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温寻了个台阶坐着，一个人看着进去时不共戴天，出来时形同陌路的离婚夫妻，脸上也没什么情绪。
她等了两个小时，接近五点，民政局快下班了，商焰才出现。
他脸色很冷，程时温把号递给他，他也没接，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站在原地。
程时温缩回手，自己坐在了一旁。
叫到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朝里面走去，从办理到结束，他也只是说了句“感情破裂”，便全程没有开过口。
程时温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清，看不出来喜怒，但不至于像他一般，令人发憷。
离完婚出来，她和商焰如同所有离婚的夫妻一样，背对着背，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从此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互不干扰。
程时温准备去开车的时候，商焰喊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他却只是一直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的模样刻进脑子里。
程时温也没出声，也没走，站在原地等他看完。
过了很久，商焰才道：“我以前没恨过你，你爬我床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恶心，你喜欢着宋闻璟，还要爬上我的床。”
“但这会儿，程时温，我打心底里面恨你。”
“以后，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你和我再无关系。”
程时温很淡然地笑了笑，点头说好。
“阿焰，我不恨你，我们半斤八两，你出轨楚落染，我也没怪过你，但这次是我对不起你。”
商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程时温：“你根本不懂！我说过很多次，我和楚落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龌龊，我对她好，是因为我欠她一条命！”
程时温垂眸，笑了笑：“可是阿焰，你也欠我一条命。”
商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程时温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如你所言，日后相见，不必打招呼。”
程时温扭头走开，上了车发动，消失在商焰的视线里。
程时温回到家里，陆衍初还在等她。
她没了兴致应付他，陆衍初也看出来了，给她空间让她独处。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膝，想着老爷子的话。
她不是没有想过让商焰帮她，可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差，他未必肯。
更何况，她也不想商焰知道的太多，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陈澜打电话来的时候，程时温还在回忆和商焰的点点滴滴。
人这种动物，比普通生物高级，就胜在多了感情。
她再爱商焰，他们也终归走不到一起。
“离婚了？”陈澜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陆衍初那边怎么样了，最近陆家查你查的很多，我掩藏了一部分的信息，但我估计瞒不住太久。”
“能藏多久藏多久吧，陆步成现在已经怀疑我了，只是没有证据能证明而已。”
“陆衍初答应我了，但没那么快，还需要一些时间，我打算先把酒坊做起来。”
陈澜沉默了下，“你真的就不怕酒坊被看出端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澜，由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