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恂，来陪我打几把游戏，没有手感了。”程予舟看到江恂还待在直播间，干脆把他喊了过来，在低端局玩几局，他感觉自己的操作都要废了，特别是被不会玩的辅助拖着玩了几局，他都要对这个位置的人PTSD了。
“好，正好有空，打几局？”江恂坐回了电脑前，重启了电脑，刚暗下去的电脑又亮了起来，行李箱放在门边。
“都行，主要是练练手感。”程予舟扭了扭脖子，手指交叉捏了捏。
“打五局，打完你该下播了。”江恂温声道，他计算了一下一场游戏的时间，差不多到了程予舟该睡觉的时间。
程予舟瞅了一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好家伙，江恂这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打完正好到他的睡觉时间啊。
弹幕也纷纷疑惑了起来，首先是对江恂这个人，然后是对时间。
“不是吧，为什么江恂还在？”
“如果我没记错，打完五局应该正好是舟舟这段时间的下播时间，这么巧的吗？还是他一直关注舟舟的直播啊？”
“好家伙，这么记仇？”
“感觉不是记仇这么简单啊，我人都傻了，还是舟舟主动拉他双排，是我进入直播间的方式不对吗？”
“姐妹们，我已经重新进了一次，没错，就是他俩双排。”
“最新情报，舟舟把直播间名字改了，改成了排五局就下线，我giao？”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就祝我们今晚看直播愉快？虽然感觉不会太愉快。”
程予舟不知道弹幕愉不愉快，他自己是愉快了，终于碰上了一个正常的辅助，瞬间把他的游戏体验拉满，太快乐了。
杀人、支援、推塔，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跟江恂都不需要怎么商量，默契就像是天然产生的，就这样打了好几把，程予舟都忘记了时间，意犹未尽，还想开一把，却被江恂给停止了排队。
“怎么就停了？你不打了？”程予舟问。
江恂笑了一声，之前的烦闷消失不见，“你看看时间，你该下播了，五局已经打完了。”
这么快？程予舟心里嘟囔，他翻看之前的战绩，果然是一起排了五局了，每一局程予舟的战绩都不错，但是MVP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江恂拿了两局。
不过程予舟也不在意，今晚反正是找找手感，MVP对于他来说，拿到手软的东西，他又不在乎。
“好吧，那就先散了。”程予舟应道，队伍还没有退出，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到下播时间了，拜拜咯，明天见吧。”
弹幕依依不舍地和程予舟道别，等到程予舟黑屏下播，弹幕依旧没有停歇，还有人在讨论江恂的事情。
“我觉得不对劲啊，这怎么回事？江恂怎么还在？这折磨人的营业难道还没有结束吗？”
“不是吧，我还要坚持多久？”
“话说，TGY最近在找新AD，这么频繁地接触，不会是要那个吧？”
“不会吧！别吓我啊，我记得舟舟说过不会去打职业的啊，要是去了，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了吗？”
“打脸不可怕，就怕他喵的成真啊。”
“你们别说了，我的预感很强，我感觉非常不好。”
“要是真去了TGY，我觉得我可能不太行。”
弹幕的讨论，程予舟和江恂两个当事人并不知晓，他们还挂在队伍里，聊着天。
“俱乐部开始休假了，我要回一趟家。”江恂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倾，靠近电脑，看着程予舟的标志，就好像离他更近了。
“回哪里？”程予舟下意识问道，他还没有察觉，他们早就不是还住在隔壁的邻居了。
“我父母在郊区买了一栋房，他们喜欢清静，我过去陪陪他们，你先在家直播，到时候我去接你们过来。”江恂温声道，手指捻着裤上的褶皱，轻轻地揉开。
“谁要去你家啊？”程予舟口是心非道，缩到了电竞椅上，双腿盘了上去，平时看着挺高的一个男孩，缩在椅子上，又是小小的一团，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像只猫。
只不过是个浑身带着刺的猫，被人摸一下就会炸毛。
“我父母也挺想见见你们的，到时候再说吧，不急着决定。”江恂道，看了一眼时间，“到时间了，你先休息。”
程予舟匆匆跟他道了晚安，最近好像都习惯性地跟江恂说晚安了，好死不死的，江恂还喜欢发语音说，声音低沉，听起来酥酥麻麻，让程予舟耳根都软了。
程予舟带着复杂的心情度过了一段时间的直播，弹幕偶尔问他是不是打算去打职业，他以前能够直接告诉弹幕，他不会去打职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已经动摇了。
S市的冬天过得很快，艾小黎穿成了一只蛹，来过几次，给他送点吃的，送点花茶，尽管程予舟不需要，还是一一存了下来。
嘴上说着艾小黎傻，花茶一样不落地码在了厨房里。过年的时候，没准可以送给江恂的父母，以他们的气质，应该爱喝这个玩意。
离放年假的日期越来越近，程时咎也该放假了。程予舟没事可做，干脆开着车去程时咎的学校找他。
粉色的宝马停在男生宿舍楼下，引来了无数的侧目。程予舟手指点着方向盘，频率逐渐变快，就在他快把方向盘给敲烂的时候，他看到程时咎的身影。
程时咎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还是程予舟给他买的，脖子上系着驼色的围巾，也是程予舟给他买的，程予舟欣慰地看到弟弟穿着自己买的衣服。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弟弟背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比程时咎高了一个头，穿着黑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把大伞，撑在程时咎的头上，替他挡住了外面的风雪。
作为哥哥，程予舟的脑海里的警铃大作，卧槽，这个男人是谁啊，为什么和我家弟弟很熟的样子？！
上次见过的，程予舟的记忆提醒他。
对，是程时咎的学长来着。
程予舟坐在车上，磨着牙，看着两个人穿过风雪，走到了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