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苏倾玉顺手拿起了果子咬了一口,余光则是撇了一下桓顾。
他还在认真的看着关于盅毒的东西,手指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纸张。
合上医术,换了个姿势,苏倾玉把嘴里的果子咽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咬第二口,不经意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衍祈。
苏倾玉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放下了翘起来的腿,清清嗓子刚准备说什么,桓顾就先开口了。
“师父,所以说这盅毒是被人恶意下的?”
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纸张,桓顾重重叹了口气,眉毛微拧一脸的凝重。
“嗯啊,也可以那么说。”
愣了一下的苏倾玉撇了一眼桓顾,说了一句,再次看向衍祈站的地方,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惹的苏倾玉轻啧了一声,要不是空气中还留有丝熟悉的味道,她就真的以为刚才的只是她的幻觉了。
不过,已经是第二次了,衍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还是说又出了什么事?
就在苏倾玉思绪飘远的时候,桓顾冷不丁的拍了下桌子,吓的苏倾玉手里的果子都掉了,然后有些无语的看着桓顾。
“发什么疯?”
“咳咳。”
收回手,桓顾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心里却有些疑惑,苏倾玉在说正事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游神,今天是怎么回事?
虽然好奇,但桓顾也不准备多问,话题一转扯到了正经事上。
“不是,师父,要是真的是有人恶意下的盅毒,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准备让人查查?天子脚下,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会无动于衷的,那些病人能治就治,不能治也不用愧疚。”
擦了擦手,苏倾玉简单明了的说道,最后低头拿起纸笔,准备再写一下其他桓顾不清楚的病症。
“是,师父。”
想想也是,桓顾点了点头,收好写有关盅毒纸张,和苏倾玉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师父,我就先走了。”
“嗯。”
苏倾玉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句,一直在认真的写着病症。
直到再次嗅到熟悉的味道,苏倾玉的动作一顿,抽空抬了下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衍祈,接着低下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听到苏倾玉的话,衍祈微抿了下嘴角,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顿了好久,才开口。
“你,什么时候有的徒弟?”
话说出来的时候,衍祈脸上明细有些不自然,倒是苏倾玉一怔,纸上晕开了小片墨。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沾了点墨,苏倾玉接着在纸上写字,语气不轻不淡。
“……”
衍祈别开目光,思量了一下,还是没再继续问下去,见苏倾玉还在写东西,就迅速离开了。
确定衍祈走了后,苏倾玉才放下笔,盯着衍祈站着的地方,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浓了起来。
别说,刚才的衍祈还是蛮可爱的,配上他那张脸,有点反差萌的感觉。
要是他再多问两句,指不定苏倾玉就交代了。
桓顾是她捡来的徒弟,原本是没准备收他当徒弟的,但他在医术这一方面特别出色,应三长老的意,就收他为徒弟了。
乐了半天,苏倾玉正准备拿毛笔的时候,墨墨忽然开门跑了过来,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一副焦急的样子。
“小姐,夫人突然晕过去了。”
听到墨墨的话,苏倾玉连忙站了起来,直接朝外面跑去,心里油然升起一抹不安。
千万不要是中了盅毒啊,毕竟她虽然有办法克制,但不能解,指不定那一天就突然……
想到这里,苏倾玉的脚步都快了不少,跑到她娘亲屋子里的时候,还险些被门栏绊倒,吓了苏老爹一跳。
“慢点,你娘亲没事。”
苏老爹背过手说道,看着苏倾玉踉跄的凑了过来,又叹了口气。
大夫仔细看了看,最后收起医箱,先是看了一眼苏倾玉,随后欲言又止的看向苏老爹。
苏老爹立马明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夫这边请。”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里,苏倾玉咬了下嘴角,立马开始把脉。
把脉时,苏倾玉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待确定事情真的如她所想后,苏倾玉腿一软,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
纵使经历过了那么多事,苏倾玉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突然发生的事了,但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些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苏倾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总之就是神情恍惚,缓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来劲。
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了把桓顾叫来。
毕竟以她的身份,还不适合开药,这些事还是桓顾来做比较合适。
桓顾和她联系的方式很独特,所以没过多久,桓顾就来了,神色匆匆的。
“师父,怎么了?”
见苏倾玉有些恍惚,桓顾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到这里后,这还是第一次苏倾玉联系他。
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把慌乱的情绪压了下去,苏倾玉才开口道。
“我,娘亲也中了盅毒。”
听到苏倾玉的话,桓顾差一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怪不得苏倾玉脸色那么差,低了下眼眸。
“我等下去看看,要不要联系孤医堂那边的人调查?”
大概是缓过来了,苏倾玉晃了下发酸的胳膊,点了点头。
随后便没在多说什么,桓顾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苏倾玉,不禁有些心疼自家师父。
先去看了看苏夫人,应该是刚中盅毒,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所以桓顾就按照苏倾玉写的开了副药,递给了苏老爹,然后就赶忙去准备别的事去了。
直到桓顾离开,苏老爹才重重吐了口气,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把药方递给了丫鬟,自己则是坐到了软榻边,握着苏夫人的手,脸色发白。
在大夫跟他委婉的说时,他脑袋一片懵,最近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再加上皇上也提过两次,他也就多听了几句。
这种病几乎没什么药可解,恐怕就算是顾神医,也没什么办法吧。
毕竟若是真的有办法,局面就不会一直僵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