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温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结了账走了。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楚落染的公寓。
楚落染开门的时候见到是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起一抹讥笑：“进来吧。”
程时温换了鞋进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楚落染家里，即便曾几何时她路过无数次，在楼下站过无数次，可一次也没勇气走上来。
程时温想，几年的时间的确是会磨掉人的一些习性，也会磨掉一些恐惧。
她刚才走上来的时候，心里好像一点负担都没有。
程时温环视四周一圈，楚落染的公寓装潢的很不错，典型的轻奢风，她一眼扫去倒是没看见什么男性用品。
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些生活用品，都是双份的。
她是独居，另一份是谁的，程时温心里有数。
“你倒是坚持不懈，都追到家里来了。”
程时温淡然地看着她，“放我鸽子，给我下马威，楚小姐不就是等着我上门求你？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
楚落染面色冷然，“程时温，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别再摆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程时温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从兜里掏出合同放在桌上。
“我们很有诚意，条件任你开。”
楚落染冷笑，抓起合同直接撕成两截。
“程时温，风水轮流转，当初你费尽心思把我赶出商氏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我会有这一天吧？”
程时温神色淡淡：“我没想过赶你出去。”
“老爷子疼你，他赶和你赶有什么区别？”
程时温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不耐烦，不太想继续和楚落染谈这件事。
“想要我签合同容易，跪下来求我！”
程时温抬眸，锐利的眸子划过一抹寒霜，她瞥了眼被撕碎的合同，拎着包站起身。
“看来，我们和楚小姐的合作是达不成了。”
“有机会再见吧。”
程时温转身离开，楚落染靠在沙发上，嘴角扬了扬，出声：“程时温，你会来求我的，除非你不想要这个赞助商。”
程时温脚步微顿，下颌微微抬起，走了出去。
……
天色阴沉，天空里逐渐飘起小雨。
云层被蒙上一层雾霾，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来，将地面浸的湿漉漉。
商焰回到家里的时候，程时温还没回来，他看了眼窗户外，雨越下越大，风势也越来越厉害。
院子里的树吹的飘然，树叶哗啦啦的往下落。
手机上传来消息，今夜有台风，晚间会落大雨，让行人尽早回家。
商焰拿起手机给程时温打了个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他又给程时温的助理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还在公司。
助理告诉他，程时温去找楚落染了。
商焰脸色微变，拿起外套就要往外冲，刚拉开门，程时温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
一张小脸被冻得惨白，眉宇间那抹清冷被雨水冲刷掉，只剩下一点点的委屈和茫然。
程时温怔怔地看着商焰，有些狼狈地低下头。
商焰皱着眉头，侧开身子：“你是傻子吗？不知道找个地方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