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彤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熟人,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不好,意思,您可能认错了吧,我怎么能是墨家的少奶奶呢”。
她有些不屑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墨家的那场订婚宴谁人不知啊,我可记得你”石晓涵怎么能忘记那个让自己羡慕嫉妒的订婚宴,恨不能代替她成为女主角。
“我,我,我”没想到自己躲得这么偏僻还是遇见了熟人,只是她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一时语塞的夏叶彤,不想被找到下意识的朝着门口跑去,可越是着急越有事故发生,由于走的太急一下就绊倒在椅子旁。
“喂”石晓涵站起来看向突然逃跑的她“你没事吧”。
让她没想到的是,明明只是轻轻的撞了一下,可她的肚子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瞬间让她坐倒在地,无论她怎么试图起身都起不来,而肚子反而越来越痛。
石晓涵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见自己要逃离“你没事吧”。
石晓涵看见她倒在地上,脸上瞬间也没了血色,“我送你去医院”。
“别,别告诉他”夏叶彤忍着巨痛有气无力的说着,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就连进医院前还在惦记他。
“喂,喂,你没事吧,急救中心吗,这里有个人晕倒了……”。
石晓涵把她送到了医院,一个人静静的等待在走廊里,急救室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只有一盏刺眼的红色“急救中”的牌子在闪烁着。
“谁是病人家属”砰的一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鲜血沾满了医生的手套。
“我是,我是她朋友”石晓涵还是犹豫了一刻。
“病人现在情况很糟糕,需要家属签字,你能找到她家人吗”?
看着医生焦急的表情,估计是很严重,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打了好一会,那边才犹豫的接通。
“喂,我在医院…”。
“等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半个小时后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了医院急诊中心抢救室的门前。
石晓涵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出现,时不时的还看一眼手机,估计是在等他的电话,害怕他一时找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墨邵钧的嘴里听不到焦急的声音,反而听起来更加沉稳缓慢。
“邵钧哥,你可算来了,医生说让签字必须是直系亲属,我的身份他签不了……”石晓涵到底是个女人家,遇到事情,以往的镇定早已消失,内心早已焦急不已,脸上的妆容都被冒出的汗一点点稀释,见到他的那一刻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别着急,慢慢说”墨邵钧听着她已语无伦次的话语,表面上的淡定即将塌陷,他内心的焦急恨不得冲进去问个明白。
墨邵钧扶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石晓涵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边说着边流出了眼泪。
“今天的事谢谢你,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墨邵钧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一个陪着她,毕竟自己亏欠她太多了。
“可是…她说过不让告诉你的”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讲了出来。
不论多难做的生意到他的手里都是小菜一碟,唯独沾染上她,他就不知所措,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墨邵钧当然明白她的话,夏叶彤还在生他的气,就连最危险的时刻还在躲着他。
可她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割舍不下的,他还是带着一丝感激强行的送走了石晓涵。
接下来的事不想让任何人插手,可他真的害怕她生气害怕再一次的逃走,默默的坐在了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盯着光亮如镜的地面想着如何与她解释。
走廊里的安静和他内心里的焦躁形成了两个世界,就像是医院的墙四周都是白色,手术中亮起的红灯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刺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是一位医生手里拿着一摞单子,“谁是夏叶彤的家属”。
医生的这句话让他有些微红的双眼瞬间有了神,“大夫,我是她的丈夫,她怎么样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医生的出现让着急的他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问什么。
“请问您是夏女士的什么人”医生问到。
“我是他的丈夫,我的妻子怎么样了”不明情况的他,眼里写满了担心,声音也有些沙哑,要不是医生在这里拦着恨不得第一时间冲进去。
“哦,您夫人剖腹产生了一名女孩,由于不足月还需在保温箱里观察,夫人大出血正在抢救需要输血麻烦你签下字”医生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来的时候是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他,不过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写着大大的关心,就不难猜出他有多么爱她,除了至亲就只有最爱的他了。
“好”墨邵钧签过的合同大大小小没有上万份也有上千份了,签字已是最熟练的事了,唯独这一次签的很艰难。
签过字后医生转身又进了手术室,没过多久一个护士从里面推出了一个小婴儿。
小小的身体仿佛碰一下都会消失,一片普通的纸尿裤穿在她的身上完全可以当成衣服,把她包围在里面都不成问题,小小的脑袋上没有几根头发,却是她唯一的颜色。
对于她而言小小的保温箱就是一张大床,而陪伴她的不是玩具而是一堆冰冷的仪器。
墨邵钧只是目送护士把孩子送到了NCU里进行监护,并没有跟着,只是这匆匆一眼他的心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和舍不得。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直盯着手术室的墨邵钧立刻站了起来等待那扇大门的开启。
“医生我妻子呢”门一打开是医生先出来的,没有看到他日夜期盼的人,他的眉心立刻拧成了一团。
“墨先生您的妻子马上出来了,手术很成功,一会儿要去重症在进行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转普通病房”。
不一会儿夏叶彤就被推了出来,手上挂着吊针,她很安静的躺在上面,脸色就像这床单一样的白,没有一丝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