉丝1解释道。
“你朋友男的女的？”程予舟的脸黑了一半。
“男的啊。”粉丝1天真道。
“下一个。”程予舟按耐住想要掀桌的冲动，微笑道。
“舟舟，能给我画一个大脑虎吗？”粉丝2递上了自己的海报，一脸真诚地问道。
程予舟歪头疑惑，“什么是大脑虎？”
“就是这个！”粉丝2掏出手机，迅速掏出了一张图，贴到了程予舟的面前，就是一个萌态的老虎。
程予舟还以为是他听错了，好家伙，这群粉丝是来给他做家庭作业的吗？还有画老虎这种奇葩操作，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美术老师给你画啊？
“不会，下一个！”程予舟喊道。
艾小黎站在他的身后快笑晕了，这届粉丝也太难带了吧，都是些什么奇葩要求啊，这让舟舟怎么应对啊？
签完一部分，艾小黎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随身携带的水，递到了程予舟的面前，程予舟头都不回地接了过去，拧开灌了几口，放到了桌边。
粉丝这边的进度缓了缓，他也得以喘息一口气，回过头跟艾小黎吐槽，“卧槽，这届粉丝也太难了啊，都是些什么非人类的要求啊？”
“祖宗！你声音小点吧，别被你的粉丝给听到了！这可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要尊重她们，再过分的要求，你也要做到了，懂？”艾小黎偷笑着给他眨眼，一个闪光灯的亮灯闪过，艾小黎马上恢复了正经模样，她知道，现场的粉丝都会拍照，要是拍到她丑的那一面就不好了，粉丝也是会发图到网上去的啊。
“我还不对她们好吗？连老公两个字都给她签上去了，我真是服了，还能有别的过分要求吗？”程予舟道。
“不要立flag啊，舟舟。”艾小黎道。
签售在短暂的休息之后继续开始，程予舟已经习惯了脑洞大无底的粉丝，不管是什么要求都能面不改色的应对，并且保持平静的表情。
队伍渐渐变短，艾小黎在他后面鼓励他，“舟舟加油啊，马上就要解放了，可以去吃好吃的了噢，还有江神在后面等你噢！”
程予舟动了动肩胛，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肩膀，听到好吃的和江恂振奋了精神，签了不知道多久，他肚子都有些饿了，还好在TGY的时候垫了些吃的，不然现在都该饿了。
程予舟几乎是数着队伍的人头数量来签的，越到后面的阶段，他越提不起精力了，只要有人来加入队伍，程予舟就想立刻趟过去，或者来个人拯救他吧。
“舟舟！我喜欢你很久了！能给我签个程予舟的老婆吗？”最后一位粉丝带着程予舟期待的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粉丝带着口罩围巾，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溜达转。
“好，你是最后一位了，什么都行。”程予舟道，下笔刷刷刷飞快就写了下来，他将海报吹了吹，递给了女生。
女生珍惜地抱到了怀里，她还不走，她弯下了身，好像要和程予舟说什么悄悄话，程予舟便也凑近了些，放大的俊脸就暴露在女生的面前。
女生飞速扯掉了口罩，猛地在程予舟的脸上啃了一口，这一下把程予舟给整懵了，他都没有任何心理防备，只感觉脸上突然贴上了一个热源，凑近嘴角，但是没有挨到嘴角，只是这一下，让他往后面直接退了一大步，拖着椅子往后倒。
“卧槽！”艾小黎站在程予舟的身后，看到这一幕看，她吓得拖着程予舟的椅子把人往后挪，两个人就跟受惊的仓鼠一般贴着墙，一动不敢动。
女生低着头，拉上口罩就往外跑，连控场的工作人员都没能反应得过来，怎么会有人对签售主播做这种事啊？而且，程予舟又是男的，要论起来占便宜，这种事情真是说都说不明白啊。
“舟…舟舟！她刚才…是不是…亲你了？！”艾小黎说话都带上了颤音，她就亲眼看着自己家的大白菜被人给啃了！那个人还不是江恂！这是什么晴天霹雳啊！
“草！”程予舟大吼了一声，从大脑一片空白之中缓了过来，他刚才被人亲了？？这个认知让他差点炸了，嘴角还残留着温度和湿意，这是一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亲吻，差点印在了程予舟的嘴唇上。
一股恶心感顿时涌上了心头，程予舟用手背猛地擦拭了一下脸颊，狂奔去厕所，用力地拧开水龙水，哗啦啦的水留在他的手心里，他就着水擦了几下脸颊，越搓越用力，最后把脸颊都给揉红了。
急促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冲进了厕所里，空荡荡的厕所里，程予舟和江恂四目相对，程予舟一瞬间就找到了委屈的理由，他压着声音，含着怒气，喊了一声，“恂哥。”
江恂刚才什么都看到了，他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女生亲到了程予舟，亲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才没有让自己上去把那个女生给一把拽开，然后他就看到程予舟冲了出去，他只好跟了上去。
江恂跟到厕所，听到程予舟这委委屈屈的一句“恂哥”，脑子里再想不得其他的东西，他长腿一伸，走到程予舟的面前，把人拉到了身前，手掌摸着那片擦红的地方，压抑着声音，“她碰到哪里了？”
原来江恂看到了，程予舟更加委屈了，他指着自己的嘴角，手指头往外一滑，又移开了一寸，“这里！她怎么能亲我啊？”
程予舟就像个要糖吃的小孩，红着眼质问江恂，她怎么能这样啊。
江恂心头万般情绪，一时齐齐涌了上去，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浓烈感情，他捧着程予舟的脸，程予舟也看着他，眉头蹙到了一起，脸上还泛着粉红色，那是被他揉红的肌肤。
“如果讨厌就推开我。”江恂最后的理智只允许他说出这句话，他盯着程予舟脸颊上的粉色，低头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将上面曾经留下过的痕迹掩盖。
程予舟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揪紧了江恂的西装，力道之大足以将它揉皱，温柔的触感落在他的脸颊上，比起之前突如其来的亲吻，这般羽毛轻点的感觉，让他居然有些腿软。
他终于明白江恂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如果讨厌就推开我，他怎么舍得推开啊？至少程予舟的身体真实反应告诉他，他根本不会推开江恂。
江恂的唇在那处流连了几遍，程予舟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嘴唇的纹理在皮肤上摩擦，两人之间的温度升温，程予舟已经分辨不清自己脸上的湿意是之前敷上去的水珠还是江恂印上去的。
江恂克制地吻着他的脸颊，他以为程予舟会推开他，会一拳挥到他的脸上，会大骂他是个变态，可是程予舟的表现显然出于他的意料。
程予舟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西装外套，面对他的亲吻，眼睫毛剧烈抖动，上面仿佛含着水珠，要随着他的动作抖落下来。
“舟舟。”江恂轻声喊道，缩在他怀里的程予舟红着脸，抬起了一半的脸，别扭地不敢看他，连说话都变得小声，“叫我干啥啊？”
江恂看着他的反应，嘴角的笑意弯到了最大，他看过了别人亲程予舟的反应，也看到了自己亲程予舟的反应，他大概明白程予舟的意思了。
“我能亲亲你吗？”江恂绅士地问。
“你他妈这都还要问我吗？我说不能你就不亲了？”程予舟呲着牙装凶。
“嗯。”江恂应道。
程予舟瞬间被噎住了，他瞅了呆子江恂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亲！你他妈亲不亲？不亲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