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害怕,尤其当时的你刚刚酒醒,不明所以,害怕逃走很正常。如果你当时没有走,我的牺牲不是不值得了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现在很好,上天对我不薄,给了我思照,他是子谦的孩子,这些年幸好有他陪我,我的脑子时常不好。”
“比起家长,他更像我的监护人,照顾我保护我。有他在,我便觉得子谦一直在我的身边。你是我的好朋友,明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叶清歌没想到白婉会拎的这么清,她的话让他无线感动,白婉依旧是那个白婉,善良,知性,他们两个人那一晚说了很多很多。一直相依入眠。
翌日清早,化妆师敲开了门,为白婉上妆,叶清歌不由感叹道:“白婉,今天的你好漂亮,一会赵子谦看见你一定会着迷的。”
“你不要取笑我好不好?”白婉说道,脸颊却不由的红了。
礼堂上,赵子谦一身燕尾的黑色西装,棱角分明的脸惊艳了全场,他手拿着鲜花,望着礼堂门口徐徐走来的白婉,伴随着音乐,让人心潮澎湃。
叶清哥跟在白婉身后,一身鹅黄色的礼服不知道为何,此刻竟然感动的要哭,她一路见证了赵子谦和白婉的爱情,从青葱岁月,到而立之年,他们一路荆棘太多,希望他们从此只有幸福美好,再无痛苦。
当戒指交换的那一刻,叶清歌泪湿了脸颊,赵子谦说着最真挚的爱情誓言,这一刻的美好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相拥在一起,拥吻在一起,获得了众人的祝福和掌声。
婚礼过后,白婉和赵子谦去了以前住的四合院,赵子谦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当年的校服,两个人穿着校服依偎在一起很久同时,赵子谦也决定在三日后为白婉动手术。
这个决定他与思照商量过了,思照也同意了,他们都愿意相信厄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临在一个人身上,白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平时她都是和思照在一起睡的,动手术的前一夜她突然来了赵子谦的房间。
那时候赵子谦正在睡觉,她爬上了赵子谦的床,从背后将他抱住,赵子谦微动,很自然的摸着她的手:“怎么了?”
白婉将脸颊埋在赵子谦的脖颈间:“没事儿,虽然你们告诉我只是个小手术,但是我还是有点紧张睡不着。”
“不用担心,等你醒来第一眼就会看见我的。”赵子谦安慰道,其实他的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担心。
“我知道,子谦……”白婉拉长了声音,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婉婉。”
“你要我么?”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赵子谦的心犹如被一根羽毛拂过,激动万分,可是想起那一夜她的痛苦的反应,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当然要你,不过我不希望你痛苦,什么时候等你在内心真正接受我了,我一定会要你。”
面对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赵子谦怎么会不想?不过他不敢,正因为他太爱她了,更加不容许自己去伤害。
“子谦,我想我可以,我们可以试试……”说着白婉吻在了赵子谦的脖颈,她的唇片柔软温热,那一片片湿热让赵子谦几乎不能自控。
他蓦地的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强势的吻抢夺了她的呼吸,他们就像那年十八岁一般,白婉依然紧张的像个小女孩,赵子谦从始至终温柔如水,他们十指相扣,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夜很浓,情更浓。卧室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窗子上满是氤氲的水雾,霓虹灯闪烁,外面的树叶轻轻摇动着。
白婉进了手术室,赵子谦和思照守在手术外面,手术室门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犹如赵子谦此刻的心,他从商多年,就算公司要倒闭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他没有信仰,此刻却将所有神仙求了个遍,希望上天眷顾,白婉可以平安无事,两个小时过去了,犹如过去了两个世纪,他从坐到站,从站到在走廊里踱来踱去。
突然手术大门打开了,张小美一脸悲伤站在门口,赵子谦的心立刻被揪紧了,这一刻他竟然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子谦,对不起……”
赵子谦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思照一个箭步冲进了手术室,只是这一刻医院太安静了,父子俩没有哭,没有喊,默契的都没有任何声音。
张小美紧蹙双眉,她垂眸看着赵子谦:“子谦,你说句话好不好,别吓我。”
赵子谦摇了摇头,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我知道了,小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甚至没有进手术室去见白婉最后一面,他失魂落魄的跑回了四合院,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那颗大榕树。
陡然间,天地万物失去了色彩,他的世界黑白一片,他随手拿起了立在屋前的那把斧头,拼命的砍向那颗大榕树,一道道痕迹出现在大树的树根上,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他仍然不知疲倦。
过了很久,那颗榕树已经是伤痕累累,可是仍然没断,赵子谦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他伤心的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上天已经让他找回了白婉,他们分开了十一年,他寻找了她六年,他们昨天才刚刚结婚,他记得白婉说过,幸福很短暂,长着翅膀会飞,幸福果然短暂,短暂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抓紧,就已经从他的指缝中流失了。
他的心彻底死了,从白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一刻,已经不复存在,此刻他只有恨,他恨上天,恨欺负过白婉的人,甚至恨叶清歌。
归根结底是因为叶清歌才导致了这场悲剧,如果没有她,白婉十八岁那年就不会出那样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分开,她后来更不会受刺激。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汗水,犹如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了无生气。他拨打了一个电话:“丽萨,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到赵思照身上,还有……去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