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干嘛。”那逮了傅时昭的教导主任老头儿，如今臂弯里夹着戒尺，从两人的身后饶了一圈走到两人跟前来。
书知言冷静的直起身来，望着那老头一副无辜模样，“余同学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然后呢。”那老头可不好糊弄，推了推眼镜，半信半疑。
“然后我就教她，怎么把沙子揉出来。”
“需要靠那么近？”
“我这么高，不弯腰的话，哪里看得到沙子在哪啊。”书知言微微勾唇，弯着腰，望着那老头，语气诚恳。
真的诚恳吗。
真的。
余姝快憋死了，她想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能get到书知言的“文字艺术”。
那老头儿没反应过来，嘴里念念有词的，“哦……沙子……那行，早点回教室午休，不要在走廊逗留。”
“好，主任再见。”
那老头昂首挺胸的，望着两位“好学生”“乖乖巧巧”的从他身边走过。
远离那主任之后，余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书知言，你真牛啊。”她一笑起来，就爱乱拍人，邦邦两巴掌打在他的后背。
“刚刚没亲我，现在能不能亲一下。”他又俯身，就站在班级的后门，将她挡着。
余姝踮着脚，快速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趁他不注意，又嗅了嗅。
“这会闻到了，真的是香的。”她笑，如蒲扇般的长睫轻轻抖动着。
“我早上抹了宝宝香。”书知言垂眸盯着她的唇瓣，欲要低头再亲。
“你还没有傅时昭精致呢，他啊，每天早上还吹头发呢。”
她打断他，将他往教室里拉。
亲不到了。
书知言抿唇，眼底满是可惜。
“他不仅吹头发，他还有强迫症，每天鞋子的颜色，都跟T恤的颜色一摸一样。”
余姝还在吐槽。
书知言撑着下巴，听着。
可是她不知道，为了得到她的青眛，他也每天早起半个小时。
吹头发，选衣服，保持美貌。
和她在一起之后，想让她亲他上瘾，抹了香喷喷的宝宝香，吹了韩剧校园男主同款的发型，就连校服兜里，也要揣两根她爱吃的棒棒糖。
说来他并不比傅时昭好到哪里去。
他甚至为了她而去学了一些引诱人的手段。
不知道她喜欢哪一款的男生。
所以他高一前期扮演的是温柔学霸，高一后期扮演的是痞气校霸，为此书不悔经常被找来学校。
可无论学霸还是校霸，她都不为所动。
所以高二，他又切换了模式，选择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冷人设。
虽然直到现在才和她在一起，但是她先开的口，意味着她在他不知道的某一时间点，喜欢上了他。
那么就是成功的。
这么看来，他做的事情，要比傅时昭蠢的多。
跟有人格分裂症一样。
他突然哼笑一声，余姝以为他也觉得傅时昭好笑。
……
放学的时候，书知言兴致冲冲的，下课前十分钟就已经收拾好了书包，然后趴在桌子上玩她的小辫子。
什么时候放学呢。
什么时候可以亲亲她呢。
十分钟未免，太难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刚刚走出校门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书不悔的车。
书知言皱眉，知道今天没办法再触碰她的唇瓣了。
书不悔这个老头，需要他的时候从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四处乱窜。
烦都烦死。
“阿姝，今天不能送你回家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书知言将手上的书包给她背上，捏了捏她的手，微微叹口气。
“嗯嗯，你爸爸来啦？好吧，明天再一起走，放心吧。”余姝看见书不悔了，小脑袋捣蒜一样的点着头。
“我走了。”他有些不舍，一直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的贴着她走。
“嗯，拜拜。”余姝朝他摆摆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前冲。
书知言一怔，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出来，面前的人儿就跑没影了。
这小姑娘，真是没心没肺。
他叹口气，抬脚朝书不悔的方向走去。
……
余姝一个人走在街道上，眼看着再过两个红绿灯就要到小区了，手臂却突然被人拽住。
她被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拖进了游戏厅里。
她反应过来，用力的挣扎着，踹了那两个社会姐一脚，将两人踹倒在地，想跑。
没想到又跑出来两个社会哥，拽着她的手臂就用力将她往台球室里拉。
浓重的烟味刺鼻难闻，浑浊的灰色弥漫漂浮在空中。
余姝抬了抬下巴，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嗨。”余姝轻笑，拉了个凳子擅自坐下了。
“谁让你坐的？”那被她踹过的社会姐来气了，抬脚就想踹回去，却被褚娜拦了下来。
“别动她。”
“谁啊她……”那社会姐放下脚，郁闷的靠在一边。
“褚娜，你请人的方式太不友善了，我胳膊都被拽红了。”余姝盯着她，没看出一点害怕。
褚娜知道她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余姝捏准了她们不敢动她。
毕竟第一次堵余姝的时候，傅时昭差点将那两个社会哥打死。
最后是傅松桎出钱摆平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钱就是万能。
把你打的再惨，哪怕残废，只有丢下一张数额庞大到恐怖的支票，再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谁还敢追究，谁还不自量力的试图反抗。
他们家随手画的几个零，就是普通阶层的家庭，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金额，谁会甘愿放弃，反正自己的儿子也没教育好，不读书混社会。
是罪有应得。
褚娜知道傅时昭家里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所以不敢招惹。
“弄疼你了？”褚娜扯了扯唇角，笑了。
“可不嘛，书包都拽掉了。”余姝双腿交叠，翘着腿。
“你可真好玩。”褚娜望着她的脸。
“你可真莫名其妙。”余姝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有屁快放，我还得回家写作业呢。”
“你在和书知言谈恋爱吗。”褚娜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轻轻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看见我今天中午亲他了。”
“看见了。”褚娜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
余姝挑眉看着她，忽然褚娜抬手摸了她的脸。
“你干什么。”余姝嫌恶的打开，站起来推了她一把。
褚娜又冲上来，捧着她的脸，那鲜艳的大红唇往余姝白净的小脸蛋儿上怼。
这他妈的，就很始料不及。
余姝哪里知道，这货男女通吃。
她一巴掌将褚娜扇开，提起书包就砸向她。
“你有病啊！”余姝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
还好没被亲到。
显然那几个社会哥社会姐也被惊到了。
圈里都知道褚娜玩的开，玩的疯。
但没想到褚娜男女都玩的起来。
“余姝，你比男人好玩，我不嫉妒你，但我挺嫉妒书知言的。”褚娜撩开头发，狰狞发笑。
她重新站起来，示意身旁的人禁锢住余姝。
“我很喜欢你，要不然，你和我试试？”褚娜摸着小姑娘的脸，还贼心不死。
台球室的门被人踹开，那少年随手拿了桌子上一根球棍，挥起来，抵在褚娜的肚子上，将她撞开。
以为来的是傅时昭，褚娜的确慌了一下。
却没想到是书知言。
他比傅时昭狠。
因为他打女人。
褚娜挨了那棍子好几下，不用掀开衣服看都知道，腿和肚子应该满是淤痕了。
书知言并非打女人。
只是在褚娜捧住余姝的脸欲行不轨的时候，她就不是女人了，是他书知言的情敌。
那几个社会人，吓坏了，连连后退着散开，想跑。
这他妈来的，全是疯批。
跟这三个人比起来，都觉得自己白混社会了。
短短的十分钟，三观和五官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亿遍。