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初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程时温正在收拾家。
“你还好吗?”
“死不了应该就还算好吧。”
程时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陆衍初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尬。
“抱歉,我还是没有帮上你的忙。”
她愣了一下,问:“陆氏招标成功了?”
“嗯,刚出的结果,发布在官方网站了。”
陆衍初声音有些低沉。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心思转了转,“你爸什么时候和楚落染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陆衍初不明白她的意思,程时温也没想做什么解释,只是问他:“晚上有空吗?边吃边聊。”
“好,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用了,来我家,我刚买了很多菜。”
她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这种下了班回家还能做饭的日子,已经很少了。
忽然闲下来,程时温就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翻出了自己前些日子添置的香薰点上,又开了瓶好酒,煎了牛排备了海鲜,还从外面定了甜品送来。
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都是她喜欢的。
工作忙的时候,程时温大部分时间都是对付一口,不是楼下的快餐店就是便利店的关东煮,偶尔点个外卖。
请客吃饭的时候,她多数都是掏钱且不去的那个,所以这些可口的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时间静下来享受它们了。
陆衍初来的时候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屋子里香气扑鼻,程时温坐在位置上,手捏着小龙虾,专心致志。
听见动静,程时温侧头看他:“我忍不住了,就没等你。”
陆衍初莞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什么都没有。
“快来。”她招呼陆衍初,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别客气,随便吃!”
陆衍初其实没多大的胃口,他赶过来只是想陪陪她。
他是能懂这种感觉的,在所有人都误会她、谩骂她的时候,她需要有一个人相信她,支持她,哪怕什么也不说,哪怕什么也不做。
陆衍初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心底越发沉重。
他还是把话题引了过去,“你说我爸和楚落染,是什么意思?”
程时温笑了笑,“我和商焰隐婚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也就是最近才公布了些消息出来,往上那些照片都是陈年往事了,除了楚落染,没有其他人知道。”
“至于你父亲,惦记着招标的也只有他,不是他和楚落染联手,还能有谁?”
程时温摇了摇头,有些黯然。
楚落染以为她把这些信息放出来就能逼宫上位,就能让她滚出商氏,滚出商家,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陆步成利用。
更不知道,她做的这些足以毁了商氏。
没了商氏,商焰又算什么呢?
程时温最后到底还是心软了,不愿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被外人糟蹋。
她的离职若能换来商氏的平静,走又何妨?
陆衍初眉眼沉沉,给她剥了虾放碗里。
“商焰联系你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你,也没说帮你应急公关?”
程时温顿了顿,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