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温能感觉到，他在自己唇上反复轻啄，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带着些说不出来地怜香惜玉。
程时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杯和准备好的药丸。
商焰留了纸条，楼下的保温桶里留着姜汤，冰箱里有粥，让她自己热一热吃了。
程时温抿了抿唇，眉眼里溢出丝丝笑意。
程时温一边喝粥，一边和小组的员工们聊着天，群里都在问她怎么没来上班，为什么是商焰给她请的假。
程时温避开敏感的话题，说自己淋雨感冒了，给商总请了假，所以他才代为转达。
程时温稍稍解释了下，便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昨晚刚发完烧，一身软弱无力，程时温乏的厉害，喝完粥就又回床上躺着了。
不过程时温没睡着，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在众多表情包里面，翻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卡通大头娃娃，发给了商焰。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变得敏感又脆弱，更是会超乎本性的黏人。
收到程时温的消息，商焰回了个问号过来。
‘晚上想吃麻辣拌，’配图‘可怜兮兮。’
‘没挨过打是吧？烧的嗓子都说不出话了，还吃麻辣拌？我看应该把你给办了。’
程时温默了两秒，心里暗叹商焰真是个无趣之人，但还是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委委屈屈。’
‘不是麻辣拌也行，我办公室抽屉里有一小包辣条，拇指那么大的一包，你帮我拿回来，我吃一点点，我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好难受。’
她配上一张‘水汪汪，哭唧唧’的表情包过去，商焰嘴角抽搐了两下，语气冷漠地发了条语音过来：“别发那些幼稚的东西，不适合你，程时温。”
程时温愣了下，盯着满屏可爱的表情包，无奈地笑了笑。
她关掉屏幕，躺在床上，是啊，她怎么会给商焰发那种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不是她不适合，是他不适应这样的她。
程时温闭了闭眼，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或许在商焰的世界里，她永远都是成熟、知性的那个程时温。
遇事冷静沉着，从不慌乱，在他眼里，这样幼稚、可爱的东西只属于楚落染。
是她，得寸进尺了。
程时温没再期待什么，翻了个身，闭上眼沉沉睡去。
办公室里，商焰盯着那满屏的表情包，嘴角不自禁翘起。
脑子里浮现出来的不是卡通人物，而是程时温那张平日里清冷淡漠的面容。
程时温那张脸上露出这样娇憨的神态，再软软乎乎地说上几句话。
这种极大的反差感，商焰仅仅是想了想，心头就有些躁动。
他闭上眼，缓和了好几秒，抬脚朝外走去。
来到设计部，商焰轻车熟路地往程时温办公室走。
助理看见他，连忙跟上来：“商总，程总监请假了。”
“我知道，我来拿份文件。”
他说着推开程时温办公室的门，助理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商焰淡漠地瞥了眼，“是她让我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