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温看了他一眼，说：“零九三五。”
“九月三十号。”她补了一句。
商焰一下子就愣住了，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时温，这一天对于他来说也是没齿难忘的一天。
“那天回去之后，我问过爷爷了。”
程时温没什么情绪地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他怪了她三年，恨了她三年。
那天的事情之后，商焰回去问过老爷子，当年自己和程时温发生关系，到底有没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老爷子没否认，他那会儿和楚落染打的火热，满心满眼要娶她，老爷子是不会允许楚落染入门的，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以为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哪怕商焰不爱程时温，结了婚也不会让她的日子太难过。
但世事难料，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老爷子心里也很难过。
“爷爷还说了另外一件事。”商焰顿了顿，“当初救我的人是你，不是楚落染，对吗？”
“什么？”程时温没反应过来。
“我八岁那年，被佣人推到湖里，是你救了我，对吗？”
程时温点头，“对啊，怎么忽然说这个？”
商焰手抵着眉心，轻轻地笑了下。
他父母早去，老爷子为拼搏商氏常年不在家，家里都是佣人照顾，程时温那会儿十岁，也是才来商家不久，两个人相互依偎扶持。
家里的佣人起了坏心思，把他推到了湖水里面，是程时温发现救了他。
可他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人却是楚落染，他问楚落染是不是她救了自己，她说是。
打那之后，商焰便将她的救命之恩记在心里面，后来楚家出事，楚落染日子不好过，他频频出手相助，帮她，扶持她，也是因为这份恩情。
程时温和老爷子一直以为他知道救人的是谁，从来没有提过，只知道他说自己欠楚落染一条命，也没追究过原因，权当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兜兜转转到现在，商焰才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感谢错了人。
他对楚落染的付出是建立在对程时温的伤害之上，心中有愧，也有悔恨。
可是他们如今已经离婚，他拿什么去弥补她，都为时已晚。
程时温一脸狐疑地看他，不知道商焰在笑什么。
她伸手推了推他，“时间不早了，送我回去，明天我还要去外市跑业务。”
“别去了。”商焰握住她的手，“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业务我给你。”
“商家在海外有一条线刚好是做酒生意的，我接你这个单子。”
程时温摇头，“不，我只想在饶城发展。”
“也行，我帮你。”
程时温沉默了一下，缩回了手，“阿焰，别这样。”
商焰没强求她，见程时温脸上露出冷漠的神色，他没再说话，开车把她送到了楼下，看着程时温下车的时候，他喊了她一声。
“时温姐，过两天我有个宴会，你能不能帮我买件衣服？”
程时温没理他，转身上了楼。
回去之后，程时温想了很久，给商焰发了条短信：我欠你一千万，慢慢还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