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许可以千毫不夸张的说,以贺辞的本事,就算是碰巧遇见了林木。
都不一定可以抓的住他,除非林木自己跑来他这里让他抓,这个可能性等于零。
绕是南许千,都不一定确保能抓的住他,想到这里,南许千忍不住重叹了口气。
下意识的挥开了折扇晃了两下,视线也从贺辞身上移开。
贺辞刚准备说什么,抬头就看到了那折扇,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咽了回去,好半天才不确定的说了句。
“你是南许千?”
此刻的贺辞脸上满是震惊,大抵是还不太确定的缘故,所以声音压的很低。
听到贺辞的话后,南许千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的合上折扇朝着他嘘了一声。
然后颇为心虚的四处瞄,确定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才算是放下心来。
“是。”
犹豫了一番,想着既然贺辞都知道了,那他就没必要隐瞒了,南许千喝了杯酒后,才应了一声。
他向来都会戴面具见人,除了在衍祁身边会丢掉面具,久而久之,传闻南许千的独特标志就是折扇,上面还有一个古怪的符画,喜欢戴面具,且每次戴的面具都不同。
让贺辞没料到的是,这个传说中的南许千竟然是和他一般的少年,更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不过想想衍祁宛如天神一般的人,认识南许千,好像没什么可奇怪的。
“正经事,你要是找到林木,你会怎么办?”
看着贺辞从震惊转化为平静,南许千给自己倒了杯酒,一脸的认真。
“肯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提起这个林木,贺辞眼底就闪过一丝血腥,就连声音都低沉了起来。
两年来,他对林木的恨意只增不减,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那种。
“咳咳。”
一直盯着贺辞的南许千自然没错过贺辞眼底的血腥,收回视线轻咳了两声,即刻转了话题,给贺辞倒了杯酒。
“来,喝一杯。”
南许千把酒往贺辞面前挪了挪,手里的折扇跟着放到了桌子上,一副不醉不归的模样。
“不了,我不饮酒。”
看着面前的酒,贺辞抿了下嘴角,他酒量不好,再加上晚上还要办案,就果断拒绝了。
随后又看向了大大咧咧的南许千。
他这个样子真的跟传言中的差了太多,不对,应该是是一点都不像。
“哎呀,没事,现在距离晚上还早,再说了,喝一杯不会有事的。”
畅快喝了两杯酒,南许千抬手拿酒壶,似劝说的说道。
南许千都那么说了,贺辞也不好再多推辞,真的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贺辞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南许千平静的有些过头了。
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似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贺辞顿时清醒了不少,连晃了两下脑袋,还没张口说什么,就这样晕了过去。
贺辞倒下后,南许千杯中的酒也没了,眼眸中晦暗不明,终是微叹了口气,随后起身,摸出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半扶着贺辞朝外面走去。
“银子放桌上了。”
“哎,好咧,您慢走。”
正在忙碌中的小二听闻,连忙走到了桌子前,看到银子后,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愧是身着锦衣的人,出手就是大方。
——
带着苏倾玉回到了客栈,安顿好,衍祁就出了客栈,朝着昨天放出黑影的地方奔去。
左拐右拐间,就到了面朝南的一间客栈前,衍祁背过手,也不着急就那么慢吞吞的走了过去,悠了一圈。
随后就听到了杂乱的说话声。
“昨天那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那么轻易破了黑影,还反噬了过来?”
听到这里,衍祁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二楼窗口处,见窗户紧关后,眼眸闪过一丝波澜。
因为猜到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衍祁也懒得再多听什么了,转身朝着客栈走去。
“看来是他跟来了。”
在这座迎来客栈二楼靠边的房间中,林木一身黑色的衣袍,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一点不意外似得。
惹的坐在软榻上的人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差点没咳出血来,随后便瞪眼看着林木,语气满是质问。
“你一早就知道有高手来,为何还要让我去打那个小女孩的主意?”
要不是因为林木,他也不至于现在那么狼狈的倒在这里,一想到昨天那个人,他就恨的牙痒痒。
“呵,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说话?”
听到他的话,林木忽然停住了转刀的动作,继而一脸阴霾的盯着那人。
那人也就是图个嘴快,看着林木一点点阴沉下去的眸子,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刚准备多解释什么,脖子就被掐住了。
“我……你……放……。”
掐着他的脖子,林木手里的刀利索的转了一圈后,忽然就转到了他脖子旁,林木舔了下干涩的嘴角。
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血腥了起来,那人见此,脑袋一震,就那么被吓晕了过去。
没想到他那么不惊吓,林木挑了下眉头,松开手,收好刀,然后拍拍手,颇为无奈的看着那人。
要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用,现在早就是死翘翘的人了。
想到衍祁,林木的眼眸微闪了一下,眼底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人很危险。
直觉告诉他,就跟秦子一样。
——
衍祁回到客栈,南许千也带着贺辞赶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睡着的贺辞,衍祁并未多说什么。
待把贺辞安顿好,南许千才晃着扇子缓了口气,朝衍祁说道。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看衍祁的模样,南许千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嗯,估计这次没多大可能碰到他,林木倒是在这里。”
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衍祁缓缓开口道,说到他的时候,眼眸中明显闪过一抹暗芒。
“唉,我就知道,不过那个林木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南许千合上扇子,重重叹了口气,就像是想到什么麻烦的事一样,忍不住揉了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