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男人转身坐在沙发上,书眠抿唇,手指戳了戳严子仲的肩头,示意他起来。
严子仲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耳廓开始发红。
被她可爱到了。
“你他妈脸红什么?”
“哥!我没有非分之想啊!”
严子仲本来已经快要站起来了,因为他的一句话又跪了下去,他百口莫辩。
男人的怒气来得太突然,竟然在她面前口不择言讲了脏话。
“傅文斯,你怎么说脏话呢。”
她走到他面前,不高兴的踢了他一脚,男人的小腿吃痛,只好噤声服了软。
“对不起,眠眠。”
他伸手去拉她,将她拉进了怀里。
“严子仲。”
“在。”
严子仲被他骂过,干脆头都不抬了,书眠长得好看,脸红是自然反应,他如何控制的了,干脆不看,眼不见,心不烦。
“把你上次抄的东西,抄二十遍放我桌子上。”
“哥,二十遍……太……太多了……一句话就那么长……”
严子仲面露苦相,吞吞吐吐的,想讨价还价。
“不多,反正你清闲的很。”
男人勾唇,表情上笑的温润,眼底却闪着幽光,锐利不减,不容反抗。
严子仲起身,恹恹的抓了一只笔,几张白纸出去。
“腿。”
他走后,男人扭头看向书眠。
“干嘛。”
“被你踢疼了。”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然后小手摸上了他的大腿。
“我给你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你摸错地方了。”
他挑眉,抓住她的手腕往小腿上移动。
“你踢的,是这里。”
她嘿嘿两声笑出来,又环住他的腰,往他胸口上噌。
“我就是想摸你。”
“男人不能随便摸。”
她哼哼唧唧的又欲还嘴,却被电话铃声打断,她掏出手机,打来的是书知言。
她脸上笑意退散,嘴角下压,看着屏幕许久,就是不接听,手机疯狂震动,打来的人也一定在焦灼等待。
“跟他闹脾气了?”
“他是老顽固。”
“别这么说你爸爸。”
他轻笑,手指刮过她的鼻尖,靠近她鼻尖的那颗小痣微红诱人。
书眠嘀咕着,腮帮子微鼓,最终还是点了接听。
她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不说话,余姝说过这父女两的脾气极像,就算心软了,也不主动表露。
“眠眠。”
最后是书知言败下了阵来,开口的一瞬有些沙哑,书眠微微一颤,心里有些内疚。
她总不该耍如此大的脾气。
“爸爸,我在呢。”
她垂眸,轻声回他。
“我知道。”
他大概是笑了,语气能听出来。
“你爷爷回国了,晚上叫我们带你去餐厅吃饭。”
“好,我到时候自己过去。”
书知言没再说什么,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小姑娘叹口气,软绵绵的钻进男人怀里,她盯着转动的针表发呆。
时针走到六的时候,她就要离开,从今天晚上的六点到明天早上的八点,她可能都见不到他了。
见不到他的意思,是无法触摸他的肌肤,触碰他的唇齿,触控他的情素。
他们明明门对门的住在一起,却又没办法打开门在光明的路灯下相拥相吻。
他们只能躲在黑暗一角,舔舐禁忌的甜蜜。
书知言将餐厅的定位发给了她,傅文斯低眸,瞥了一眼,记住了地址。
天色渐暗时,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低头索要他的吻。
是他没想到的主动,那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浓烈的薄荷味侵入他的鼻息,他被浸渍在这香味里,舒服的不由发出了两句像吟喘的闷哼。
她顿住,退了开。
然后软软的大拇指抵住他的唇瓣,又一把握住了他准备探入她衣服里的手。
她弯腰,肩头一颤一颤的笑起来。
这笑声很得意,是看到他被自己引诱到失态、失控后的得意。
她算是知道了。
傅文斯这样的男人,生了一张斯文样,长了一颗败类心。
也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原来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说过不会碰她,现在跃跃欲试过了界的,又是他。
“我得走了。”
她眼尾上挑,双颊红潮未褪,唇红潋滟,话这么说出来了,却不动,依然坐在他的腿上。
他低眸,眼中闪过一丝浊光,而后归于平静,再抬眼看她时,那眼底干净如初。
“我送你。”
“不顺路。”
“顺路。”
“我们两个人的终点,始终相同。”
他大掌抚摸她的脸,她歪头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你的手好大,傅文斯。”
他看着她将脸埋入他的手心里,失笑,其实不是他的手大,是她的脸小,他下意识的想夸出来。
但是不行,他刚刚丢脸了,她已经够得意,再夸她,要得意忘形了。
她的小脸从他手心里出来,然后她张开五指,细长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
她只是比划两下,想抽出手,却抽不出来了,他关节微微用点力,就将她的手指牢牢夹住,让她无处遁逃。
他问,“有多大?”
她微微吃痛,手指的第二关节,被他夹的有些泛白,见她眉头一皱,他撤了力气,将她的小手裹在手心里。
“已经大到,可以将我牢牢握在手掌心里了。”
他单手将她抱起来,她坐在他的手臂上,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也足够长,将她圈住以后,她便也只能画地为牢。
“胡说。”
“我何时掌控过你。”
他低笑,走廊的白炽灯在他脸上打下光影,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尤其鼻梁格外高挺,像一块儿隔板,将他的脸分为明暗两面。
她能看见的,是明面。
“你对我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她抱住他的脖子,全然不顾及旁人惊诧的目光,她亲吻着他的颈侧,他路过多少个长廊,就有多少人看见她恣意放肆的妖精姿态。
她好像是故意,反正不是无心之举,她在宣誓主权,宣誓身份,宣誓地位。
她持着他的拥有权,持有被他宠爱的身份,持有在他心里不可撼动的,被纵容着为所欲为的地位。
他一路上都未开口回答她这个问题,最后她被他塞进车里的时候,他双手撑在她的两边,那双生的薄情的眼反向的又格外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