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温和陆衍初最终没有谈妥。
她知道陆衍初最大的心魔，没办法央求对方为了自己一步步走进心魔当中。
过了几天，程时温去了外市学习，还是之前那家酒坊，她在酒坊里面穿着工作服，做着最基础的工作。
程时温是没有工资的，但却是最认真，最卖力的。
酒坊的老板也不会把酿酒的秘方给她，她要学的也不是对方的秘诀，而是整个酿酒的工序。
从选材到上甑再到出窖，看似没有什么难度，实际上每一个步骤都有属于它自己的规矩。
就好比材料，就要分为辅料和原料，高粱、大米、糯米小麦、玉米都是有标准的，也是有特定数量的，粉碎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到达生产的要求。
材料这部分并不是什么秘密，程时温跟的老师傅很仔细地和她讲解。
辅料清蒸是要入甑三十分钟，需要排掉原料的霉菌，以便后续发酵时不会出现发霉的情况。
程时温在老师傅的指导之下，将每一个位置都去了一遍，唯有下曲的时候，她是在对方下完曲以后才过去的。
老师傅和她说，其实下曲也不是什么秘密，主要就是掌握剂量，每个品牌出厂的酒不同，都是和剂量有关系，酒坊里的员工们会事无巨细地教授每一位学徒，但绝不会透露剂量。
每一个步骤的剂量都是不同的，所以每一步其实都是关键点，哪怕你学到了其中一步的剂量，后面的你不清楚，也没有办法酿出好酒来。
当然像程时温这样的，不需要参考别人的剂量，她有属于她自己的配方。
工序流程走了一遍，程时温大致有了了解，一连几天下来，她每天都抱着笔记记录着酿酒的重点之处。
临走的那天，程时温准备了一个红包和一些礼品去了酒坊老板的办公室。
看见程时温，对方连忙起身：“程小姐。”
“李老板。”程时温点点头，将自己买来的礼物放在桌面上，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程小姐，您这是……”
“一点心意，还请老板不要推脱，这几天打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程小姐客气，衍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李老板把东西往程时温面前推了推。
程时温摇头：“老板，这几天下来我算是对酿酒有了一些了解，每一步都是关键，每一步都是机密，老板肯让我学习，是看在陆衍初的面子上。”
“我知道，其实如果不是陆衍初，我连这间酒坊都不进来。”
李老板讪笑，“程小姐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不过这些还是算了，我相信程小姐的为人。”
程时温听言面露笑意，李老板这话说的很通透了。
他知道程时温来学习是为了开酒坊，他不会介意她抢生意。
“话虽如此，学费还是得收，李老板不要，就全当给我那几个师傅。”
程时温把礼物推到他面前，手没有松下，转手间一个红包放在了上面。
李老板见状愣了一秒，旋即笑了起来。
“既然是程小姐的意思，那我就替他们收下。”他伸出手，“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能合作。”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